“阮儿,适才你说郑国公曾苏醒过片刻,太医如何看待此事?”闲聊之时,宇文灏也是问起了郑国公,“我已透露了一些给两位太医。”
“阮儿已知,祖父平日里的饮食,两位太医看管得很是严格,”郑阮早已看出宇文灏的安排,“至于苏醒一事……祖父近来面色已是如常人一般!经太医诊断,待再服药些许时日之后,余毒慢慢排尽,便可苏醒。”
“如此便好,郑国公主事之日,已是不远了!”宇文灏出言感叹,“近来虽有承恩公主持外事,但要论威势,非郑国公莫属!郑国公若能苏醒主事,朝中定不会再有犹豫不决者,而彻底扳倒也宇文澈是多了一大助力!”
宴席间,除了少许要事,一席五人尽是寒暄。四人两对,谈笑间情意不止,秦若曲看着后辈幸福美满,也是乐在其中。
酒过三巡,宇文灏与苏淮也是有些醉意,秦若曲见状,便阻止二人继续饮下去,说了几声劝慰之言,便打发宇文灏回房休息。郑云也是扶着苏淮往卧房而去。
“母亲,怀着胎儿还要这般劳心,实在是令阮儿不忍!”郑阮与秦若曲也是回到了房中,许久不见,也是顾不得劳累,攀谈起来。
“飘忽不定、身世浮沉又能如何?”秦若曲此时倒是显得沉稳许多,“不过我郑家出头之日也是近在眼前!”说着,秦若曲挽着郑阮之手,“阮儿你可要耐得住性子,忍住那郑珞狠辣之心!”
“阮儿又宇文灏相助,母亲静心养胎,其余事情尽且交于阮儿来做。至于忍耐……背负杀父之仇,岂能在乎一时得失?自是无碍!”前世在那教坊司忍了四年有余,何等屈辱之事不曾见过,无惧身前这种种。
继续闲聊些时辰,郑阮在秦若曲拳拳细语中,也是放下了紧张之心,渐渐睡去……看着日渐长大的郑阮,秦若曲轻轻为其盖上棉被,轻拍着郑阮身躯,安享片刻相聚!
翌日清晨,日色因这秋意席卷,陇上了一阵冷俊,郑阮比往日稍稍晚起了半个时辰,洗漱打扮完毕,来到厅堂,满桌美食已是等在眼前。“阮儿快来,母亲准备了平日里你爱吃的!”
看着满桌盛宴,郑阮感到了秦若曲慈母之心,再看周围,只有宇文灏在旁忍不住,已然享用起来。“苏淮兄长离去了么?”
“你兄长这两日便要入朝为职,故此回府准备去了,阮儿勿要担忧!”秦若曲回道。
既是这般缘由,郑阮也是不再多说,转而对宇文灏说道,“你倒是悠闲,此时也不再讲皇家礼数,人还未齐,便自己享用起了美食!”
“又无外人,宇文灏也知享用人间美味!”说话间也不放下碗筷,自顾自的食用起来。
见其有些无赖之举,郑阮也是懒得再说,便也坐了下来,一同享用。看着二人其乐融融,秦若曲喜笑眉眼。用完膳食,离别之时也是到了,宇文灏携着郑阮离去……
两日未见到郑国公,郑阮回道府中也是不耽搁,直接做回了熬药之举,往郑国公卧房而去。见郑国公依然昏睡,不禁问起了寻若,“郑国公近两日可有好转?”
“出了不曾苏醒,身体也是恢复了一些!”知晓郑阮急迫心态,寻若也是简单明了的回道。
闻言,郑阮有些失落,但既然郑国公仍是在良性恢复,便是好事!想到这里,郑阮也是放好心态,与寻若配合,给郑国公喂起药来。
一切计谋尽在悄然进行。宇文灏明里对郑允示好,许其许多政事,实则暗中拖着其心思,而郑允因前次宇文灏那般疏远态度,也在暗中与宇文澈牵线,已让郑珞何其见了许多面。
边疆有承恩公、史行法一众虎将,以守成为主,任凭齐军如何叫阵,也不出战!到也是无事……苏淮趁着参政机会,在朝中也是多多拉拢势力,广结好友,以郑允乘龙快婿身份,与宇文澈互通有无。
三个月过去,宇文灏在郑国公府中婉转迂回,与那郑珞不温不火,任郑珞如何献媚,也知起心肠歹毒,并无起意。
今日郑阮又是在厨房,刚把药煎好,便见离香站在自己身前不远之处,“离香姐姐,阿阮近来兢兢业业煎药,可有不妥之处?”
离香先是凝视了一眼汤药,见其一如往常,便整了整衣襟,才抬头对上了郑阮之问,“差强人意,好好努力些,别辜负了郑珞小姐对你栽培之心,也好让离香清闲一阵。”说完又是走上前几步,似是审查一般,盯着郑阮。
不知犀利目光有何用意,但郑阮之小此时不能示弱,以免被察觉出马脚,以严正目光与之对视!
兴是旧视,致使眼睛酸涩,离香眨动了记下眸子,只道了一句“快些送去,不要误了时辰!”便转生离去。走过之姿,全无下人谨慎之态。细细看之,身材背影也是上等,颇有一副大家闺秀风姿!
“哪里来的这等不似傲慢,更似安然自得之势?”郑阮看得有些不明所以,一时捉摸不透。
端着汤药又到郑国公卧房处。暗一也是守在门前,眼看着这处卧房哪里还是郑国公府之物?内外一切都在宇文灏掌握之中,便也是在郑阮操纵之下!
暗一见郑阮前来,便信步向前。暗一虽不知郑阮真实身份,却是知晓其八成是未来的太子妃,四下无郑国公府之人,也是十分恭敬,“小姐辛苦!殿下一早便被郑珞小姐邀约出府。”
出府可是郑阮不愿看到,“可又说是何事?去往何处?”眼神并无不悦之态,只因知晓宇文灏之心,也知二人之计。
“因是郑珞相邀,殿下去时也不知何事,直叫暗一如实相告于小姐!”怕郑阮责问,暗一语调明显有些缓和,不添油加醋,直接说出了实情。
“多谢相告!阿阮知晓了。”端着汤药入屋而去……身后暗一见状松气不少,惹了这位心思细腻的主,日后怕是没好日子过!
刚将门掩了起来,便有太医上前,观其面色欣喜,郑阮知晓有好事发生,“郑国公醒来了!”果不其然,竟是这般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