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儿所言句句属实!怎会拿亲生父亲与祖父之命,作为玩笑!”郑珞此时心中已然是孤家寡人,眼中只有宇文灏,“殿下不信,可去查看祖父每日所用之药,到底为药还是毒?”
宇文灏驻足良久,半晌不语……虽是已然知晓,但郑珞当面说出,仍是心有余悸!惊诧的并不是郑允的狼子野心,而是大晋危机四伏之时,内乱如此严重,皇上不敢彻底懂了陆太尉一家,也是忌惮于此!
“你父亲行此决绝之事,意欲为何?”宇文灏问道。
“所为……”郑珞有些说不出口,“嫪毐乱政,只手摭天!”
嘭!只听得茶具落地之声……宇文灏“龙颜大怒!”,“只手遮天?!莫非是要学那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欺我宇文家无人!”
“殿下息怒!”皇家之怒,即便是郑珞也是受不起的,连忙跪地解释,“父亲还未有此想!只不过不愿看那陆太尉一派,耀武扬威罢了!”
“只是为此,便要毒害亲父?”宇文灏不为郑珞之言所动,“还有你!为何助纣为虐?现在才告诉于我?”
“珞儿对殿下并无半分妄想,不曾有谋反之意!”郑珞确实有些慌了,竟说出了这般语言,“况且珞儿又能如何?殿下可曾想过珞儿的无奈……”
“珞儿适才问殿下之言,殿下还未回答……”郑珞哭诉道,“若是珞儿可以左右局势,又怎会被那宇文澈掌控?”
宇文灏闻言沉默起来,观郑珞之言,觉得时机到了!“珞儿……你是真心对我宇文灏么?”
“珞儿自于宫中初次见到殿下,便决心此生要伴殿下左右!时至今日,未曾有过他想!珞儿对殿下真心与否……殿下自知!”郑珞回道。
宇文灏闻言,放缓了面色,上前扶起郑珞,“你若真的如此,那应当知晓,父皇与大晋所需的是郑国公威势!而不是郑允狼子野心!”
“珞儿……明白!”
“好!那将来,若要你指正郑允……珞儿可是下得了决心?”宇文灏咄咄逼人,让郑珞就范。
“人之发肤,受之父母!珞儿不忍与父亲决裂……”郑珞面色为难,哭声又起,“可是其弑杀自己父亲,且有不忠之举,珞儿自是应大义灭亲!”
“不过……殿下,珞儿此时已然自身难保,再如此,只怕真落得个孤单落魄……”郑珞口中渐渐说不出话来,“殿下若能答应珞儿,日后伴君身旁,那便无后顾之忧了!”
郑洛却是谈起了条件,宇文灏心中大悔不已!本以为其经历这边冷遇,能有所收敛,谁知还是这般贪得无厌!
心中这般想着,宇文灏口中却是不能言之,“珞儿,你能大义灭亲,助郑国公脱险,这于我大晋而言,本就是功德无量!宇文灏正需卿之忠贞不二,来日做我后位,共治天下!”
“殿下……”郑珞闻言,终于是忍耐不住了,起身抱住宇文灏,失声痛哭起来!“珞儿得殿下君子之诺,必守此生!”
“锦年姐姐,小姐闺房……我等要不要前去看看?”清兰众人在屋外,将郑珞哭声听的却是一清二楚,有些心慌。
“小姐与殿下之事,我等无需多管,做好分内之事便好。”锦年沉疑片刻后,如是说道。
清兰闻言,自知锦年一向有主意,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忙活去了。适才担忧之言,并非是清兰真的对那郑珞心有怜惜,只是清兰知晓,郑珞这般受了委屈,必定会拿下人出气!磬音……便是前车之鉴。
不消多时,未央院中便被收拾干净,劳作之声渐渐褪去。
“珞儿,今日/你所言之,万不可传将出去!只因还未到行事之时。”宇文灏扶起了郑珞,言语缓和,劝慰之。
“珞儿明白!今后作何安排,珞儿全听殿下!”郑珞回道。被多番蹂/躏,郑珞忽得宇文灏这一靠山,自是无半点疑心。
“那便好了!”宇文灏长叹一声,郑国公一事算是有了交代……
“今日为何不见你身边那个丫鬟?珞儿不是很喜爱她么,今日为何不让其前来侍候?”宇文灏想起了郑阮,突然问了一句。
“殿下倒是心细,珞儿心喜之人也被殿下关切!”郑珞不知宇文灏是在思念郑阮,只是言语中有些醋意,怪宇文灏突然换了话题,不再蜜语与己。
“才一句未提及你,便出言挤兑……珞儿,宇文灏可是不喜你这般惺惺之态!”宇文灏看出了郑珞心思,有些调侃的说道。
“阿阮确实聪慧,不过却是过了!”郑珞不再责怪宇文灏,道出了郑阮此时所处之境,“其竟与苏淮有些不当联络,珞儿恼怒,将其责罚一番!现正与屋中静养,故此不曾前来。”
“什么!……”宇文灏闻言,瞬间心痛不已,又觉言语失态,赶忙说道,“其与苏淮做了何事,竟令珞儿这般恼怒?”
郑珞便将郑阮安排,郑云于苏淮相见之事,告之了宇文灏。
宇文灏听罢,放心不少,郑珞并未怀疑郑阮身份!“原来是因此事!宇文灏愿出一言,不知珞儿可能听得进去?”
“嗯……殿下且说吧,珞儿辨理而行!”郑珞并未直接答应宇文灏。
“唉……你这性子!”宇文灏见言语激荡不成,便说,“我觉珞儿此次做的过了!你那婢女只是好心撮合,奈何年幼无知,不知火候,这才触怒了你!珞儿应当少些教训便好,这责打……实属不该!”
听着情人被打,宇文灏心中怎能舒服?不能当场发作,只好出言劝慰郑珞,以免继续刁难郑阮。
“殿下!今日为何屡次与珞儿过不去?”郑珞娇嗔道,兴是对宇文灏屡屡指责有些不满,“这还没怎样呢,管教珞儿太过严苛了!”
宇文灏闻言,不再言语,只是看着门外。
郑珞见状,心知宇文灏生了怒意,便收起了娇弱之态,“殿下莫要动怒,珞儿知错了!这便遣人好生照料阿阮。”
见宇文灏还是不言不语,郑珞继续出言解释,“这郑国公府中之人,对珞儿而言,却是满座衣冠犹胜雪,更无一人是知音!对阿阮那般,只因怕被外人利用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