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弟,要我说你别做你现在这个职业了,跟着大哥一起去找一份正经的工作。
战鹰灌了一口酒之后,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对我说着,我沉默不语,他是非常反感我当鸭子这件事情,但是我自己又何尝不觉得耻辱。
我叹了一口气,重新开了一瓶酒:兄弟,我出不来了。我妈妈还在医院躺着呢,医生说后续可能要有几次手术要做,我很缺钱。
战鹰重重的把酒杯落到桌子上,发出了哐的一声巨响,粗着嗓子叫骂着:草他奶奶的,钱钱钱,这个社会没了钱还不能活人了。
看我闷声没有说话,他又拿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算了,还是喝酒吧。
老战,你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酒过三巡之后,我问他,谁知他露出了和我刚刚一样苦涩的笑容,他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难啊,我文化也没多高,面试了几家公司人家都不要。
喝酒喝到八九点的样子,我接到了沈依依的电话,她那边有些喧闹,好像是有人在闹事,她让我赶紧过去有人找。
战鹰摆摆手让我过去,我冲他抱歉的笑了笑,然后打车过去了。
我一进门就看到一个有点眼熟的女人正翘着二郎腿,一脸怒意的看着沈依依。
沈依依看我过来了,冲我瞥了一眼那个女人,然后向我走来:白太太指名要见你,这儿就交给你处理了,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白玉蟾走到我面前,给了我一张名片,手挽上了我的胳膊,娇笑着问我:小帅哥,还记得我嘛?
当然记得,白太太。
其实我是不认识她的,但是刚才沈依依对她的称呼我是记得的,所以我就直接套用了过来,没想到她还挺满意的,拉着我就过去坐下了,我看她的架势好像是要和我促膝长谈。
不知道白太太专程过来有什么事呢?
白玉蟾一双桃花眼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捂着嘴笑了出来,随后她伸手摸了一把我的肚子:上次啊,我对你很满意,但是叶染清那个母老虎的占有欲太强了,竟然一晚都不肯借给我,所以啊,我特意亲自登门来找你了,怎么样,感动嘛?
她看着我,从包里拿出一根和上次一模一样的金条放在我手里。
还是和上次的条件一样,十根金条玩一次,如何?
我这算是明白了,这人还想着和我共度良宵呢。
我看着她并未达眼底的笑容,我大胆的猜想她过的并没有表面上这样风光,我看着她,并不想拿她这金条,于是我把金条塞了回去,酝酿了一下情绪。
白太太出售阔错,我怕是配不上白太太的金条。
被我婉拒之后原本带着笑容的白玉蟾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正准备开口教训我的时候,被我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是我妈妈的主治医生打来的,我说了一声抱歉之后,然后接了电话,回来就看到她一个人在那儿喝闷酒。
见我回来了,她问我:家人生病了?
我点了点头,被她拉过去挨着坐下,一瞬间我想到了怎么打发她,沉了沉声音说道:是啊,医生打电话来告诉我要给我妈妈做第二次手术了。
她听到这话,显然有些惊讶。
需要很多钱吧。她低声说道,也是因为这个才来当少爷的吧。
我点了点头,被她戳中的心事,一下子我的心情变得有些低落,接着又听到她说:都是不容易的人啊,被生活所迫,呵呵。
像白太太这样风光无限的人,应该很难体会这种心境吧。
呵呵,在你看来我很风光无限吗?
她那双桃花眼此刻暗淡无光,脸上也没了刚才的笑容,嘴角那点微笑看起来格外的讽刺,仿佛是一个行走在黑夜里迷茫无措的人。
我看着她,然后指了指被她放在桌子上的金条,谁知她拿起金条就扔了出去,拔高了音调说:这破玩意儿老娘不稀罕,来你给我说说你的故事。
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靠我妈妈把我拉扯大,后来我毕业迟迟没找到工作,再后来我妈就被查出有肿瘤。
就这样简单的两句话,讲出了她想听的故事,我的眼睛暗了下去,她握住了我的手,叹了口气说:你这个故事讲的太差了,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我的老公是是这座城市数一数二的富商,对我很好,结婚当晚就给了我一张无限透支的卡,每个人都知道我是阔太太,他们对我都很尊重,哦对了,我老公前些日子刚过了60岁生日。
她说的也是云淡风轻的,但是她说到她老公过60岁生日的时候,我着实惊讶了一把,我问她:你们年龄相差这么大,为什么你还要嫁给他?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和你一样,缺钱呗。我妈是家里唯一一个读过高中的孩子,读完书之后自己做了一番事业,几个舅舅经常像我妈要钱,久而久之我妈就开始拒绝他们了。
几个舅舅很是不爽,几次三番上门殴打我妈,我那个不成器的老爸跟着别的女人跑了。
后来,我小舅用我妈的名义去外面借了高利贷,追债的人跑到我家里来多次威胁我妈,为了帮我妈给舅舅还清债务,我嫁给了我老公,我老公替我还了钱。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谁知道我几个舅舅到处散播谣言,说我嫁给了一个老头儿,被人包养做了小三,我妈忍受不了外界对她的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最后…最后跳江自杀了……
她说到最后竟然泣不成声,可能是我喝了点酒的原因,听着话的话,想起了我自己的经历,眼眶有点微微的水润。
她哽咽着对我说:都是苦命的人,以后你有什么困难,有什么需要就跟我开口,我能帮的一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