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见面了。”张郎大马金刀地坐在正前方,那是用一方顽石头雕琢成的石椅。在扶手处还雕有一只云豹,豹身前探肩肋下沉虎视眈眈地盯着对面,诡异的绿光从石雕的瞳孔中透射出来,真如活物般生动。
“对于言而无信之人,见于不见都一样。”宇煜艰难地扭动着麻木的手腕,却发现自己体内真元荡然无存。
张郎高高在上朝他投来一个不屑的眼神:“你好歹还是大名鼎鼎的螟毫,神州第一刺客,你会相信我们之间和平相处?无论如何我都不容许有冒犯过我的人再存留这个世上,而你竟然会去相信这借口,幼稚!我知道你现在在想方设法地恢复真元,奉劝你还是不要不自量力了,为了省去后患我早已为你服下龙殇丹,这丹药是天下至阳之物,每当月华升跃便会引发它阳气,在阴阳交替下你只能束手待毙,而白日你将会化着一具石雕,就像这畜生一样。”说罢他还满意地抚摸着旁边的石雕云豹。
宇煜长长一叹:“你何不直接杀了我,着还爽快多了。”
“对于还能利用的东西都不能称之为废物,我还要以你和龙魁为饵钓更多的鱼。”
“龙魁也在你手中?”宇煜想想又马上否决了自己猜想:“不会的,他有盘古斧,你决不是他对手。”
一柄小斧已被张郎扬在空中,斧身正莹莹地散发着微弱的黄光,虽颇为微弱却仍有一股霸气盘横大殿之中,就算是肃立两边的幽影、神女二人也在那黄光中仓惶逃窜出去。张郎才慢悠悠说道:“事实上它现在是我的。炼妖壶、盘古斧、秘魔麾天手、均钝…这些不世神器、秘籍都集我于一身,这天下也当由我这般不世奇才来掌控。”
“原来如此!”
“什么如此?”张郎差异地问道。
“先前我以为那些忍者是文相派来的,到现在我才知道我把这事想得简单了,实际上你应该和文相有着约定,不然他不会看着你坐大而不理会,毕竟他的身份还是正道第一人,他连一点面子功夫也没做,足见他正在与你狼狈为奸,你们一人掌控着正统修道界一人称霸着正统之外的修道界…”
“啪——”响亮耳光之后,宇煜脸颊上立时冒出几道红辣辣的掌印。张郎道:“现在你是阶下囚,你该做的是如何讨我高兴,也许那样我还可以给你一个爽快的兵解,激怒我对于你没有半点好处,拉下去!”
立时有两人从大门外进来,一被别架着他一支手臂朝一旁退去,谁知手上一滑齐齐朝前面扑去。这些人平日里那曾学过武术,竟被宇煜用在简单不过的沾衣跌给摔在地上,张郎脸色及其难看的在身后吼道:“还嫌现眼不够,用绳子给我五花大绑了扔进猛鬼洞。”
宇煜朝二人沉声道:“带路。”
“你是什么东西,捏死你就如捏死一只蚂蚱。”右边那男子一手抓住宇煜脖子就朝前面拖去:“等你下次还有力气说话再摆这架子不迟。”
两人半押半拽将宇煜拖到一处山腰,信手朝下方一指道:“到了,就是这里。”朝他手指方向望去,越是一片惨淡云雾,云雾之下更是漆黑一片,偶有几处绿光从在黑幕中一闪即逝,周围却是群山环保,岩壁如刀刃侍立飞鸟难度。
“景色不错,就是味道难闻了点。”宇煜一言顿时逗乐了身边二人:“你先顾着自己性命吧!”
宇煜忽然回头:“看你们打扮似乎是大荒一脉的弟子,可知道你们的无知、无德等几位师尊都死在张郎手上,为何你们还助纣为虐?”
身后一男子笑道:“你背叛修道界帮助龙组对付修道界不也助纣为虐?在你的角度上看来别人都是不好的,而我站在们角度看来你也一样如此。张郎用一枚丹丸让我们修为提升一个层次,我们为他打江山,这是很好的交易,待江上到手我们还会得到更多…”
宇煜摇头叹息:“天地已死,浩气不存!”
“你不配说这话,见鬼的浩气去吧。”宇煜只听得一声低嘿,随即自己脚下一空直直朝着愁云深处栽去。宇煜以为自己会死去,从几千米高空落入悬崖底部,即便是有水潭人也不能幸免,他鼓足全力去剧集真元,哪怕那么一星半点。可猎猎的飓风却将他吹得睁不开眼,暴露在外的脸颊、颈部入置入炉火中烤炙般难受。
“呜——”几声响动从呼呼风声中传来,那惨叫中似乎还在这几丝欢愉,随即下落的速度缓缓慢了下来,待接触地面时候也不过就两层楼上掉下般阵势,即便这样在毫无真元的情况也将他摔得不清。还未等宇煜来得及打量这个陌生环境,自己又慢慢飘了起来朝更黑的角落移去。
宇煜惊骇地看着缠住自己腰间的几根若隐若无的触手,扬手去打却始终够不着,只能惊怒地骂道:“什么鬼东西。”话还未骂完自己已被扔进另外一个洞窟,耳边还悠悠响起一个声音:“很好,又是一棵人苗,看来那叫张郎的小辈的确比无忌他们可爱多了。”那声音说完四周又黯淡下来,任凭宇煜怎么臭骂也没见答应,反倒是他身后一个微弱而粗犷的声音传来:“没有的,那家伙根本不会理睬。”
宇煜略微一辨诧异道:“龙魁,你怎么也在这里?”
黑暗中那声音叹息一声:“反正是来了,就别人原因吧!”
宇煜摸索着朝那声音移去:“我见盘古斧在张郎手中,这是为何…呃…你的手骨似乎是断了。”
“摔下来的时候双手着地弄的。”黑暗中传来一声重重的啐痰声:“不用问你也是败在张郎那阴险手段下吧!”
黑暗中一片寂静,龙魁久不闻声音有连忙朝旁边摸去:“你不要紧吧,可是也伤者那里了?”
宇煜生涩的声音传来:“我是输了,从一开始就输给了他。他以祖宁为媒介让我误中点金成石,随后又在酒中下毒引发点金成石气劲。”
“就这么简单?”龙魁哈哈大笑:“你也是修道界响当当的人物,这点伎俩就打败了你?不过谁也想不到他们会用毒。”
“不说我了,你盘古斧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张郎将几百个藏族同胞横在我面前,以他们性命来交还盘古斧。”
“所以你就答应了,随后他便将你扔进了这里?”
黑暗中传来粗壮的喘息声:“可恨张郎那斯在我交出盘古斧后仍自将他们尽数杀害,哈哈…现在忧虑这些也于事无补,好在我相信我终能出去,出去后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生诛此獠,有他在国将一日不得安宁,咦,你为何不说话!”龙魁朝旁边宇煜摸去,入手却是一阵冰凉,心下暗自惊诧:“不好,这洞窟中阴气太盛,引发了他体内点金成石气劲。”随即又朝外面吼道:“死鬼还不出来,他若死了你要栽的人苗也少了一株,还不快出来给老子救人…”
只听一声脆响,远处冉冉飘来一团蓝色幽火:“你已是待俎之身,休得在我仙府胡言乱语,这次掉一颗牙下次就是整根舌头。”微弱的火光将这片黑幕慢慢撑开,火团对面正矗立着一尊石像,从依稀的眉宇可隐约判出宇煜轮廓。
那冰冷中不带半点生气的声音沉吟着道:“果然是点金成石,还是要早些将这株人苗种下去才好。霜角,你将这人苗带起随我来。”那人话声未落便有几只触手将宇煜提上半空。龙魁垂着软绵绵的双臂拦在宇煜面前:“要治他就在这里,何必跑那么远?”
“大胆,本神何作为那轮你来搅和,莫不是那愁肠割心之刑还没让你觉悟过来?”
龙魁仍然不松手:“死鬼你最好还是别胡乱打他主意,不然即便你真是第十殿的转轮王我也要将你挫骨扬灰。”
空中传来一声不屑至极的冷哼飘然而去,在他身后悬浮着的真是化着石雕的宇煜。
四下俱静,幽幽黑暗如鸿蒙前怪兽吞噬着周围一切,亮点幽火忽明忽暗第在空中飘忽。转轮王朝下面斥道:“霜角,还不快将这人苗种下。”随即又幽幽吟道:“朝生暮死,翻覆不更;推磨转轮,唯十殿君,令——”黑暗中一蓬幽光如烟花爆裂,幽光中无数碎屑散发着无穷磷火将整座雕像覆盖。
被唤着霜角的怪物立时幻化成一柄剥皮尖刀直直朝宇煜天灵插去,长刀才刚挨着石雕头顶,一团幽火陡身后自来:“废物,你这般和牛嚼牡丹有什么区别?先将人苗身上冥术驱散,游魂之火淬炼的时候才能不浪费人油。”
被打道远处的长刀有晃晃幽幽飘过来停在宇煜头顶,霎时精光四迸,一道道幽深光焰如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飞快退去宇煜身上玄石。宇煜就如剥去外皮的春笋般光溜溜地呈现在霜角面前。
远处转轮王干涩阴冷的声音传来:“好、非常好,这次张郎那小子算给了我一株不错的人苗,没想到还有这般结实的肉身,想来人油也更充沛。看我推磨转轮,令——”漆黑中一片死气沉沉。
霜角久久没察觉主人气息,情不自禁便朝后飘出来好几十米,他知道主人真是生气了。
“以我转轮王令,众冥差速来祭见——”黑暗中终于又传来一个声息。
霎时洞窟中幽光四溅,一道道如虚如幻飘忽不定的残影从黑暗中涌现,阴风阵阵却有万般寂静。只听得一个声音在洞窟中响起:“尔等谁能给本神道个明白,为何这人苗灵魂归属不在我十殿之中?”
几团绿光绕着宇煜眉心盘横良久,才听得一个声音道:“禀神尊,此人额前一片浑晦,没有前世苦受恶报烙印。”
“一丁点没有?”
“一丁点没有!”
转轮王仍旧不感性道:“只要是胎卵湿化者不可能无一件恶事!殿狱查使,你给本神说说此人苗今生所为那些事,为何他灵魂归属在我转轮殿无计可查。”
“禀神尊,此人今世血债累累业火无数,所犯罪状罄竹难书,却不再浮屠中显示,显然有大神通者为此人弥盖过去,若非如此他魂魄早已被拘禁至十殿中宣判。”
“哦——大神通者?”转轮王身前一点幽火突然转入宇煜眉心中:“我倒看看是何方妖人敢破本尊规…咦,幽冥紫火,赦令!”继而一道幽火忽然升腾出数长高焰火,腾腾的火舌进整个洞窟照耀得铅毫毕现,那些冥差一个个发出厉鬼般嚎叫飞速从石壁处遁去。
“好高深的修为,竟然连本神两团紫火也无法探知,恐怕你身后还有更高深妖人作怪。”随即又催动剩余的一道幽火朝宇煜眉心点去。幽火距离宇煜眉心还有三尺距离时,一点寒芒骤然从宇煜眉心打出,那道凛冽的蓝光在空中玄虚而立,傲然地将最后一道幽火逼退便立即停滞当空。
转轮王激动的声音在洞窟中吼叫:“我操,果然是贪狼你这老小子的肉身,没想到你果然将雷音梭炼到神型合体的地步。可是…可是你却没有这般心细地将他前身业火也洗去,这不过是一具肉身,你炼合了雷音梭便再无益处,没道理还…莫非他真是那女子前世夫君?老子好容易才找着一株人苗却要束手无策,这他妈什么世道?好像这具肉身是本尊当年交给贪狼的吧!哎,活太久了脑子也糊涂起来!”
三团幽火又慢慢绕着宇煜周身旋转起来,不是还发出啧啧声响:“老子真他妈英明,怎么就给了贪狼这么具肉身,雷音梭似乎和这肉身融合得非常完美,炼贪狼也没能带走,老子自然也只能是望自兴叹了。”随即又朝雷音梭道:“你这家伙居然有了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