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特律和芝加哥等城市作为空间被牺牲掉了，而元素之都纽约就成了莫斯科或者是列宁格勒，这是易洛魁联盟的空间换时间。如果说莫斯科保卫战或者是列宁格勒保卫战的胜利，是德国放弃了攻城，那么元素之都保卫战的胜利还没有到来。
“我们易洛魁大多数的人口都是在纽约，放弃其他城市，并没有放弃众多的臣民。但是敌人就不一样，他们不能放弃攻打纽约，也不能放弃攻打别的地方，他们必须要胜利，要是放弃的话，就等于是失败。”金属风暴的情况，就好像当年现实世界中的纳粹头子希特勒，他如果没有继续地侵略，那就是等于失去主动权。二战的转折点是斯大林格勒，是纳粹德国从进攻转向防御，看来元素之都想要扮演的角色，不仅仅是莫斯科或者是列宁格勒，更加是斯大林格勒。
“欧洲的全面沦陷，东方的大明帝国遭遇危机，难道我们都不知道吗？不，我们都知道，包括我和其他的几位大魔法师，我们不是白痴。但是要是没有我们元素之都的坚守，其他这些地方会怎么样？”海华沙从战争开始就没有离开过元素之都，但是对外面发生的一切，却都了如指掌。
“我们元素之都，吸引的是金属风暴的精华部队，黑日帝国的主要力量，都在与我们的炼金术师和元素法师抗衡。如果我们失败的话，这些部队转移去攻击大明或者是镇压欧洲地区的地下反抗，那又会是怎么样？”
“黑日帝国的部队？”克里斯汀曾经见识过这些神秘的部队，也深刻地了解他们的可怕，那不是简单的飞机坦克，而是比飞机坦克更加先进的武器，人类智慧很难想象的武器。
“是的，就是那些凶神恶煞。为了净土联盟其他成员国的安危，我们必须坚守，必须要尽可能长时间地拖住敌人的主力。”这就是海华沙的理论，也是四大炼金术师和四大魔导师的心声。
“原来是这样。”克里斯汀的信心有一点动摇了，原来坚持要去收复底特律，或多或少是带点私心的。但是一旦想到高层决策者的胆怯，她又觉得自己是多么的理直气壮。可是现在看来，是自己误会了。
“是的，克里斯汀，如果能够的话，我们也想收复底特律，谁想丢失属于自己的城市呢？”在海华沙的三大改革里面，底特律也是受到改革影响最大的城市之一。本来，底特律和芝加哥这些五大湖旁边的城市，不过就是小渔村，人口不会超过六位数。但是在三大改革之后，这些城市因为五大湖和圣劳伦斯河，在水路运输上的便利，成为优秀的商业城市。
底特律和芝加哥，很快就吸引来众多的欧洲移民，人口立刻攀升到了数十万，甚至是上百万。芝加哥和底特律就好像是海华沙大酋长的两个孩子一样，谁会忍心让孩子落在敌人的手中呢？但是为了空间换时间，也只好做出牺牲了，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但是收复底特律，是一个冒险的行为，如果成功的话，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可以吸引来更加多的敌人主力，也会让敌人的攻势变得更加分散。但是要是失败了呢？你要让失败的责任让谁来承担？是元素之都吗？还是所有净土联盟的人民？”一旦出战，不可能只有胜利没有失败，所以在出战之前，就应该考虑好失败的后果。
最坏的结果，那就是底特律没收复，元素之都反而丢掉了，芝麻没有捡到，西瓜也没有了。如果是这种结果的话，那么先前的空间换时间就全都白费了，因为空间没了，时间却没有换到。
但是出现这种结果的概率是很低的，因为毕竟元素之都的强大，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推翻的，就算是黑日帝国的精锐，也不能做到。一般的结果就是底特律收复战遇到挫折，然后白白浪费兵力，损失宝贵的军事资源。
“不，海华沙，你错了。”克里斯汀正在动摇，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渡鸦大队长却用坚定的语气抢先说，“空间换时间，这是对的，但是换到的是什么时间？换到时间是为了什么？我们不是在换固守自封的时间，我们是要反击的时间，只有反击，才能让元素之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反击的时间？”渡鸦说得有道理，元素之都的守城战，已经打了一年多，要是说时机成熟的话，完全可以杀出去，驱赶走虚弱的敌人。如果说不反击的话，那就是时间还没有成熟，但是一年多的时间，用北美众多土地换来的和平，难道还不够吗？
渡鸦看到大酋长也有点动摇了，于是趁热打铁道：“继续坚守，只有死路一条，唯一的活路就是杀出去，杀出一片天下。”
说道“杀”字的时候，渡鸦不禁举起手中的印第安斧，好像那把战斧正渴望鲜血的滋润。被渡鸦的气息所感动，克里斯汀也勇敢地迈出一步，道：“大酋长，请您让我们杀出去吧！不但是底特律，我们将收复所有已经失去的土地。”
“你们这是……”大酋长感到为难，沉默了半晌，好像是经历过痛苦的抉择，才说道，“让我去和魔法师工会的人商讨一下吧！请安静地等待我的回音。”
这么算来，八字基本上是有一撇了。海华沙去聆听魔法师工会的意见，不是想得到他们的同意，而是寻求支援。易洛魁是政教分离的国家，那么军队也被分割成了两半，海华沙完全有能力动用属于他一边的印第安人武装。但是没有元素法师和炼金术师的帮助，战争将变得非常艰难，尤其是攻克底特律这样的大战役。
在等待的过程中，克里斯汀和渡鸦则在计算着可能出现的情况，还有去底特律的行军路线。放弃一个城市，总是比攻克一个城市要简单。当年的苏德战争，在斯大林格勒的转折之后，也是经过了许多艰苦的战役，比如在斯摩棱斯克，在库尔斯克。
“底特律的守军并不多，大多数的金属风暴部队，都已经用来包围元素之都了。”克里斯汀和渡鸦交换着情报，丛林徘徊者除了是火枪狙击手，有时候也是很好的巡逻兵。
“那么关键就是怎么从元素之都出去，然后在半路不要被金属风暴的部队截杀。”
“我们可以扮作商队，反正就算是在战争的时期，商业也是没有停止的，只不过经商的成本被提高了。底特律是典型的商业城市，过去是，现在也是，和平的时候是，战争的时候，底特律的繁荣，更加需要商业来维持。”实际上金属风暴也是商业化程度很高的国家，主要的经济来源都是靠自由联邦里面的商人，如果将商路摧毁的话，他们从哪里搞钱来制造飞机和坦克？
商人，如果你是一个有胆量，并且运气也很好的商人，在战争的时候，可以发一笔横财，一夜暴富。但是那些没有胆量，运气也不好的商人，遇到战争，大概就只好改行，做别的没有钱途的职业去了。
“如果是扮成商队的话，我们的人数一定不能多，而且不能携带许多大型的武器。”所谓大型的武器，一般就是攻城武器。易洛魁联盟和苏族不同，在火器方面的研究，要早很多，也深刻许多。不光是火枪，易洛魁联盟对火炮也有很大的关注，无论是直管近距离猛烈攻击的加农炮，还是远程抛物线打击的迫击炮。
“而且骑兵部队也不能带很多，因为光是拖运一些货物，是不需要大量的马匹的。”骑兵一般都是几千的数量出击，但是一个商队要是有几千匹马的话，那就非常显眼了。几千匹马的大商队，应该在地方上有等级才对，而克里斯汀显然不是这样的大老板。
“没有关系，骑兵的作用就在骚扰和诱敌，不需要很多。”克里斯汀和渡鸦还讨论了其他的很多细节，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然后他们也终于等到了最后的答复。
若干天之后，克里斯汀再一次踏进大酋长的屋宇，听到的是这样的回答：“元素之都同意了出兵的要求，但是认为这次行动不可以太过高调，只能派遣很少的兵力。”
“跟我想象中的一样。”克里斯汀小声地对渡鸦说，小部分兵力想要夺取底特律，不能是正面的强攻，只能是暗中偷袭。
“骑兵只有三百，而且其中有两百都是用战斧的坎亚骑兵，只有一百名是熟练的马上火枪手。”如果说骑兵只是用来骚扰的话，那远程骑兵是最好的选择，而坎亚骑兵的作用就非常有限。
但是克里斯汀的部队想要装扮成商人的话，带上许多的火枪，就容易被怀疑，即使这些火枪被假扮成是烧火棍或者是擀面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