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了东洋忍者之后,道衍大师才慢慢地说道:“这些忍者不是受我中原之人的雇佣,那恐怕只有后龟山天皇了。据小僧所知,伊贺众忍者是常常为后龟山天皇做事的,算的上他的御用杀手。”
“这个什么乌龟小黄的是啥狗屁东西,为什么要害我们燕王大人啊?”赵白龙问道。
“这个恐怕就要和东瀛的政治有关了。东瀛人的君主叫天皇,但是并非像我们大明的皇帝一样握有实权,天皇的实际控制范围很小,其他区域有各地方贵族割据。其中著名的有北条家、足利家、新田家等。但是这个后龟山天皇却偏偏不甘心当傀儡,这人野心勃勃,一心想要统治整个东瀛,他手下的伊贺忍者也常常为他刺杀其他势力的重要人物,为他的争霸事业铺平道路。”
“可是这些和我们燕王有什么关系啊?”赵白龙还是不明白。
“小僧想,多半还是和后龟山天皇的争霸有关,也许某人开出条件,要他刺杀燕王,而某人则帮他称霸东瀛。”道衍口中的某人,不用说也知道是胡之庸了。
“他奶奶的,东瀛不过弹丸小国,让爷爷过去帮他们铲平了,还争什么霸啊!”赵白龙愤慨道。
“东瀛虽小,但是地处海岛,想要攻取,还是比较麻烦的。当年蒙古大军也吃了不少亏,更何况是现在。”道衍所说,乃是讲当年蒙古忽必烈大帝远征东瀛战败的故事。本来蒙古人弓马熟谙,在地上是无敌,但是到了水上,就不见得有多少能耐了。再加上当时天气不好,刮起台风,挽救了东瀛被灭亡的命运。
离开开封之后,燕王等人没有停歇,径直去往南京。明朝的火器虽然发达,交通毕竟还是和其他的净土成员国一样,以马车为主,和金属风暴的火车无法相比。好在去往南京的这几天里,金属风暴也没在发难,路力本来还担心驻守在敦煌的弟兄。
大明的都城果然不同反响,城市的建设度,规模的大小,人口的多寡,还有贸易的繁荣程度,都比开封要高出许多。最重要的是,在这个可以看到许多外国人,什么波斯商人、阿拉伯商人、威尼斯商人的,应有尽有。
净土和金属风暴的战争在继续,但是却挡不住商人的贸易路线。相反的,越是战争,就越是物资缺乏,不少商人铤而走险,运输一些稀有商品,很快就能一夜暴富。这里面最重要的商品,恐怕就是西欧的琉璃杯盏了,因为西欧是最早被金属风暴征服的地区。
秦淮河上的桨声灯影,依然是那么绚烂,秦淮歌女继续为大明的娱乐事业贡献青春。莫愁湖上则上演一场与平民百姓的下里巴人所不同的阳春白雪,这里通常是王宫贵族的欢喜场所。高峻的雨花台正在祭祀战死的将士,包括过去的反元战争和现在这场对金属风暴的战争。如果不是圣旨在身,路力一定会带小玉游遍整个南京的胜景,但是现在他们唯一的方向就是王宫。
侯门深似海,这皇宫恐怕要比海还深了,小玉只觉得自己是在兜圈子,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倒是路力,之前和燕王一起来过皇宫,不像先前一般没有头绪。道衍大师依旧僧人打扮,左右侍卫也不忌讳,可见僧人参政在明朝是很司空见惯的。
金銮殿内,龙椅之上,坐着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人,不用说,这人就是洪武大帝了。只是这大帝,已经没有当年驱逐蒙古的勇猛,多出几分岁月的苍老。洪武大帝的身边,分别是一文一武,他们就是权臣胡之庸和蓝鱼了。
“启奏陛下,燕王与金将军已经到了。”胡之庸禀报道。
“哦,是吗,待朕仔细看看。”洪武大帝似乎眼神不好,坐着看瞧不清楚。
“儿臣叩见父皇。”燕王行臣子之礼。
“贫僧见过陛下。”道衍是和尚,不受世俗的礼法拘束。
“末将叩见皇上。”路力和赵白龙效仿燕王。
“民女叩见皇上。”小玉虽然是敦煌一战的最大功臣,但是现在没获一官半职,也只好以草民自居。
燕王一众人行完礼,洪武大帝笑呵呵地说:“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听说在敦煌一战之中,佑我华夏之神兽麒麟现世,可有此事?”洪武大帝高声问道。
“回陛下,民女即是麒麟的主人。”小玉说完,将麒麟召唤出来。金銮殿上一片绿光,将文武百官唬得面无人色,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怪兽?
洪武大帝也是一愣,但是转而又稳定下来,道:“不愧是我华夏之瑞兽啊,威武雄壮,名不虚传啊!”
“陛下,麒麟的出现是我大明的福气,也是陛下您的福气,陛下您才是真正引导麒麟现世的圣君啊!”胡之庸脑筋活络,马上现编一个马屁出来。
“陛下万福!”下面一大帮阿谀奉承之辈也都学胡丞相的榜样。
“妈的,真恶心,老子都想杀人了。”赵白龙听得全身鸡皮疙瘩。
“忍一忍吧,兄弟,这里是皇宫,不要乱来。”路力小声地对白龙说。
“哈哈!”洪武大帝被奉承得不亦乐乎,放声大笑。笑过之后又对小玉说:“这位姑娘,你驾驭麒麟大破金属风暴的装甲部队,这样大的功劳,希望朕怎么封赏你啊?”
“民女不敢,只要能保护我大明江山,民女做什么都愿意。”小玉不比赵白龙,紧要关头,还是知道事理的,况且先前燕王等人也教过她如何对答,现在不过是复述刚才的练习而已。
“我封你做大将军好吗?”洪武突然说道。
“陛下,这万万不可。”胡之庸连忙跳出来道,那焦急的程度,好像是屁股上着火了一样。他之所以会如此焦急,是因为小玉虽然来历不明,但是和燕王一起处得久了,好歹也算燕王的人。一个燕王方面的人得到大将军这样的地位,等于是己方的势力被缩小了。
“哦,有什么不可以的啊?胡丞相你到说说看。”
胡之庸当然把理由编好,不紧不慢地对洪武大帝说:“叶姑娘功劳是大,但是毕竟是女流之辈,女子拜官,古来没有先例,更何况是赏赐大将军这样的大官了。以臣的愚见,叶姑娘既然能驾驭麒麟,就封她一个神兽侯吧!”
“好,神兽侯这个称谓不错,小玉你可有意见?”
“谢皇上隆恩。”丞相都这么说了,小玉哪里还敢有意见?一边燕王低声骂了一句“老狐狸”。要知道这神兽侯的官职,可是没有丝毫的实际权力,这官可大可小,可以算是有,也可以算没有。胡之庸这一招,既让皇上行了赏赐,也没让燕王一派获得任何的好处,不是奸猾如狐,还能是什么?
“朕下一个想要封赏金将军,金路力保卫敦煌有功,朕封你为保国大将军,可有意见?”
“陛下,这万万不可啊!”又是一个“万万不可”,不知道胡之庸又要玩什么鬼花样。要知道路力虽然时常被称为是“金将军”,那只是客气的说法,本身还没到将军的级别。古代的时候,五人为一伍长,二十人为什长,百人为百夫长,五百人为小都统,一千人为大都统,三千人为正,偏将,五千人为正偏牙将,一万人设正副将军。但是这些都不是实际的官职,不像保国大将军来得有分量。
“胡爱卿,金将军又不是女子,朕的封赏有何不可啊?”
“回陛下,金将军的确功劳卓著,但是本来出身平民,无一官半职,这么快将他提升为大将军,臣恐怕在座的诸位老将有所不服。”
“恩,丞相说的是。”
“丞相说的有理。”几个老得都快走不动的家伙,还坐着大将军的位子不放,气得赵白龙真想上去戳两个窟窿。
“哦,那依丞相所言,金将军应该得到如何的封赏啊?”
“臣以为金将军既然是燕王帐下的人,理应由燕王来封赏。”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路力最多就做个燕王的参将,因为燕王能封的官最多也就这个程度了。
“臣倒是觉得燕王能推举此人为将,取得敦煌一役之胜利,是燕王用人有方。陛下应该封赏燕王才是。”将对路力的封赏转移到燕王身上,这又是胡之庸的一大把戏。要知道燕王已经贵为亲王,本来已经无赏可封,总不能叫皇上把龙椅让出来坐吧?
“胡丞相过奖了,小王为父皇尽心,是做人子的本分,讨不得封赏。”燕王是七窍玲珑心,这点把戏一看就明白,于是就索性如胡之庸的愿,将这份封赏放弃。
“好,封赏的事情都完毕了,朕想要拜托列位一件事情。”
“父皇,别说是拜托了,您要儿臣做什么儿臣都会去做的。”燕王猜度父皇会出什么样的难题。
“这个,朕想要你去协助防御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