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认为魔兽军队的优势是在野战中,因为他们具有人类所不具有的强大速度和力量,但是对于攻城战则不擅长。所以要战胜魔兽,人类往往采取坚壁清野、高墙深院。但是事实却不是人们所认为的那样,魔兽军队也是有炮兵的,其中最强的当属兽人一族中的独眼巨人。梦方历340年春开封会战中所出现的海龟炮兵只是其中比较弱的一种。但是就算是较弱的炮兵,也比人类几乎所有的炮兵都强,大概只有德里苏丹国的象炮可以与龟炮一争高下。”——摘自梦方兵种传奇——炮兵卷
对付火炮攻城,一般的方法是用火炮对轰,在这一点上,大明的虎蹲炮具有明显的优势。首先虎蹲炮是迫击炮,射击角度大,可以翻越高深的城墙,抛物线高,对于固定的目标具有很大的伤害。而龟炮是圆筒形的,可以被简单地归类为加农炮,这类炮多采用直线射击,精准度虽然高,但是射程近,而且不能越过在障碍物。
从理论上来说,炮兵对轰,虎蹲炮获胜的希望会大一点,但是事实却和理论相反。首先虎蹲炮的火力很弱,而那些海龟的龟甲奇厚,那点炮击根本就和蹭痒差不多;其次,龟炮虽然不能攻击到城墙后面的虎蹲炮,但是可以直接攻击城墙,如果城墙都倒塌的话,那么虎蹲炮也就失去了落脚点,更加谈不上发射。
“战栗吧,恐慌吧,你们只是暂时进入了开封城,最终还是要还给我天朝的。”蓝鱼近乎疯狂地叫嚣着,龟炮的炮弹为他的叫嚣展开最好的伴奏。
“父亲大人,您看,这就是你昔日的战友,你所尊敬和效忠的朝廷。他们已经和妖魔鬼怪为伍,肆意地破坏我们的城市,屠杀我们的人民。”徐妃领他的父亲徐天德来到城头上,后者因为开封战役的失败已经毫无斗志,说他是名将大概三岁小孩也不会相信,而如果他自称是“徐天德”的话,别人可能会回答“我还是楠木正仪呢!”
徐妃所描述的景象是发生在开封城内,强力的炮击让城墙摇摇欲坠,城里的老百姓早就乱成一锅粥,其中有些城墙的碎片坠落下来,不但砸伤了人,也砸坏了靠近城墙的建筑物。龟炮的炮击可以用“无差别”这三个字来形容,不管你是军是民,全部一律秒杀。
说道开封城的老百姓,还是很倾向于燕王军的,一来燕王反对农奴制度,而建文朝廷却逼迫他的臣民施行这个野蛮而落后的制度。二来燕王在占领开封的当天,就发布了安民告示,约法三章,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燕王军攻克城市不会骚扰百姓,而朝廷军攻克城市却一定会施展抢劫,所谓兵匪是一家就是这个道理。当然朝廷军抢劫的理由是很冠冕堂皇的,对朝廷效忠的百姓应该在城市被占领之前就逃难,而留下的百姓只能算是附庸叛逆,要得到和叛逆一样的惩罚。
从纯粹的军事意义上来说,这也不失为一条计策,恐吓假如成功的话,燕王所占领的地方将是无人的空城,那么占领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另外难民潮也可以引起守城者的失误,攻城方可以顺着难民潮混进城中。
可是各地的百姓并不买建文朝廷的账,倒行逆施的举动反而坚定他们和燕王走。开封的百姓也是如此,虽然城墙将要倒塌,却没有一个人出逃,甚至连一句怨言也没有。
“燕王加油,我们支持燕王!”
“把蓝鱼赶回去,我们不要被建文帝统治。”
“开封是开封人的开封,开封人不是奴隶。”
……
百姓的呼声让燕王本来已经灰色的心情再次明亮起来,而军队的士气也大大振奋。
“燕王,请让我去吧!现在只有我的枪骑兵可以消除龟炮的威胁。”赵白龙并不是匹夫之勇,而是真正地考虑到问题的全面性。按照兵种相克学说来讲,能够克制炮兵的除了炮兵本身之外,最好的选择就是骑兵了,因为骑兵可以凭借快速的移动躲避过炮火的轰炸从而接近炮兵,同时骑兵的冲击力也可以使火炮散架或者翻倒,从而失去再攻击的能力。
几乎所有的骑兵特别是重装骑兵都具有反炮的能力,而枪骑兵本身因为长枪的优势也可以反步兵,即使对上骑兵,枪骑兵也不会示弱,所以枪骑兵几乎是最优秀的骑兵之一。日后大明军队征战天下的三大法宝,正是枪骑兵、诸葛弩还有长刀兵。
李龙城指挥诸葛弩朝城脚下射击,防止开城门的时候有敌人放进来。而枪骑兵部队则以最快的速度通过南门,一旦通过就叫守卫将城门关上,大有一副一踩扁龟炮不回城的味道。
“各位兄弟,我们的后面已经没有退路,我们的前方是凶悍的敌人,是可耻地逃生还是光荣地拼死,你们选择一个吧!”赵白龙豪气干云,长枪指向远方。
“临战无退,虽死无憾!”三千名枪骑兵发出震天的怒吼,然后三千道浩然正气打开,什么虾兵蟹将、什么海马骑兵,统统都要让道。
畏惧,退缩,就算是趾高气扬的龟炮也感觉到不妙。在龟炮看来,枪骑兵是很渺小的,连人带马都没小腿肚那么粗,只要轻轻地一抬腿,就可以踹出去老远。但是对方真的靠近,龟炮才发觉那一脚怎么也抬不起来。蚂蚁能撼倒犀牛,老鼠能搞死大象,也是这样的道理。
龟炮因为体积过于庞大,所以并不是聚拢在一起的,而是平均分散在蓝鱼军队的各个角落上。每一门龟炮的旁边都有许多士兵,他们虽然准备着攀登坍塌的城楼而上。但是现在他们所要面对的命运却是被作为战友的龟炮压扁,这情形就好像象兵发狂踩死自己人一样。
最近的几门龟炮被做掉,离得远的几门龟炮还在呼啸,开封的城墙任然岌岌可危。有些缺口比较大的地方,已经有人开始攀爬了。蓝鱼大军中虽然充斥了许多东海的水族,但是更多的还是当初他从开封逃出去的十万人马。也不知道蓝鱼是用了什么迷魂手法,这些人类士兵会甘心与东海水族一起攻城,一点也不感觉畏惧和异样。
“哼,以为这样就能战胜我了吗?真是太天真了。”蓝鱼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仿佛那根本就不是他的脸,而他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不想自己。
“你们知道当年朱洪武那老叫花是如何获取天下的吗?”一个很突兀的问题出口,蓝鱼的声音非常响,以至于开封城外方圆一里之内都能听见。并且蓝鱼的口气显然很不敬,洪武大帝虽然是叫花子出身,但是还从来没有人敢说他是“老叫花”。
“这么小儿科的问题也敢问出来?谁不知道是因为明初三杰?”赵白龙冲在最前面,想也不想的回答,“我说你个蓝鱼,要打就打,放那么多屁话干什么啊?”
赵白龙当众羞辱蓝鱼,后者却没有生气。按道理说蓝鱼是粗人,不是文臣,不可能涵养这么好的,就算是以前与蓝鱼很熟悉的道衍也觉得不可思议。
“赵将军回答的很好,蓝某人相信大多数人都会这样回答的,但是你错了,大多数人都错了。”蓝鱼语出惊人,“朱洪武那老叫花会夺得天下靠的是我们东海水族。”
“什么?东海水族?你们?”道衍大师连续发出三个问号,其中东海水族参与反元战争倒并不使他很吃惊,更加吃惊的是后面那个“你们”。从字面上的意思来理解,似乎蓝鱼也是东海水族的一员。
“不错,就是我们。”蓝鱼供认不讳,“你们以为我是谁?是蓝鱼吗?错了,先前那个莽夫早就死了,我是东海龙王的大太子,只是占据了蓝鱼的身体而已。”
关于蓝鱼的身世,先前只知道他跟随常十万打仗,算是常十万的二把手。蓝鱼的性格也和常十万差不多,鲁莽但是果敢。常十万死后,蓝鱼就顶替了他的位子,成为徐天德的有力伙伴,两人合力攻伐沙漠中的北元,在捕鱼儿海获得大胜。
但是奇怪的事情也发生了,捕鱼儿海大胜回来之后,蓝鱼似乎换了一个人,变得很有心计,也喜欢钻营起朝廷中的阴谋。正在这时,胡之庸开始清算朝廷中的老臣,包括李百室、刘青田等一些文臣,最后终于爬上了宰相的位置。蓝鱼和胡之庸臭味相投,开始清理武将,徐天德和李思本就是在那个时候退隐的。
那时候众人只是怀疑蓝鱼被权力迷惑了双眼,所以才失去了先前的鲁莽性格,变得老谋深算。但是现在看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还是比较正确的,蓝鱼根本就没有变,因为那个人根本就不是蓝鱼。
“听说过龙生九子的故事吗?我就是九子的老大赑屃。”蓝鱼又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