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好奇老金为什么对当年的事情那么了解,甚至看一眼手上的照片,就知道这么多。
就连在一边抱着茶碗的云深都被吸引了注意力,一脸好奇宝宝的表情在看着老金,甚至就连自己手上的茶冷了,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老金看了一会儿之后,就将手机还给了季然,随手将手里的茶碗端起来,看这碗里的茶汤,想了很久,最后又将茶杯放下了。
老金摇了摇头,有点肉痛的将手上的茶倒在了地上,重新烧起了开水。
季然等了好半天,却没有得到老金的回复,心中已经有点着急了,甚至都想要开口问问老金了,但是最后却被云深在下面提了一脚。
就在季然愣神看着云深的时候,老金终于开口了:“你给我看的这个是,蓝釉爵杯,胎质看不出来,但是上面的通体施蓝釉,釉上描金这可是景德镇的手艺,看样子应该是元代的物件儿了,元代这种瓷器十分稀少,就像是现在的元青花一样,在国外的拍卖行里,甚至上千万都有过,你这个要是没有裂痕的话,也算是一件难得的好东西了。”
老金一边烧着水,一边对季然说起了这件事,可惜季然对收藏之类的东西并不感兴趣,真正叫他有兴趣的东西,其实还是他师傅当年的死因。
季然师傅的案子,一直都是警局里的一个悬案,就连死因都没有搞清楚,甚至都有人说是因为这件东西有诅咒,一直传的很凶。
季然深呼吸了几口气,尽量叫自己的情绪缓解下来,然后对老金说道:“金老,我……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对这东西这么了解,甚至……”
季然说道这里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说话有点吞吞吐吐的,似乎有点什么忌讳。
但是老金到是十分豁达,根本就不在乎那么多,只是呵呵一笑,对季然说道:“你是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师傅的死因是吧?”
季然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毕竟今天就是来找人帮忙的,现在自己又怀疑人家,实在有点不张不开嘴了。
就连云深都瞪大了眼睛横了季然一眼说道:“老金以前是盗墓贼,但是人家手上从来都不沾血的,这也是为什么老金出来之后,还能安度晚年的原因,你都向哪里去了?”
老金哈哈大笑道:“小云彩这话说的没错,早年是没办法,才走的这条路,后来单纯是因为好奇心,直到最后我自己都进去了,也就彻底的想通了,出来之后安安心心的颐养天年了。”
“至于你问我,为什么知道你师傅的死因,其实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你师傅的死,还真是跟我有点关系。”老金将开水烧好了之后,分别给云深和季然重新填了水,最后才给自己道上水,拿起茶碗在鼻尖闻了闻说道:“因为这件东西,当年就是我在墓里挖出来的。”
老金看到季然神色有点紧张,马上伸手对季然示意了一下,叫他不要紧张,然后继续说道:“当时挖出这件东西的时候,一共有两个,这爵杯其实是当年元朝皇帝分封贵族时候的一种器皿,当时就是用来饮酒的,只是能用上的人,一般都是贵族,这帮粗人你也知道,喝多了酒之后,经常摔东西,这爵杯因此损坏很多,留下来的都是稀罕物件儿,我当时就打算收藏了。”
说道这里,季然实在忍不住了,连忙对老金问道:“什么时间出土的?”
老金喝了一口茶,细细的品味了一下之后说道:“要说时间,最少也有十多年了,具体的时间记不清了。”
云深是在看不过去了,伸手在季然的身上拍了一下说道:“你不是在怀疑老金吧,你师傅牺牲的时候,老金都已经进去了,你从警的时候,老金还没有出来那,你是不是想多了。”
季然其实也是太紧张了,知道自己的怀疑毫无根据,最后对老金点头表示歉意。
而老金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没事,其实这件事也怪我,当时这对爵杯我保存在玻璃柜里的,就是怕这东西的外表描金和蓝釉都氧化了,一来东西价值大减,二来这东西的彩釉和描金氧化之后,都是有毒的。结果还是没有看住,就在我一次下斗之后,回来就发现东西不见了。”
云深有点想不通,对老金问道:“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东西氧化之后会有毒那,你见过吗?”
老金点点头说道:“我年轻的时候,跟一个老师傅下斗,当时摸到了一件元青花,虽然不是爵杯的形式,但是上面的彩釉还有描金都是一样的,当时就有一个人因为抱着这东西死在了路上,老师傅亲手刨开了他的胸膛,将里面的蓝色小块取出来,那一次的记忆,我至今都没有忘记。”
季然听了老金的话之后,似乎已经想通了师傅的死亡原因了,只是当时大家都以为师傅是被人杀的,甚至怀疑那个小偷就是投毒的人,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这样。
云深到是对这件事更加的好奇的,想不明白,这些彩釉是怎么进入人体的,最后竟然在肺里形成硬块。
老金就好像能看穿云深的内心一样,笑呵呵的对云深说道:“其实是呼吸,因为我们倒斗的时候,将东西戴在身上,出来的时候因为氧化,彩釉就会脱色,虽然颜色退掉了,但是彩料不是消失,而是散在空气中了,经过了呼吸道,进入了人体,尤其是在剧烈活动的时候,吸入的速度就会更快,在加上喝水之后,这些彩料就会直接在人体中逐渐膨胀起来,一般都在是肺里形成硬块,最后将人活活憋死。”
老金说完的时候,季然的眼眶中已经有眼泪在打转了,只是季然不想被人看见,硬是仰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云深看了季然一眼,没有在多说话,只是静静的喝着茶,直到天都快黑了,这才站起身来跟老金挥手告别。
老金送云深和季然出了大门,云深突然转过身来,对老金说道:“老金,你手上的宋聘还有没有了,送我两斤呗?”
老金一听这话,差点笑喷出来,对云深笑骂道:“你这个泼皮姑娘,宋聘这东西,喝一次就少一次,你还想要两斤,你还不如和我的血得了。”
云深嘴角一撇说道:“喝你的血有什么好喝的,还不如喝点红方印那。”
云深一边嘀咕着,一边对老金挥手告别,结束了今天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