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好奇的看着云深，尤其是云深在最后说那那句话，听起来十分的熟悉，要是白宇没有记错的话，以前自己可是经常听到季然对嫌疑人说这句话的。
想不到今天听到云深竟然也说了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在云深的身上，白宇好像看到了季然的影子。
其实这一点都不奇怪，不说云深以前就是跟季然在同一个警校毕业的，审讯的手段知道的比季然只多不少，更不要说后来的几年时间，云深也不是白过的，经常在警局里采访，甚至真的在警局了见过人家审讯的。
但是说到底，今天云深还是第一次坐在审讯室里审讯别人，不是以前一样在外面观摩或者像上一次那样坐在被审问的位置上。
“你上一次交代的那些，我已经看过了，现在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吗？”云深对姚斌说道：“仔细的想想，现在说还来得及，要是现在不说，等到案子都结了，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其实，我已经说的差不多了，我只是不知道你们现在还想知道什么？”姚斌不敢透气头看淡这云深的双眼，因为姚斌总是觉得，云深的眼神好像能看穿自己身上的一切。
站在云深的面前，就好像是没有穿衣服的感觉，好像浑身上下都是赤裸的。
“好啊，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好了。”云深点点头说道：“就说说你杀死陈继伟的过程吧，越详细越好。”
陈继伟的案子，云深了解的线索不是很多，或许在警方这边会有更多的线索，但是由于云深身份问题，云深一直都没有参与到这件案子中，就连季然也在尽力的回避这件事。
所以在说起陈继伟的案子时，云深还偷偷的看了季然一眼，其实云深多少还是有点心虚，至于是为什么，好像云深自己都没有想明白，似乎是怕季然会多想。
而季然只是在听到陈继伟这个名字的时候，微微有点皱眉，但是很快就将表情都收起来的，看起来好像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件事。
因为季然也想到了云深这样问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陈继伟的案子，是一个开端，应该是姚斌第一次杀人，或许会有很多的细节。
而上一次在审问的时候，姚斌还有很多没有交代清楚的东西，所以云深才有这一问。
“陈继伟……让我想想。”说道陈继伟这人的时候，姚斌看上去有点犹豫，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样子，可是看了云深一眼之后，姚斌又将头深深的低下去了。
“想不起来了？”云深冷笑了一下说道：“没有那么难记吧，这才多长时间啊，再说了，陈继伟还是你杀的第一个人，你就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我……”姚斌想伸手在额头上擦了一下，但是忘记了自己的手是被拷在椅子上的，最后只能无奈的说道：“我记得，这是我第一次杀人，所以我记得很清楚，陈继伟就是我杀的。”
“我知道是你杀死的，还有细节那，是谁运送陈继伟到现场的，还有什么人，帮了什么忙，说清楚一点？”云深不依不饶的对姚斌说道：“这件案子你一个人根本就完不成。”
云深提出的几个问题，好像一点都不难回答，但是姚斌却深呼吸了好几次，头深深的顶在面前的挡板上，双手拢着自己的头发，似乎这是一个十分困难的问题一样。
“是赵玉……”姚斌咬着牙说道：“当时陈继伟就在赵玉的车上，只是被他放在后备箱里，人在来的时候，就已经昏迷了，我跟赵玉将陈继伟摆在了一开始就设计好的位置上，然后……”
“然后那个女人就来了，当时你也在车上，我看到了，也是赵玉将你从车上搬下来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说道这里的时候，姚斌好像十分紧张，身体綳的僵直，身上还在瑟瑟发抖，好像这个时候，姚斌想到了什么特别恐惧的事一样。
“陈继伟不是你杀的吧？”云深突然说了一句。
“不是……”姚斌想都没有想，随口就回答了一声。
可是刚刚回答了一声之后，姚斌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可是现在话已经说出来了，在想要收回，好像也不可能了，所以姚斌整个一下就好像散架了一样，靠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其实云深也是见到了姚斌之后才想明白的，就姚斌这种性格的人，你叫他对昏迷的人动手，他或许会很兴奋因为这就像是在动手术，这是他擅长的领域，但是要是对清醒中的人动手，他恐怕就没有这个胆子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云深就已经想到了，陈继伟的死应该不是姚斌动的手，凶手应该是另有其人。
而白宇和季然还在看着云深，好像是在问云深，怎么看出来的。
“医生这个职业，应该是不怕血的，但是医生面对的都是用了麻药的病人，看上去就像是死人一样，但是陈继伟当时应该是醒过来了，所以你有点下不了手对不对？”云深看了季然和白宇一眼，没有给二人解释什么，但是对姚斌说的话，基本上也算是跟他们两个说的。
“应该也不是赵玉动的手，他不是说过他晕血吗？”云深淡然的说道：“我找人查过了，赵玉确实有这个毛病，只要见到了血之后，马上就会全身无力，所以唯一能动手的人，应该就只有那个女人了。”
“是的，我第一次杀人，根本就下不了手，就算是赵玉在一边帮我按住了陈继伟，我依旧下不了手。”姚斌似乎已经放下了心中的压力，轻松的对云深说道：“我还记得，我当时手上拿着刀的手，都是颤抖的，这还是我第一次手上拿刀出现了颤抖，我看了他很久，还是动不了手，最后还是那个女人将我手上的刀抢了过去，一刀就将陈继伟杀掉了。”
“我当时整个人都被吓傻了，就连她给了我一巴掌，然后在骂我是个废物的时候，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后来还是她在我的身上踢了一脚，我才缓过神来，匆忙的离开了现场。”
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姚斌双眼失神了一般的看着地面，看上去失魂落魄的样子，直到最后才突然抬起头来对云深说道：“这件事，我也是被逼的，真的，那个女人的手上，有我的把柄，我要是不听她的，她就会毁掉我。”
“我只想知道，陈继伟身上的一刀，是不是她刺进去的？”云深冷静的问道。
“是……这一点，我保证，那一刀真的是她刺进去的。”姚斌拼命的点着头，这已经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就像云深说的，他还要赎罪。
能活着出来赎罪，这将是唯一的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