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秋顾不上说话,直接又跑进了卫生间。
吴婶儿被关在了门外,只能隔着门问:“小小姐,你怎么了?”
“拉肚子。”
吴婶儿感觉有些奇怪,刚刚还好好的呢。“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了。”
锦秋想了想,然后很肯定。“没有。”
吴婶儿马上按了呼叫器,“厉害吗?”
“从你走了,我就在床和卫生间穿梭没停过。”
吴婶儿一听觉得情况不对,转身就给陆凯打了电话。感觉有些不对,但是没最后确认,但还是决定先要跟他说一声。
锦秋从卫生间出来刚好吴婶儿挂掉电话,扶着她上了床,“我已经叫了医生了。”
锦秋想笑,但是表情比哭还难看呢。“吴婶儿,是不是谁害我啊?”
“为什么这么说?”
锦秋愣了一下,自己随口一说的。“感觉自己太倒霉了。”
吴婶儿安慰着锦秋,医生来。锦秋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这一天自己竟折腾他了,没想到大晚上的还是他。
“医生,实在是对不起。”
医生没有表情,让护士取标本去化验,然后做了一些检查,再看锦秋的时候,“吃什么特别的东西了吗?”
“滴水未尽。”
医生下了简单的医嘱,然后看了眼锦秋,再看吴婶儿,“先不要吃东西。”
陆凯推门进来,几个人都看向他。特别是锦秋意外地嘴巴都合不上了。
陆凯还没回营地呢,接到吴婶儿的电话又飞车回来了。第一眼就看出她脸色更差劲儿了,然后问医生,“怎么回事?”
“要看检查结果。”
锦秋的眼泪哗的一下就滚下来了,不想哭的,在心里怪自己不争气。可也控制不住自己,“三叔。”
陆凯上前来,“没事的,死不了。”
“吃什么了?”
锦秋说不上来话,吴婶儿马上替她回答了陆凯,“什么也没吃。想吃火锅,我去买了,还没吃呢。”
“一直没吃饭?”
锦秋点头,可怜兮兮的小样儿,让人看着心疼。
“三叔,你抱抱我行吗?”
陆凯只是看着锦秋,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也像是刻意跟她保持距离。
锦秋仰着头,任陆凯看着自己。怀疑他以为自己也是故意的,早知道之前就不那么强硬地倔强了。
“三叔。”
陆凯不吱声,只是看着锦秋,到要听听她想说什么, 这一天,不是这事儿,就那事儿。人在医院,还闹肚子。
“今天的事我不是故意的,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怎么了,突然就晕倒了,现在又。
陆凯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并没有再靠近锦秋。
“你一天到晚都知道些什么?”
锦秋的眼泪还在掉,陆凯如此嫌弃她,她都没脸抬头看他了。
吴婶儿站在一边不言声儿,这个时候她没有说话的资格。
陆凯似乎不急了,只是坐在不远处看着锦秋。锦秋又下床,吴婶儿马上过来扶她。
陆凯起身,抱着锦秋直接进了卫生间。几步的距离,锦秋特别希望能走一个世纪之外。
当她坐到马桶上后,在陆凯回身时。她一把拉住了他的大手,“三叔。”
陆凯回头看锦秋。
“对不起。”
锦秋吐出三个字,实在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好。可能换成另一个人不会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更不会一再地耽误他的时间,还惹他生气。
陆凯心里有再多的气,人再火。看着这样可怜兮兮地锦秋也发不出来。抽回自己的手,在她的头上揉了两下。“不拉了。”
锦秋脸一下就红透了,“快出去。”
陆凯笑着出去了,锦秋的脸上也有了笑意。她知道陆凯不生气了,起码现在不生气。
出了门的陆凯看向了吴婶儿,而吴婶儿一直候在一边。
“去查查是不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是。”
按说锦秋只是因为饮食的问题出现了不适,不可能在治疗之后开始闹肚子。
锦秋人简单,被陆凯保护的太好,足够聪明,但不够圆滑,更不够狠。她应该是被人算计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很快,吴婶儿就回来了。刚要跟陆凯说什么,锦秋就在卫生间里叫。
“三叔。”
陆凯转身来到了卫生间门前,“怎么了?”
“抱我出去。”
陆凯没动,额头上的青筋真跳。“你腿断了。”
“没断,可是我腿软。”
吴婶儿差点儿笑出声儿,陆凯没看她,可也知道她的表情。推门卫生间的门,见锦秋还在马桶上坐着。
“你让我抱一个坐在屎上的人!”
锦秋心里是失望的,她以为不管什么样儿的自己陆凯都不会嫌弃。他会怒,会气,会不理自己,可不会嫌弃自己。
这一刻,深深地被打击到了,觉得自己想多了,也高估了在自己在陆凯心里的重量。
今天一天竟被他打击了,也一次又一次地认识到一些事实。远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地好,那么美,那么地一成不变。
“三叔,我现在拉的不是屎,全是水。”
陆凯被锦秋给形容的一阵恶心,但还是站在原地没动。换成其他人,他早一脚给踢飞了。
“三叔,我能坐在水上安然无恙,一定是美人鱼。”
陆凯还是不语,人也未动。心里是笑的,也就自己的丫头能这么乐观,还有心思把自己比成美人鱼。
锦秋自己起身,还真的有些腿软。陆凯上前,再一次抱起她。
“三叔,我是不是被人算计了?”
陆凯不想承认,因为想保护怀里的人。可又觉得她也该知道一些世间人险恶,人心的难测。“还不算笨。”
“我就说嘛,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闹肚子呢。”
陆凯没说话,锦秋叹着气,“我好惨啊。”
“你是活该。”
锦秋不干了,陆凯把她放到床上了,她也不松手,就这样死死地搂着他的脖子。耍赖她是最拿手儿的,从小玩儿到大。
“我怎么活该了,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
陆凯无法起身,就这样弯着腰,“松手。”
“不松。”
陆凯没办法,腾出一只手捏锦秋的鼻子,她憋不住气的。
锦秋张嘴喊,声音是弱的,人开始挣扎,但就是不松手。
“皮痒了吧又!”
锦秋咬着唇,然后吐字不清晰地道:“三叔,我不是皮痒,我是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