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青微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窝在一个舒坦的怀抱里,当下以为是自个儿的错觉。
可当青微一抬头瞧见裴阙的俊脸时,整个人都木讷了。
昨晚上……自个儿确实把师兄定在院子里,一个人回来睡的?
青微啊青微,总不会是你自个儿没忍住,然后梦游将师兄拽来的。
脑洞开到这儿,青微已经心虚的不行了。
好在这会裴阙还紧闭着双眸,并没有因为青微细微的小动作而醒过来。
青微决定赶紧逃离这个“作案现场”。
可裴阙哪能遂了青微的意愿呢,紧闭的双眸遮住了眼中的笑意,勾起的嘴角出卖了裴阙的喜悦。
就这么扯着青微的衣裙,本来小心翼翼就要逃跑掉的青微,这会便又跌落回了裴阙的怀中。
“青儿是要去哪儿?”
“那个……”
青微犹如被当中抓住把柄的小偷,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且,若要使被全箕尾山知道了……青微想都不敢想。
“师兄饿了吧,我去拿点早餐回来。”
机智的青微选择岔开话题,选择性的遗忘掉跟裴阙师兄同床共枕的事儿。
其实这若是放在从前,青微自然不会在意。
因为自小青微便是抱着姥姥长大的,可自从上回华余师兄恨铁不成钢的一番教育,再加上青微这些日子在人世间的所见所闻。
倒也知道了几分,这男女之间的防范。
“我不饿。”
裴阙揽住青微的小细腰,阻挡了青微的行动。
好好的一个天,被裴阙聊死了,青微有些踌躇无措。
“那……是不是今儿还要出去历练啊,我这就去换身衣服!”
青微又寻了个借口,这会裴阙倒也没拦着,松了手。
任由青微去了。
可青微拉开柜门,正要换衣服的时候,却想起来裴阙还在床上半躺着呢!
“师兄可否回避一下?”
青微抓着衣衫,乞求着裴阙。
裴阙于心不忍啊,这丫头的撒娇果然叫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快些,今儿是去学着猎龙。”
青微的功力大增不少,早已超越了华乾,再寻些小妖来磨练倒也意义不大。
而青微一听说要去猎龙,那高兴的都合不拢嘴了。
立马扯住了还没来得及出门的裴阙,抱了个满怀。
“师兄最好了。”
青微突如其来的主动叫裴阙哭笑不得,却又享受其中。
轻轻拍了拍青微的后背,裴阙倒也不贪恋青微的娇躯。
毕竟这历练路上独处的机会,可是多了去了。
“说好话是无用的,你若是做不好,还是要挨教训的。”
裴阙刻意冷下了脸来,警告道。
方才还一脸自信的青微,这下可被裴阙打击的够可以,嘟着嘴把裴阙推了出去。
“是!我的二师兄!”
……
华余小院,
华乾还没进门,就闻到了浓烈的酒气。
这箕尾山上倒不是不可以饮酒……只是这般浓烈,若不是众人狂欢,那必定是一人酗酒。
这般行为,可是箕尾山上的禁忌。
推开院门,华乾一眼便瞧见了正趴在石桌上的华余,睡得倒不算香甜。
四周散落着无数的酒壶,这味道华乾很熟悉,是梨花酿。
抬步走进,华乾避开酒壶。
瞧着趴在桌上的话语,紧皱着眉头,面露痛苦,不免心中一阵心痛。
能叫华余这般惆怅的,只有青微无疑了。
可昨日华余不是带着自个儿做好的桂花元宵去找小师妹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为什么喜欢的人是他呢!为什么啊!”
睡梦中的华余嘟囔着,语句倒是清楚,叫华乾听了个明白。
微微叹了口气,华乾挥一挥衣袖,捏了个法术,替华余醒了酒。
迷蒙中睁开双眼的华余,先是瞧见了一袭白衣,本以为是青微,可随着意识的清晰,华乾的面容渐渐落在华余的面前。
“大师兄,是你啊。”
华余显然有些失望,站起身来,伸个懒腰,还踢走了脚边的酒坛。
“怎么,好像不欢迎我?”
华乾自顾自的坐在华余的对面,喝了口早就已经冷掉的茶水,却毫不在意。
“哪能啊……我就是,还有点迷糊。”
华余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副狼狈的模样被大师兄瞧见了还真是丢人。
“说吧,喝这么多,可是因为青微?”
华乾倒也不拐弯,打开天窗说了亮话。
“哎。”
华余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一屁股坐回石凳上,顺手便抱起身边还未喝完的酒坛,狠狠的灌了一口。
“青微的心上人是裴阙……我倒是没机会了。”
华乾听了这话,却完全没有惊讶。
“你是如何知晓的?”
华余拍了拍有些疼痛的脑袋,答道。
“昨日是乞巧节,裴阙带着小师妹走了一圈,回来二人便成双成对的。大师兄,我是亲耳听见,亲眼瞧见的。”
话尽于此,华余又灌了口梨花酿。
酒这玩意哪里好喝呢?好这一口梨花酿,也只不过是因为青微爱上那一口梨花糕罢了。
这下,华乾倒是惊讶了。
毕竟自个儿曾经提醒裴阙的时候,他还是那般的不近人情。
华乾本以为或许这辈子裴阙都不会看清自个儿的心。
其实,如此这般也好。
早些叫华余死了心,也就能早些恢复如初。
“这些酒,可是花了不少银子吧。”
“师兄!难道你一定要戳我的伤口吗?你都不安慰安慰我!怎么说我也是个受了情商的人啊!”
华余不满!非常不满!
吐了这么多的苦水,可不就是等着大师兄安慰自个儿的吗?
华乾却只是微微一笑,自荷包里取了一锭金子,放在石桌之上。
“劝慰只会叫人越发的伤心和不甘,倒不如,多买几罐回来,倒叫我也尝尝味道如何?”
华乾是从来不喝酒的,起码华余上山这么多年,是没见过华乾喝酒的。
“大师兄,是不是师父也不宠爱你了?”
华余放下酒坛子,麻溜的收了金子,好奇的问道。
在这一瞬间,华乾有一种,自个儿好心当做驴肝肺的意思。
“想来你也不伤心,那便罢了,金子还我,我还有要事呢。”
华乾确实领了士全的命令要走,临走前来瞧一瞧华余,却没想着华余烂醉如泥的。
“哎……我的好师兄,这点儿,您就别跟我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