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鱼看着凤小小这身打扮问道:小小,你这是准备和他们一起去吗?
凤小小道:只要不是攻打大万,其他的我去去又何妨,再说我等他们内乱已经很久了,不曾想今日竟然让我等到了。既然如此我自己要痛痛快快打一场。
蓝鱼几乎可以从凤小小的眼中看到一丝兴奋,天越的内乱可以给大万带来更多的喘息时机,其实从原则上来说,蓝鱼也是期待的。但是想想自己当初看到的那些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模样,蓝鱼还是心跳的好快。
蓝鱼没有资格说什么最后还是轻声嘱咐道:小小,你自己注意安全。无论他们最后是何种情况,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凤小小给了蓝鱼一个拥抱说道:放心吧。
这一夜天越的土地之上有两只队伍千里奔袭,一个是攻一个是守。又有多少人没有入眠,不到结局谁也不知道今晚过后的天越会是怎样一番天地。
到了子时,颐城的皇宫入口还是一片安宁。宫中的护卫们都站在自己的岗位上当值。他们没有看到有一批黑衣人正悄无声息的渗透到皇宫中来。在他们察觉之时早就有一把刀横在他们的脖子上,趁着他们还没有说话,就觉得喉头一凉,随后这些侍卫就没了声息。
这些黑衣人如潮水一般侵占了宫门,他们从里面打开了宫门,接着就有一大批的士兵涌入了宫中,这样的部队进入宫中势如破竹,刀兵相碰的声响终于惊动了天越中的这条龙。
当顾严披着外衣站在自己的寝殿外之时,太子已经站在台阶之下眼神阴鹫的看着他。
顾严的眼神和太子是何其的相似,倒是此刻他们身旁的人才会深刻的意识到这果然是一对亲父子,光看他们的眼神就知道。
太子拾阶而上,手中的刀上还在滴着血。月光映在刀身之上透着冷冷的寒光,似乎也在映照着凉薄的皇家情意。太子走到顾严的面前说道:父皇,你在这儿位置上坐的太久了,该下来了。
顾严背着手披中衣看似单薄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王者之风,他看着自己几经癫狂的儿子平静的说道:没想到你竟然会对朕动手,难道这这么短短几年你都等不得了吗?
太子握着刀的手紧了几分说道:不是我等不了,是你不让我等了。你私下查了多少事,又将我们几个皇子的势力都一一折去,你当我真是不知道吗?若我再等一下,就是坐以待毙。迟早有一天这个太子之位都要保不住,若是这样,我不如往前走一步,这样对谁都好你说是不是啊父皇?
顾严看着自己亲手立下的太子竟然是这种模样不由得冷笑一声说道:你知道吗?朕曾经以为你是最想朕,你的野心,你的狠绝,你的癫狂。所以朕才会立你为太子。到时候到了此刻看着你如此模样,朕突然意识到你根本就不适合当太子,就这样的气度和胆识能做什么?
太子原本就心中有气,见顾严如此说辞愈发被激怒。他抬起手中的刀说道:父皇你不要逼我,我本来只想要你让位与我,我一样会让你安享晚年。若你一定要逼我,我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不会介意多做一件事。
何事?弑父?顾严看着太子,眼神平静的说道。我到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太子早就杀红了眼,哪里还有什么父子亲情一说。他举起刀就要朝顾严砍去。
顾严面对着刀脸上神情漠然,太子看着他的眼神丝毫没有死亡的恐惧,倒像是一种怜悯,可惜没等太子悟出其中的道理。一只箭羽已经破空而来,精准的摄入太子的心脏。接着宫门的地方传来人声。一大批士兵涌入宫中,和太子的队伍相遇,双方激战起来。
顾严站在台阶之上,冷眼看待底下不断厮杀的将士,却始终没有再去看一眼太子。直到太子咽下最后一口气也没有等到自己的父亲的最后一眼。
顾洛蜚穿过层层人群走到顾严脚下的台阶上,半跪下来说道:儿臣不知太子会今日突然逼宫,救驾来迟,还望父皇赎罪。
顾洛蜚看着自己这个风尘仆仆而来的儿子,目光闪了闪,只是平声说了句:起来吧。
少了首领的队伍就是不堪一击,太子身死。太子带来的队伍自然也是溃不成军,顾洛蜚的人并没有损耗多少人手就将所有的侍卫一并拿下。顾洛蜚见大局已定才又说道:父皇,如今贼人尽数被擒,等候父皇发落。
顾严看了一眼底下这些惶惶然的士兵们,他们惊惶的模样却总能让顾严想起方才对自己刀兵相向的太子,他心里陡然升起一阵厌烦之感,随即他转身朝着寝殿走去,边走边说道:问清楚就都杀了吧。
就这样一句轻描淡述的话语就决定了底下数以千计的将士的性命。顾洛蜚朝着顾严的背身行礼答道:是。
顾严还没有走到寝殿又停下步子道:老五啊。
顾洛蜚原本打算只会自己的士兵清点,听得皇上一声唤又停下说道:父皇请讲。
顾严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今日干得不错。说完就进了寝殿关上了门。顾洛蜚听了这句话还在揣度皇上心中的意思。这时他才陡然看到太子胸口那只箭。顾洛蜚不禁一阵心惊,这只箭根本不是顾洛蜚派人射的。也就是说皇帝从一开始就知道太子今夜要逼宫造反。甚至可是说他大概一直都在等太子的到来,最后还是这个天越皇帝亲自派人射杀了自己的儿子。
这样的决绝不禁让顾洛蜚觉得背寒,他突然想到若是今日他被当成和太子一起来逼宫造反,那是不是自己也会命丧宫中呢?皇帝的心思真的很难揣测。
这一场造反就在这个平静的夜里悄无声息的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