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还认识九陆中其他人?你可以先假借一个身份,将玉佩送到你认识的人手中,再让他替你送到你想要的人手中。
蓝鱼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一个人:确有一人!
是谁?
我来九陆曾请了一位向导名叫石柏为我带路,这位向导本身便是个常年在九陆做生意的行商。我可以假意说我是沣城大商贾的家中独子,家财万贯,只要他们肯放了我。我家必然是要多少有多少的悉数奉上。然后再拿出玉佩,让他们交给陪我一同前来的石柏,教他拿着我写的亲笔信和玉佩一同回去。我家定会派人拿钱来赎我。你看这故事如何?
洛蜚眼中的惊讶已经悉数转化为赞叹:昔日我也曾隐隐约约听到他人对大万新晋的一位女官甚是赞赏,说她一来便改了大万逐渐走上颓势的气数。如今看来想必就是你了,果然是耳闻不如一见,仅在这片刻间竟能编出这样一个故事当真不错。
蓝鱼低头惨淡一笑:能说算不得什么本事,此刻不是一样成为阶下囚吗。
别怕,我们一起能活着回去的。洛蜚柔声安慰道。
蓝鱼看着洛蜚的伤,心中还是挥之不去的难过: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他们本就无心害我们性命,我昨日便是被他拖出去也不会怎样的。若不是我太过害怕向你求救,你根本无需白白受了这顿毒打。
你莫要这样说,你本是女子,眼下是他们大意,还未发现。像昨日那种情形,若是你去了,还不知道会是那般光景。再则原本我就不知道他们将我绑来这里的原因。从他们杀掉我所有的随从单单留下我来看,想来对我不仅仅是劫财这般简单。若是没有你,说不定他们哪天也会处理掉我。现在你在这里,还能为我带来一线生机,我这也是自保,不算白白受过。洛蜚虽还是个少年模样,笑起来甚至还有两个稚气的小酒窝,不过他说话条理清晰,有理有据,似是有一种独特的魔力可以安抚下蓝鱼躁动的心。
找到了应对的方法,蓝鱼的心中也腾升起了一股希望。她不在似早上刚开始那样急躁不安。她又问了一边洛蜚是否想要吃东西或者喝水。安顿好洛蜚,她就靠着墙边开始闭目养神,养精蓄锐来应对接下来可能要出现的局面。
下午时分,果真有人来将他们俩带了出去。
他们俩被带到一个帐篷之中。两边站满了人,前方台上坐着一个穿着明显较下面华贵的中年男子,这人应该就是这个部落首领了。
你,来自什么地方。首领指着蓝鱼开口道。
我……我……蓝鱼开口结结巴巴,一副半真半假被吓坏了得模样。
好好说话!首领显然很是不耐,不好好说话,就把你腿打断!
我我是沣城秦越的独子,我家是做官家皮毛生意的,有钱的很。你你你不要杀我,你要多少钱,我爹都会给的。蓝鱼跪在地上把头埋在膝前,一边颤抖一边说。
沣城?秦越?首领明显对这个名字不熟悉,不过沣城贵为大万王城,能在天子脚下做官家生意自然都是些大富豪。
首领眯着眼在思考,身边的人确是按捺不住的凑上去:首领,这软蛋模样一看就是个不争气的东西,他的话应当也不会有假,他爹若真是有钱人,那我们这次岂不是可以狠赚一笔呀。
首领显然被说的有些心动。身边的人已经开了口问道:你说的话可当真,若有半句假话,我就将你的手指头,一个一个剁下来!
千真万确啊,你们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查,你们放了我,真的我爹一定会送钱来的!蓝鱼哭丧着一张脸说道。
首领身边的人开始畅想这次大捞一笔的情形,已经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了。
首领却还是一脸阴沉,牢牢的顶着蓝鱼,仿佛要将她盯出个洞来。
只听旁边那人又开口说道:那如何才能教你家里人送钱来呀?
你你们放了我,我回去即可就着人送钱来如何?蓝鱼将那殷切期盼被放过的表情演的入木三分,任谁看了都觉得可笑。
笑话!放你回去,你怎会再送钱来,你要是再这样胡扯,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断你一条腿呀。那人倒是似是被蓝鱼这不重视的模样给气到了,语气陡然狠恶,作势要打。
别别别,啊啊啊千万不要打我,我再想办法。蓝鱼低下头一副万分为难的模样,过了半晌又抬头对来人道:不如这样,我亲手写一份信给我爹,我身上还有一块祖传的玉,你们让人拿着我的信和玉到九陆找到和我一起来的小厮,他同我一块长大,对我忠心耿耿。他一定会去找我爹的,到时候我爹定会让人来赎我。
上面的人眼神提溜一转,觉得这法子不错。随即看上他的首领。那中年男子眼神阴鹫,一直看着蓝鱼默不作声。
首领,我觉得这法子不错,反正人还在我们手上,他若是不拿钱来赎,大不了我们处理了这小子,也不亏。您看怎么样,行的话,我就让人拿笔墨来,叫这小子写。
中年男子摸了一下胡子,默许了他这么干。
随即他们给蓝鱼松了绑,蓝鱼写了这封信,又取下腰间的玉佩一并奉上。
那些人正欲着手将他们带回屋子中。首领拿着玉佩在手中端详半晌,突然问了一句:等等!
从你进来,我便有一个疑问,大万人大都体格健壮,身形宽厚。你这模样看起来丝毫不像大万人,你……莫不是骗我们的吧。
洛蜚闻言脸色一变,生怕蓝鱼的身份被拆穿。谁知蓝鱼突然弱弱的说道:我……我娘不是大万人,原是龙国的一个舞姬,我生的天生像我娘,所以才这般瘦弱。
首领眯起看看着蓝鱼,蓝鱼始终是一副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模样。就这样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首领才一挥手,命人将他们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