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罗门、胡侃、袁旭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眼下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来管理明玉坊,蓝鱼干脆自己来当这个管事的。虽然技术上的活她不是很懂,只能依靠冯年和谢南思。不过其他方面她也算是有经验了。
蓝鱼先是和通城的车县令商量了一个时间,每隔五天由通城送一批原石到明玉坊来。再交由冯年和谢南思进行加工。其次蓝鱼着人按照冯年的要求将大型的打磨用具都打造出来。需要购买的就购买。
蓝鱼亲自管账,便让库房先生按照自己的惯用方式做一套,蓝鱼再按照现代的三栏账做一道,日差月结。倒也从中省下不少不必要的银两。慢慢的罗门和胡侃那边又找了几个本地的会雕刻的工人进来,蓝鱼就一并交给冯年管理了。这方面他有经验,再者蓝鱼也想看看他的本事。
这日午后蓝鱼在明玉坊吃了饭食,本打算午休一会儿,下午再去安排别的事。就看见谢南思站在门边,似是有话要说,又踌躇着不知怎么开口的样子。
谢南思,你找我有事?蓝鱼搬了条凳子出来,示意谢南思进来坐下说。
谢南思手里拿着一个信封,蓝鱼瞟了一眼上面写的谁谁亲启,似乎是封信。但是谢南思这个人就是这样,看见人就紧张,总觉得自己语言组织能力有问题,在门边徘徊了良久,也没有迈进来一步。
蓝鱼看这情形可不行,他若是一直在门边站着,难道蓝鱼还要在桌边陪着干瞪眼一中午不成。蓝鱼直接一把将谢南思拉进来,说道:有什么事你就说,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这么生疏。
我……我……谢南思我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蓝鱼叹了一口气,干脆凑过去看他手中的信,上面写着父亲大人亲启。
是家书。
你拿着封家书来找我是想我帮你把家书寄出去,还是帮你找到收信的人。蓝鱼觉得等谢南思说是不可能了,还是她自己探寻结果会比较快。
这封信是我走之前我一个兰月的朋友给我的,他说他上封家书已经寄出去很久了,也没有收到回信。现在信差也不愿意接他那么远的信,所以他听闻我们要去九陆就让我带着信过来碰碰运气。谢南思将信放在桌面上,可以看出因为他的紧张,信的一角已经被他捏的皱巴巴的了。
蓝鱼展平信封看了一眼,上面就那么五个字再没有别的什么特征,继续问道:你朋友可有告诉你他是什么地方的人叫什么名字,单凭这信封上的字似乎看不出他家人的任何信息,如何将信送到他家人手中呢?
谢南思原本还想着自己找不到就来麻烦蓝鱼,蓝鱼会不会不高兴,结果见蓝鱼如此主动的询问他具体情况,谢南思的情绪缓和了几分。这才娓娓道来:他叫彭阳,家在沛城。据他说他家应该有很大一个牧场。我前日抽了空去了一趟沛城,四下打听却没有找到他们这户人家,所以打算来问问大人……
沛城,蓝鱼一听到这个名字,难免有些想法。
谢南思说到这儿发现蓝鱼的神情似乎变得凝重了,他又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就停下来了。
蓝鱼见来人没有继续说,抬眼去看谢南思说道:继续说呀,怎么断了。
谢南思看了看蓝鱼,确保蓝鱼没有不高兴的情绪,才继续说道:小的来这儿除了师父也不认识什么人,平日里大人对我最好,所以我想问问大人还有没有什么其他法子可以让我寻到这户人家,谢南思生怕自己给蓝鱼添了麻烦,又补充了一句,若是大人觉不方便,就不用了。我自己再去找找,兴许能找到的。
蓝鱼听到沛城之后,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有没有什么切入点,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谢南思这番纠结来纠结去的心思,独留这么远一个纠结综合症星人在一旁揣测蓝鱼的心思。
蓝鱼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忙于明玉坊的事情,倒是将沛城的事情搁置了下来。自从上次在何大人那里吃了闭门羹,她觉得自己是混不进去了,不过这件事的后续发展她还没有去过问了,现在也该去问问了。
蓝鱼拿过谢南思手中的信说道:你若是放心,就将这信件在我这儿放几天,我可以找我认识的沛城的人帮忙你问问,或许有人认识这个字迹也是好的。若是那家人现在搬走了,你这样大海捞针一样的找人,只怕是难找。
谢南思本来还担心蓝鱼不愿意帮忙,现在见蓝鱼这么主动的将信件拿走,说要帮他找人,一下子就中担忧自己说错话的情绪中脱离了出来,站到一旁,恭恭敬敬的给蓝鱼鞠躬说谢谢。
这等实实在在的大礼倒是让蓝鱼愈发不自在,蓝鱼道:那你先回去罢,我到时候有了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谢南思又连说了几声谢谢,才离去。
蓝鱼拿着手中的信陷入思虑,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给自己带来一些转机。
下午蓝鱼给前台的掌柜说了些买卖的定价和事宜,又到后台看了看冯年和谢南思的做工进度。本来想着还得一下午才能处理完的事情,没想到不一会儿就解决了。这倒是有多的时间出去。蓝鱼捏了捏衣袖,摸到谢南思的信,想起沛城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于是打算去一趟工部。
蓝鱼到工部本来打算去找被派到沛城去查账的官员,没想到不在,不过胡林倒是在。蓝鱼想着这也行,那些人去查了帐,回来定然也要向胡林汇报,问他也是一样的。
胡林见蓝鱼进了门。笑着放下手中的书卷,和蓝鱼打招呼:哟,今天明玉坊的事情忙完了,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