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不应该再有遗憾。
“如果我发生什么,就靠你了。”
“切,我马上就告诉沈拓去,你不听我的,总该听他的吧,你这现在像什么话,她之前做的那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我记得,但是,我们总不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接触吧?你就帮我这一次啊,先不要告诉沈拓。”
大抵是磨不过我的死缠烂打,柳南风作为一名正在励志成长为好哥哥的人,终于还是答应了。
赴约的路上,我也想了不少,主要还是关于沈母找我的目的,绝对不是她电话里那么煽情,到底是什么内容,实际上,我也是有点期待的。
这次,我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沈母,即便穿着光鲜亮丽,脸上的憔悴和皱纹是骗不了人,强行被沈拓送到国外,能回来估计也花费了不少功夫,显然在那边过得不怎么样。
也是想要当女强人的存在,结果突然被剥夺了所拥有的一切,换做任何人,也都很难接受前后的身份反差。
她包裹地很严实,也是担心自己被发现,看到我之后便朝我招手,没了之前赤裸裸的怨恨,但也友好不到哪里去。
我们两个可能是真的没缘分,这辈子,都无法变成关系自然相处和谐的婆媳。
“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就直接说吧。”我开门见山先挑起话题,目的就是不希望她东扯西扯,搞一大堆麻烦的东西出来。
“怎么,现在连一声伯母,都不愿意叫我了吗?”
我没忍住一声冷笑,“不敢,毕竟,您做的那些事情,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呢。”
话落,我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沈母匆匆撇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问,“几个月了?男孩还是女孩,知道了吗?”
“现在应该还查不出来,而且,男女都一样,我们都会同样喜欢的。”
“呵,看来和我儿子在一起,你的确是挺幸福的。”
“您有什么,就直说吧,我现在还没有告诉沈拓你回来的消息,但不代表,我就不会改变主意。”
在沈母面前,我的气场并不弱,我得让她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过去的我,偶尔还会脑子不够灵光,听她的话和沈拓分开,现在,就是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会同意和沈拓分开。
“这是在威胁我了,不错,长本事了,也好,我们沈家未来的女主人,一定要有点脾气,不然让人家笑话,我们怎么也是在人前风风光光的,不能被你一个人毁掉。”
听到这里,我瞬间没了好脾气,“如果你是打算嘲讽我的,这些话,你在电话里就可以说了,没必要把我找出来,趁我现在还没有告诉沈拓你回来,你赶紧回去吧。”
“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你不用着急,你们都走到这一步了,我不会想着破坏你们的婚礼,我回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情,关于过去的真相。”
“你什么意思?”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此时沈母的眼神,莫名得吓人。
沈母拿起眼前的饮料喝了一口,笑容异常怪异,“很快你就知道了,我需要先提醒你的,做好心理准备,你母亲,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她也有脾气的,而你,被瞒着的事情太多太多,一味地憎恨柳冉,并不应该,她有错,但也不是全部都错了,有些,是被逼出来的。”
“你是想让我放过柳冉?然后编个故事来骗我,对吗?”
“等我把故事说完,你愿意把这当成谎言的话,我也没有办法,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但我认为,你有权利知道真相,我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娶一个不通透的,总是无法逃脱过去的女人,这样你们的生活会很累,过去的人和事,不该你们掺和的,你们就该离得远远的。”
沈母的话一字一句都钻进了我的心里,我的身体僵硬地贴在椅子上,对她即将说的话,是好奇的。
她和柳冉是闺蜜,两人很小就相识了,而我的母亲,从小也是在柳家长大,年幼的很多事情,她应该也算是见证者,现在柳冉注定被惩罚,她再说谎,也没什么意义了。
一个小时后,我从咖啡馆出来,没什么语言能够描述我的心情。
沈母所坦露的内容,并没有辨别真假的意义。
随着一件件事情浮出水面,柳冉的人品,在我这里,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洗白的,哪怕她被男人狠狠地伤害过,她也曾经是个受害者,但这同我没有分毫的关系,既然违背了法律,那么就要接受制裁。
只是我的母亲,那个在我心里,性格软弱单薄,没什么棱角的女人,她比我所知道的,要更加不同。
她敢于追求自己的真爱,所有发生在她身上悲剧,可能用一个男人就可以概括。
由于自己特别的出生,即便是她被抱回柳家抚养,也没有什么地位,她尽量隐忍,不敢去和其他人有任何的争执,习惯把所有的事情都抗在自己身上,生怕哪里做的不好,被柳家的人嫌弃,她也是努力过的,为了获得他们的认可,拥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
但是很可惜,柳善明娶了个性格强悍的女人,她无法接受自己的男人出轨,她一番怒气,全部都发泄在了这个小女孩身上,而柳善明迫于生意上的原因,他不能一手遮天,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疏忽对我母亲的保护,让她从小就不得安宁。
本来是成长在豪门世家的女人,应该获得更多人的瞩目,吃穿不愁,生活水平也会是拔尖的,但由于是小三生的孩子,她什么都没有享受过,就连生活用品好多都是柳冉不用的,剩下来才轮到她。
自知身份卑微,是她的母亲做错了事情,所以她不敢有怨言。
随着一天天的长大,她也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唯唯诺诺,这不是她的本性,只是她的一种妥协,被压迫到某种程度后,她学着反抗,学着改变,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给自己争口气。
正是最美丽的年龄,十八岁,她遇见了自己此生最爱的男人,对方比他大了七岁,当时在商界已经小有名气,两人是在柳家举办的一场宴会上认识的。
女孩儿没有资格露脸,穿着普通的校服,在外面的花坛里,坐着,安静地拨弄吉他弦,微醺的男人习惯了应酬,游走于各路势力之间,终究是有点疲惫,本打算透口气,恰巧就撞上了这个特别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