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了清嗓子,主动提议说,你看啊,既然柳冉的老公和她感情不和,那么,我去她老公那边下手,如果他都不在意柳冉的话,他家人也就不会这么上心了,搞定这些,柳冉就别想着出来了。
沈拓沉默了片刻,算是同意了我的方案。
接下来对柳冉老公乔冰的调查,证明我们选择了一条正确的路。
一个五十多岁还整天花天酒地,不知道什么是事业,什么是责任的男人,想要从他这里问出点什么来,就太简单了。
当天晚上,我们根据得来的行踪,去了一家地下赌场,是当地势力挺大的人开设的,专门招待上流社会里那些不学无术的人。
乔冰就是混迹在其中的一个,我们赶到时,他正在下注,出手很阔绰,运气却不怎么行。
里面的氛围太过话里糜烂,一个个的,都过着脱离现实的生活,怀抱着女人,手里抽着香烟或者雪茄,即便是喷了清洁空气的水,还是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要不你先去外面等着,我去找他就行。
不用,我和你一起。
我冲着沈拓笑了笑,能够和他一起做这些,是我的幸福,也是我的享受。
等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在乔冰输得一塌糊涂时,沈拓出现替他出了一笔钱,他估计喝了不少酒,眼神迷离,看到沈拓更是胡说了一通,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我的女婿吗,我记得清楚,就是你要娶我那个女儿的,对不对?哎,真是可惜了呀。
他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到底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我和沈拓基本都听不懂。
和工作人员打过招呼后,搞到了一个房间,乔冰跟着我们一同进去,他熟练地抽着雪茄,神智依旧不大清晰,你来找我是什么事情啊?千万别是来讨好我的,就冲你刚才给我出的钱,我就有必要告诉你真相,我那个女儿,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娶之前还是多做做思想工作,免得以后吓到你。
苗苗不是您的女儿吗?您这样说自己的女儿,是不是,不太好?沈拓绕了个弯子,和一个酒醉的人聊天,他明显比我在行。
乔冰笑得很大声,可能是长期生活混乱的原因,他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大,很难想象,人前雷厉风行唯我独尊的柳冉,居然会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生活。
是我的女儿,对,名义上的话,的确是我的女儿,但这实际上,还真就不好说了,柳冉不是个好东西,太狠了,太狠了。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有了很强烈的变化,看着还让人很不适应。
我和沈拓交换了个眼神,换了个别的话题问道,您知道柳冉现在在警察局接受调查吗?据说,您打算把她保出去,估计很快了。
切,我保她,我是要给自己找罪受吗?我恨不得她在这里住一辈子呢,那样,我也能活得轻松点,自在点,说实话,她那种女人,谁娶了谁倒霉,我就是瞎了眼,被她给算计了。
这么说来,您并不想让她出来,对吗?
乔冰的语气很笃定,废话。
那么,您愿不愿意出来作证呢,如果你愿意说出柳冉真实的人品,我敢保证,她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我抬头看着乔冰的脸,想要试探他真实的想法,之间乔冰瞬间改变了态度,这可不行,她已经嫁到我们乔家来了,她的名声,会影响乔家的地位,我再看不惯她,也不能这么做。
您何必一直为难自己呢?
呵,是呀,我为什么这么做呢,还不是她本事太大了,手里掌握着乔家的经济命脉,只有她才能保住乔家的产业,我什么都不懂,管不了这么多的。
一个男人,做到乔冰这种程度,可以说是失败透顶。
我突然有点后悔来到这里,他没有任何的决定权,就算是再恨柳冉也什么帮助都没有。
在我们即将转身离开时,听见身后的乔冰突然说道,想要保她的人,是我二叔,现在家族企业的领导人,他们的关系很复杂,而且,苗苗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把这个告诉你们,就当做是刚才的报答了,剩下的证据,你们自己去找。
我震惊地回神,发现乔冰还是那副晕乎乎的模样,抽着雪茄,丝毫不注意形象,和他刚刚话里的严肃认真完全不同。
从这个让人失去神智的地方出来,我狠狠地呼吸了好几口外面的空气。
说实话,里面这些人的想法,我是完全无法理解的。
好好的日子不去享受,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上面,过着逃避自我的生活,当真是半点活着的乐趣都没有了。
刚才他说的那些话,你觉得我们能够相信多少?我没怎么接触过乔冰这种人,他稀里糊涂的状态,没办法让我信任。
差不多都是真的,他其实很清醒,你没注意到吗,我们一开口说柳冉,他的眼里就出现了恨意,后来我们说柳冉进了公安局,他有瞬间的开心,很快消失,大概就是他心中有顾虑,即便他喝了酒,但我想,他的话,应该可以相信。
沈拓观察得很仔细,这些细节分析,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其实困扰我的,还是他最后那句话,他刚才说,柳冉和他二叔的关系不错,苗苗也不是他的孩子,那么,苗苗的身世,应该不会这么狗血吧。
不好说,豪门的事情,本来就很乱,只能说一切皆有可能吧,现在先把苗苗不是乔冰亲生女儿的资料给警方,这样,他们就不敢轻易放人,柳冉好乔冰目前是夫妻关系,苗苗名义上是他们的女儿,如果亲子鉴定不一致,他们就必须重视起来。
最好再加上一点点的舆论,但必须注意保护苗苗的身份,到这一步,受伤最多的人就是她,不管她犯过什么错,我都希望她以后还能有机会去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当得知她的苦难人生那一刻起,我就对她一点都恨不起来了。
沈拓突然深情地看着我,用手摸了摸我的脑袋,一本正经地感叹道,长大了,想法也成熟了,看来做这些也是有好处的,没我想得那么糟糕。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辩解道,我一直都很成熟好吗?就是你不肯承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