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瞬间警惕起来,楚子衿想要起身,却想起现在的自己可是一丝不挂的,若是在这个时候起身,那她的胆子也是挺大的。可是她能够感觉得到,那个人离自己很近很近,也在一点点靠近,若是不起来,总不能蹲在这里,任由人过来对自己不利吧。
然而就在她纠结的那不到一袋烟的功夫,宁璟本能的反应并不是冲出去抓人,而是风速闪到床边吹灭了房间之中的蜡烛,随手扯下床边的帐幔冲到了屏风后面,握住楚子衿的胳膊将她从水中拎起,用帐幔紧紧裹住了她的身体,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一个飞身将她带出木桶。
仰起头望着头顶那张冷峻的脸,这好像是楚子衿第一次有意识的跟他靠得这么近,近到连他的心跳声都能够清清楚楚的听到。
透过月光,她看到宁璟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面色严峻的四下寻找着,仿佛怕周围会有什么埋伏一般。直到门外传来宿七带人前去追捕的声音,他才终于放心的将怀中的人抱起到了床边,放到了床上,然后从衣袖中拿起火折子,重新点燃了蜡烛。
怔怔望着床边的人,楚子衿的头发还在滴水,可脸上却是一副回不过神的模样。
对于突然的刺客还是什么人,她其实并没有很害怕或者恐惧,真正让她回不过神来的,是刚刚宁璟一气呵成的一系列动作。想起刚刚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感觉,楚子衿的脸颊再一次红透,咽了咽吐沫慌张低下了头,生怕被他看出来什么。
他的怀抱很温暖,他的心跳声也有些急促。靠近他的胸膛,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薄荷花香,那花香光是从她鼻尖拂过,就让她顿时觉得整个人的内心仿佛都安静了下来般。
没有顾得上去仔细查看床上的人,宁璟嘱咐了两句后,转过身快速冲出房间,示意门口的梦蝶进去照顾楚子衿,而后便按照俗气离开的方向前去追查那个刚刚出现在窗边的人了。
“姑娘!姑娘您怎么样!”梦蝶慌慌张张从外面跑了进来,紧张的望着床上的人,上下查看她的情况,“姑娘可有受伤?您稍等下,奴婢这就让人找大夫过来!”
楚子衿下意识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冲着她微微摇头,“不必。已经没事了。”
三言两语将床边的人打发走,重新换上衣服,楚子衿转过头望着床边的幔帐,竟然鬼使神差的俯下身,将幔帐整齐的叠起来,收进了旁边的衣柜当中。就在刚刚,宁璟又救了她一命。若是刚刚没有他的话,她衣不蔽体的样子被旁人看到,那她干脆死了算了!
一个人静静的平躺在床上,望着上方的天花板,她抿了抿嘴唇。
想想他刚刚抱她到床上时候的侧脸,她心里面就瞬间有种小鹿乱撞的感觉。这是她第一次离他的心脏那么紧,他的心跳声,她能够清清楚楚的听到。所以,那个宁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愈来愈觉得自己看不懂他了。
早知如此,她当初是不是宁愿苦等上几年的时间,也一定会等到他凯旋而归,然后嫁给他为妻?说实话,她不知道。若是当初直接嫁进来了,现在的这些一切也就全都不一样了。过程不一样了,是不是到最后的结局,很有可能就也同样都变得不一样了?
昭王府,被宿七和一行侍卫追赶的张深负伤而归。
幸好他一身夜行服脸上又蒙着黑布,否则说不定他这就已经被人认出来了吧。
左右环视着确定四下无人,他将书房门缓缓推开一个小缝隙,快速钻进去,重新推上了房门,“王爷,属下办事不利,还请王爷责罚。”
“你先起来,出什么事情了起来之后再慢慢说。”
容珏皱眉望着面前的人,看着他身上的伤口眉头紧紧皱起。
其实张深的武功已经不算低了,纵然前去摄政王府探查情况,也不至于无法全身而退。现如今他变成这样,是否也就证明被宁璟发现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宁璟又怎么会错过如此一个抓住他们昭王府把柄的大好机会?
皱眉望着面前的人,可能也是因为生性多疑的缘故吧,他心里面本能的多想了一点。
“回王爷,属下按照王爷吩咐前去摄政王府打探那楚子衿的身份,谁曾想才刚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姑娘的房间,却正赶上摄政王在那姑娘的房间之中。他突然吹熄了房间之中的蜡烛,属下知道被发现了,就下意识逃跑,可谁知道那宿七却仿佛早就已经想到了属下今夜会前去一般,早早便在房顶之上候着了。”
“那一个宿七已经是够难对付的了,结果之后其他的侍卫又闻声凑了上来。属下实力不敌,被他们打伤,落荒而逃。也幸好属下机智,否则……只怕属下这一趟都未必能够活着回来了……不过那摄政王明明已经追了出来,却并未让属下前来追属下,想来,或者是摄政王已经猜到了属下的身份。王爷,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听到张深的话眉头锁得更紧了,容珏沉思片刻,继续开口道,“这样,你且去找个不会说话的哑巴,然后为他换上夜行服,将他杀了扔到巷子之中容易又不容易被人察觉的地方去,其他的,本王自会解决。另外,既然眼下,这暗中打探这条路断了,那我们就换个方式继续进行。本王记得,那丫头是日月楼的人是吧?你明日带人扮作客人,偷偷去探探口风,再让人到她口中所说的那个城外的村落去看看,看其中是否有什么猫腻。”
“可是王爷,咱们几日已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摄政王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大动作,提前对于日月楼那边有了防备什么的?”张深担心,“眼下,都是熟悉啊办事不利,才还得王爷失了这么一个大好机会。若属下方才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