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起来还没等吃饭就先绕着整个训练营的外围跑,楚子衿内心之中,其实是有点崩溃的。毕竟身前队伍之中的人都是男人,男人的脚步挎度本来就大。
他们那两步的路程,都够她快速倒腾上三、四步了。可是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就算是跪着,也一定要走完。
想着,迈开脚步,快速跟在他们最后努力跟上他们的步伐。
不过每天早上才刚刚起来就要跑个几公里的路程,然后才能去吃饭,这是不是有点太……变态了点?不过她始终相信,既然那吴教头是这么安排的,就一定是有他自己的想法和逻辑。想着这些,她在心里面一步步的给自己打气,努力跟上所有人的步伐。
五公里后,楚子衿跟着其他一众人一起重新回到原地战队,直到前面的吴教头喊了声,开饭后,所有人疯了似的朝着食堂的方向而去。一时间,整个现场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在俯下身子,双手撑着膝盖在那大口大口喘气。
吴教头上前,双手环胸望着她,“若是你每餐都这样的话,想来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面,是吃不到任何东西的。别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话,这里的一切都是残酷的,又要靠你自己去争取。那些平时对你很好的人,等到真正遇上了什么事情,才能够露出自私的本性。”
说着,他拍了拍她肩膀,大步朝着他房间的方向离开了。
见状,楚子衿一愣,一时间竟然有点不明所以。她这刚刚做完剧烈运动,停下来休息一下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休息一下就吃不到任何东西了?
实在不明白他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喘了几口气后,她重新站直身体,缓缓朝着食堂的方向走了去。可才刚走到门口,就见里面所有人如饿虎扑食一般,疯狂的抢着前面盆里面的馒头。除此之外,食堂之中什么都没有。
楚子衿确实被眼前的情况给吓到了。
难道吃饭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排队领取的吗?所以现在这是个什么鬼。
不明情况的缓缓走上前去,她一步一步朝着盆那边靠近,却被旁边一个男人拉了住,大声提醒道,“你还在这不紧不慢的是干什么呢!你再不去强的话,恐怕今天早上就没有饭吃了!难道这些,教头都没有跟你说过吗?而且,就算你是个女子,是个新来的,任何人也绝对不会因为这个而让着你的。因为让着你了,就意味着很有可能他们就要挨饿了!”
说着,那人还特意将她往前面人群推了一把,让她赶紧挤进去跟着抢。
可是等她不明所以的进入人群之中的时候,众人已经散开了,面前桌子上盛放着馒头的盆里面已经空了,空得连一丁点的馒头渣都没剩下。
眨巴着眼睛望着面前的盆,她好像终于明白了昨天晚上吴教头和他说的话。
就算是在这杀手营之中,一切的东西也都是要靠着自己去争的,这就是所谓的弱肉强食。优胜劣汰了。那些千年以来亘古不变的自然法则,即使在这么一个只有二十个人的训练期队伍之中,也是同样的。
可等她回过头看向了那些之前她被罚还帮她求情的人时,他们却各自转过了身去背对着她,大口吃着自己手中的东西,没有一个愿意分给她一点的,包括刚才好心提醒他的那个人。
说实话,这是楚子衿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无助和绝望。
站在食堂窗外静静望着里面的情况,宁璟眉头紧锁着,纵然隔着一层面具,旁边的宿七也能够清楚的察觉到他的心疼和同情。
双手抱拳,他开口道,“爷,要不然属下去给楚姑娘弄点什么吃的送去?”
“不,既然她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想在本王的羽翼保护下成长,那就要学着接受一切她曾经不相信的。这就是残酷的现实。”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目光却直直的放在那个无助的身影上,“既然她自己做出了决定,想要自己去成长,那就必须经历一切。”
说不心疼是骗人的,毕竟在一块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养一只小猫小狗的,时间长了还有感情呢,更何况是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季欣兰外微微一个让他感觉有所不同的人。
其实他心里面是有想法的,如果有一天她终于受不了选择了退出,那么他们摄政王府的大门随时为她敞开着,他也不需要她的什么保护,相反的,反而会保护好她。但是如果她硬是要咬牙挺下去,那他真的没有理由在这种时候站出来,劝她怎么样。
既然路是她自己选择的,那么就算再心疼,对她,也从来都没有什么特权一说。
想要从这里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就必须像这里经历了一切的每个人一样,在受尽了一切该受的之后,堂堂正正的从这里走出去。
这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啊,如果才刚开始,她都没有办法适应眼下的一切,那么今后那些更加艰苦的时候,她可该如何是好?
而就在这时,那天那个给楚子衿送衣服的看起来有点内向的男子却缓缓走上前去,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手中的馒头掰了一半,塞到了她手中,然后什么也没说,转而重新回到了他的位置去。
低头看着手里面的馒头,楚子衿心里莫名一暖,抬起头看向了那人。
她就知道,就算这杀手营也是个明争暗斗的圈子,可终归还是会有好人存在的。
一边咬着手里面的馒头,她大步朝着那人的方向走了去,在他身边坐下,“为什么给我?看你样子也就二十出头,正是需要大量能量补充的时候。你给了我,你接下来一上午的训练怎么办?而且,吴教头和我说,就算这里只有二十个人,但也同样是弱肉强食、优胜劣汰。他们虽然平时都会帮我说话或者怎么样的,但是这种时候都是人人自危,可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