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将重伤的楚子衿带回府后,宁璟几乎每日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所有事情亲力亲为,就连宿七在一边看着,心里面都忍不住的觉得他们的王爷这一次是真的变了。
换做之前的话,就算是他还和季欣兰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未曾如此的照顾过她,可是现在,他却每天衣不解带的守在床边,就连喂药和伤口上药这种小事情,他都亲自动手去做,更甚至为了能够有足够的时间照顾楚子衿,连早朝这么大的事情都索性直接给告病了。
楚子衿昏迷不醒的第四天清早,宿七按照往日一般带着周大夫前来,为她诊脉查看情况。
宁璟从床边起身给他让开位置站在一边,伸手捂嘴打了个哈欠,满脸疲惫。
见状,宿七快步上前去,开口道。
“爷,您这都已经守了三天了,不然还是先去偏房休息一下吧,属下让梦蝶过来照顾着。大夫之前的时候不是都说了吗,楚姑娘只是这段时间以来太过于劳累了,再加上浑身上下遍体鳞伤,所以才会昏迷不醒,不过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所以,您也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倘若这楚姑娘醒过来了,您却病倒了,那岂不还要让楚姑娘照顾您?”
“无妨。”宁璟却不加思索拒绝,“本王身体好得很,若是什么时候撑不住了,会叫你前去找人过来的。你且送大夫出去吧,等下记得让下人将煎好的药送过来就是。”
说着,在周大夫起身后,他重新坐回到了床边,拿过旁边的湿毛巾轻轻为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儿擦拭脸颊和手心,动作轻得让其他人都不敢相信这还是以前那个久经沙场的宁璟。
深深叹了口气,宿七无奈,转身朝着外面走了去。也不知道他们家王爷还要这样子到什么时候,再继续这么下去的话,只怕楚子衿还未等醒过来,他就已经先垮掉了吧。可是毕竟他是摄政王,他这做主子的都已经说话了,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又能多说什么?
可就在他送大夫到府门口的时候,却远远瞧见了一辆马车朝着这边疾驰而来。
仔细打量确定那是昭王府的马车,他眉头紧紧锁起,命令旁边的侍卫送周大夫回去,转过身快速朝着府内走了去,一路疾走直奔向刚刚出来的房间。
这昭王容珏和他们爷不和的消息人尽皆知,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却突然出现,想来必定是没安什么好心。既然如此,那他就更应该小心一点才是,以免出现什么其他的问题。而且,这楚子衿之前的身份他心里面自然是清楚的,若是被昭王看到了她的话,只怕事情就要越弄越乱了。所以,他们必须在他赶来之前将楚子衿藏起来,藏到不被人所发现的地方去。
重新来到房间门口,宿七也来不及敲门,直接推开门冲了进去。
他冲进去的时候,宁璟正耐心的给昏迷之中的楚子衿喂药,见他如此慌张的冲进来,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下意识伸手放下了手中的药碗,转过身望向了他,“出什么事了?”
“爷!不好了!”宿七皱眉,“昭王府的马车朝着这边来了!属下看昭王此番来势汹汹,想来定然是受了皇上的什么命令,前来找王爷您麻烦的。这楚姑娘之前一直被昭王派人追杀,属下以为,还是让属下讲楚姑娘待回她的房间之中去吧,以免节外生枝!”
宁璟眉头紧锁着,冲着他微微点了点头。见他同意了,宿七快步上前,将床上昏迷之中的人抱起,推开门大步朝着她的方向而去。且先不说不知道那容珏此番前来到底要干什么,这要是真的是受皇上的命令前来打探什么的话,若发现了楚子衿,那他们摄政王府此番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毕竟之前的时候,那些人口口声声说着她通敌叛国。
不等府门口的侍卫进去通报直接闯进了府中,昭王一路来势汹汹,直接奔着宁璟的房间方向而去。见宿七守在门口,他开口道,“父皇听说摄政王感染了风寒卧床难起,特意让本王前来瞧瞧看情况。还不赶紧让开!”
“王爷,我家爷现在已经休息了,还请王爷回去吧。”宿七可一点都不怕他,“我家爷刚刚喝了药睡下,想来现在怕是没有那些多余的经历见您了。昭王请回。”
容珏却冷哼一声,“是不能见啊,还是根本就不在房间之中!宿侍卫,莫不是这摄政王几天里面对外声称是感染了风寒,但实际上根本就没在府中吧?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是欺君罔上。即便他是摄政王,也是要受罚的。本王此番可是受了皇上的命令其前来的,你连皇上的命令都敢违抗不成!看来真是反了你了!”
“宿七!还不请昭王殿下进来!”房间之中传出了宁璟低沉的声音。
容珏一愣,确实没想到自己这一次得到的消息竟然如此有偏差。
若不是听眼线说这几日一直都未见到宁璟,所以怀疑宁璟不在府中,他此番也不会匆匆赶过来。但其实他的眼线确实没有说错,之前的时候,他告病的第一日,是前去那杀手营之中等着楚子衿,确实没在府中。而接楚子衿回来的那日,可是特意走的后门。
他可就为了能够有足够的证据定他的罪,还特意等了两天过来,可没想到他人始终在府中,根本就未曾出去过。现下情况就尴尬了,即便他进去了,可要如何敷衍那心思缜密之人?
宿七却未等他想到什么,就直接推开了房门,“昭王请进。”
容珏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房间之中,宁璟已经脱掉外套躺在了床上,床边的椅子上还放着刚刚楚子衿喝剩下的半碗药。
就为了制造出来自己虚弱的假象,他可是从打刚刚听到消息之后,就换下外衣大幅度运动,到现在全身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