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宁璟也说了,这个叫楚子衿的女子只是他从明月楼带回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她的身上,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曾经的楚子衿才有的那股骄傲和临危不乱,那绝对不是一个乡下来的丫头该有的。事实证明,即使他的身份不是曾经的贞儿,也绝不像宁璟嘴里面所说的那么简单的。至于她到底是谁,此番宁璟带她前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暂时还不得而知。
当初季欣兰落水后,再重新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之中,性情大变,没有了之前的强势,有的只是现如今的小鸟依人。而现如今的这个楚子衿就不一样了。他的感觉告诉他,这个楚子衿绝对不像表面上这般简单,她的能力定然比现在大得很。
而且,刚刚晟王容律表面上好像是在帮宁璟解围,但实际上分明就是给她找借口。
若是如此的话,一个能够被宁璟如此维护,又被晟王如此保护着的女人,怎么可能只是个普通的侍女这么简单的?所以她到底是谁!
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双手举到容珏面前,‘季欣兰’谄媚的望向他,可谁知道望过去的时候,容珏那一双眼睛就目不转睛的集中在大厅中央长发垂腰的楚子衿身上,目光之中有好奇、有异样的目光,看得她直咬牙。当初她还在自己的身体里面时,他就连看都不多看自己一眼,现如今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眼,又或者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身体的人站在他面前,他却恨不得整个人都冲上去,直接就把她娶回家。
她就知道,若是没有拴住他的资本,她早晚会成为第二个王妃,更甚至下场比她还凄惨。
不过不管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季欣兰,都必须要除掉。否则她很有可能会变成她日后这一路上的绊脚石。她这才刚刚坐上王妃的位置都还没坐热,现如今又怀有身孕,不能侍寝。
在这种节骨眼上,她绝对不允许突然跑出来个人,将她好不容易才紧攥在手里面的一切都给抢走了。就算那个人长着和自己一样的脸……就算她就是自己,也绝对不行!她既然能杀季欣兰一次,就同样能再杀她第二次、第三次!
含笑望着大殿中央的人,皇上一双眼睛始终盯着她,笑得合不拢嘴。
光是看着她这样子,楚子衿就隐隐有点不太好的预感:看他这色眯眯的眼神,不会是又在对她打什么主意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今天还有机会逃走吗?
果然,他下一句话出口,她整个人瞬间绝望了,“宁璟啊,你这侍女的舞姿倒甚是曼妙,深得朕的喜爱。不若,你将这侍女送与朕如何?朕皇宫之中的侍女,任你挑选。”
皇帝一句话出口,所有人瞬间倒吸了口凉气。
既然是被皇帝盯上的人,想来是定然要进后宫的了,倒是应了那句‘一入宫门深似海’。如此一个花季的女子,如此便被皇帝给留下了,真是可惜了。
不仅仅是其他人,就连晟王容律和昭王容珏都愣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对于容珏来说,可能这楚子衿的存在是一时好奇和新鲜,但是对于晟王容律来说就不一样了。这个小丫头还是第一个让他上了心的人,可是他这都还没开始努力,好像就已经结束了。但是那个人是他父亲,是当今皇帝啊,就算他喜欢又如何,却也无法开口冲他要人。
没有抬起头去看旁边的宁璟,楚子衿自然是知道的。在这种时候,就算去看他了,也根本就没有用,也只是让他为难罢了。反正现在结局也已经定下来了,那就认命了。大不了在皇宫里面默默无闻的待上一辈子,了此余生。
然而下一秒,宁璟却丝毫不畏惧的开口,“这个怕是不行了皇上。可能皇上不知道,臣在将府上的每位侍女和家丁留下时,都会和他们说得清清楚楚。既然他们进了我摄政王府,那么他这一辈子都是我摄政王府的人,我摄政王府会负责到底。而今,即便子衿来的时间比较短,臣当初既然保证了她,就定然不会食言。”
惊讶的抬起头望向旁边的人,楚子衿心里莫名一阵说不出来的感动。
所以现在,宁璟这是在因为她而和皇上叫板吗?虽然她之前的时候也听说了他对自己府中的人非常好,但是她确实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到这个程度。而他这一句话出口,整个大殿之中的气氛都僵住了。可能也是没有人想到,他竟然会直接公然的和皇帝对着干。
现如今,这国家的兵权大部分都在他手中,而今他的脸又没有事情,皇帝对他确实是应该有所忌惮的。否则将摄政王逼急了,他们两个斗个鱼死网破,只怕到最后对谁都不好。
望着殿中人的目光微微眯起来,皇帝双拳紧紧握起,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这个情况,他若是不做点什么的话,只怕会让人觉得他这个皇帝做得还要受到大臣的限制吧。虽然说摄政王一职本来就是干预国家朝政、辅佐皇帝的,但是若是时间久了,长此以往下去,他这个皇帝的威信何在?日后还如何服众?
这整个国家都是他的,难不成他和一个王爷要个侍女还不行?
想到这,他开口就要说什么,一边的皇后却在桌下伸手扯了扯她的袖边,小声开口道,“皇上,臣妾自知不该干预朝政,但是眼下这毕竟还有那么多人在场呢,若是如此继续折腾下去的话,只怕对谁都不好。而且,毕竟是摄政王,他手上握有实权,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只怕到时候内忧外患,对我国家大为不利啊。皇上您何必为了一个小丫头,而搅乱了您的全盘大计呢?待到日后他的问题解决了,再将她收入后宫也不迟啊。”
她现在还不打算和宁璟闹掰,毕竟自己儿子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