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往常一样,从皇宫回来后连书房都不回就直接前去查看‘季欣兰’的身体情况,显然已经成为了昭王容珏一项日常的生活习惯。只是他今天到达院子门口时,却见宝儿在房间门外守着,房间门也是紧闭着的,想来里面是有其他的什么人或者什么猫腻。
见状,他命令张深在外面守着,大步走了进去,开口询问,“怎么?今天有客人吗?”
其实他心里面最期待的自然是季家或者护国公前来看‘季欣兰’了,因为只有‘季欣兰’和季家还有护国公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他们昭王府才有机会受到这大势力的支持,他也就多了一分胜算。可是显然,里面的人并非是他心中所想的人,因为同一时间,房门从里面打开时,踏出来的脚看样子应该是一名年轻女子的脚。
想着,他抬起头看过去,却是一愣,“楚姑娘?!楚姑娘今日怎么前来了我昭王府?莫不是这摄政王又有什么指教,派姑娘前来传话吧?若真是如此的话,姑娘大可直接同本王说,不必前去打扰王妃的休息。毕竟王妃有孕在身,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话,谁也担待不起。”
“昭王殿下怕是误会了,我此番前来,也是受到了王妃娘娘的邀请。”楚子衿不慌不忙开口,“王妃说自己的身体近日来总是出现不适,又听闻我医术高明,所以让我前来为她看上一看,看肚子里面的小世子或小郡主是否有什么事情。如果王爷王妃放心,孩子并无大碍,也还算是健康。这病我也看完了,若是王爷没有其他吩咐,那我便先走了,城内百姓还等着我回去呢。如此久待下去,倒是耽误了宝贵的时间。”
容珏却一大步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俯视着这比自己矮出了半头的人,“谁说没有事情了。本王倒是想要问上姑娘一句,不知姑娘对本王日前在后花园时候提出来的事情考虑得如何了?楚姑娘是聪明人,自然是明白孰轻孰重的,对吧?”
现如今,她这既然都已经进了他的昭王府,就算他强行将她留下来又如何?
他就不相信那宁璟会为了区区一个侍女带人闹到他的昭王府来,不相信他会为了一个侍女,彻底的和他们昭王府撕破脸。所以,他只要耍无赖不放这楚子衿走,其他的事自然而然也就好说了。毕竟,他怎么说也是昭王,看中个小侍女、纳个侍女为妾,总归不是不可以吧。
然而楚子衿却笑盈盈望着面前的人,理直气壮的装傻,“子衿当真听不懂殿下的意思,还请殿下明示。子衿从小反应就比别人慢半拍,所以对于事情的理解能力上面,自然也就只能够理解自己想要理解的东西。至于其他的那些不愿意理解的,便也就自动过滤掉了。”
“你……!”容珏身后的张深听到她这说话态度气愤,可才要上前,却被拦了下。
容珏再次放出长线来,但这一次的长线,但是让楚子衿确实有些意外。
之间他突然凑过来,凑近楚子衿的耳朵低声开口道,“那若本王说,只要楚姑娘愿意委屈一下、暂时嫁给本王做侧妃,本王日后便定然以后位相待呢?子衿确定不考虑一下吗?”
望着面前的人突然笑了出来,楚子衿笑得很灿烂,让容珏还以为她动心了。
可当她下一句话出口,他一张脸却瞬间冷了下来,“王爷这话听起来倒是真的很有诱惑力。不过话说回来了,若是子衿真的答应了王爷的请求,王爷确定真的敢收子衿吗?可能王爷不知道,子衿这闯祸的本领可是挺大的,平日里面我家王爷都被我弄得很无奈。而今,昭王殿下既然已经抛出了橄榄枝来,就如此确定你这昭王府真的能够承受得了我吗?”
别说是这些什么花言巧语了,就算他日后真的将皇后的位置双手捧到她面前来,她都丝毫不稀罕。当初的她还在自己的身体里面,和现在一样的性格,可他却丝毫不动心,权当他是自己的工具。现如今她和贞儿灵魂互换,她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有权有势有背景的季欣兰,而是个一无所有的小丫头,他却想尽各种办法将她留下。
现在想想,这些一切的一切还真是让人觉得可笑啊,而在这其中最可笑的人,确实他昭王容珏。当初,他放着一个千金小姐不要、当成自己的工具,现如今却追这个侍女不放!
这倒是应验了那句话,人之初,性本贱。那些一切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望着面前的人微微眯起双眼,容珏突然一把紧紧抓住了楚子衿的手腕,抓得她生疼。
楚子衿皱眉,怒视着面前的人,“昭王殿下请自重!若是殿下再不放手,子衿也就只能得罪了!”
说着,她另一手快速从身侧抽出匕首,朝着他刺了过去。
正是因为她心里面对他的仇恨,致使她没有选择抽鞭子,而是抽出了匕首。且不说她现在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这么进的距离,鞭子的话也根本就不适合近身攻击。
容珏只知道她随身携带着鞭子,却不知她竟然如此大胆,欲用匕首行刺他。幸好他伸手及时,匕首从他手心划过去划破一条血口子,否则的话,只怕现在,这一刀就直接划在了他的俊脸上。皱眉望着受伤的伤口,他面色微变,却并没有语气之中那般愤怒。
“大胆刁民!竟然敢行刺王爷,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反倒是他身后的张深,愤怒之下直接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朝着楚子衿刺了过去。
因为距离太近,楚子衿根本就来不及躲避,可就在剑马上就要刺中她腹部的时候,不知突然从哪飞过来一粒石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他手背上,迫使他松开了手中的剑,剑‘哐当’一声掉落在了楚子衿脚边。
宁璟一个飞身上前,稳稳停在了楚子衿面前,挡住了容珏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