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站在一边听着贞儿说话,容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仿佛在斟酌着什么,也仿佛在犹豫着最后到底应该何去何从。说实话,刚见到楚子衿的时候,他也吓了一跳。
当初他明明亲眼看着那贞儿的尸体下葬的,可是现如今却又重新冒出来了一个……
转过身望向旁边的人,他嘴角微微轻笑,开口道,“既然你不是真正的季欣兰,那本王留着你也没有用了。让本王来想想看,本王该如何惩罚你害死了王妃,并骗了本王这么长时间的事情。嗯……像你如此这般,关进猪笼之中,进硫酸池应该不冤吧?不若就这样好了,本王立刻命人去找个大一点的猪笼将你关进去,然后命人准备好硫酸池,让你去陪季欣兰!”
“不要!不要王爷!”贞儿慌张从床上翻下床,跪倒在地上,“王爷您说过奴婢说了就放过奴婢的!您身为一过堂堂昭王,不能出尔反尔啊!而且……而且奴婢可以帮您!对!奴婢可以帮您很大的忙啊!奴婢现如今在侧妃娘娘的身体之中,奴婢可以借用侧妃的身子帮你拉拢季家,拉拢护国公。只要您放过奴婢一条生路,奴婢定然会竭尽所能帮助王爷您夺储位!”
贞儿自然是想活的,毕竟谁也不想死。可是现如今,她除了这副皮囊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什么有利用价值的东西了。要知道,说是浸猪笼,可说白了,就是将人禁锢在猪笼之中,让人在无法逃脱的情况之下被浸入硫酸池中,让人在极度痛苦之中一点点被硫酸腐蚀掉,彻彻底底的被融化。她还不想死,就算没有那些荣华富贵了,就算只是苟且的活着,也没关系!
对于她来说,只要能够活下去,其他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而且她现在已经怀有了身孕,若是在这个时候被浸猪笼的话,那不就等同于一尸两命吗!所以不论如何,就算是从今往后过着猪狗不如、生不如死的日子,她也不想就这么丢了性命!
钱财、名利、地位等等那些身外之物没了便没了,没了还可以再挣,但是若是连性命都没有了的话,那么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活都活不了了,那些东西就算再多又有什么用?不一样还是一堆破铜烂铁,身不带来是,死不带走的。
容珏挑眉望着身边的人,嘴角微微上扬,“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王爷您一定要相信我啊,不论如何,我一定会接近我所能帮您全府护国公和季家的。而且……而且我很听话的,从今往后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您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绝无二话!王爷,奴婢真的知道错了,还请您放过奴婢一条生路吧,奴婢真的还不想死啊!”
伸手轻抚面前贞儿的头如同抚摸一直小猫小狗般,容珏嘴角弧度上扬的更大了,“很好。你记住了,今天的一切都只是个误会,你还是昭王妃,贞儿已经死了。若是这期间除了什么差错的话,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后悔一辈子!”
“是是是,谢王爷饶命!谢王爷饶命!”
对于贞儿来说,能从昭王容珏手中逃过一劫,已经是她莫大的幸运了。
这昭王是何许人啊,若真是那种好对付的人,现如今朝堂之上的局面也就不会一直这么僵持着了。虽然说他是皇后的儿子,但是有一些方面完全比不上摄政王宁璟,如此,他们便也就只能强硬的动手去抢那个位置了。当下的局面对于她来说,就相当于是不论如何,她都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帮他拿到那个位置。拿不到的话,他定然不会让她好过。
从今往后,她如履薄冰的生活也就要彻底的开始了。
离开昭王府半刻都没耽误直接拉着宁璟上去了摄政王府的马车,楚子衿焦急的拉着他进入到马车之中,就连刚刚一直在门口等着,不明情况的宿七都被她现如今这样子吓了一跳。
认识了楚子衿这么长时间,他还从未看到过她如此着急地时候。所以刚刚在里面的时候,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惊心动魄的一幕了吧?若非如此的话,她又怎么会这么着急。不过从刚刚他们王爷那一脸悠闲的样子看来,倒是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的样子,这还真是让他费解。
不过既然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他也就不多掺和这么了,安心的驾车就是了。
进到马车之后手忙脚乱的打开随身的医药箱拿出纱布等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大小瓶瓶罐罐,楚子衿一趟又一趟的来回转身折腾,望着宁静血流不止的手掌心焦急到满头大汗。
“消毒药水哪去了,我明明放在里面了啊,怎么找不到了啊……”
“不行,不能直接用止血散,虽然血流不止,但还是得先把伤口周围清理干净才行……”
“纱布呢!我刚刚不是才拿出来的吗?放哪里了来着,怎么找不到了?奇怪了,地上也没有啊?等一下,是不是之前落在摊位那边了……啊!在这呢!”
望着楚子衿因为心里面实在着急而一边手忙脚乱着,另一边还自己在那嘟囔个不停的样子,宁璟嘴角忍不住微微裂开,并未因为手掌处理伤口时候的疼痛而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他想起来之前容珏想要强行将她留在王府之中霸王硬上弓的时候,他真的有种想将整个昭王府一把火烧了的冲动,但是现在,看着身边这小丫头如此慌慌张张的样子,他整个人的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这小丫头现如今这样,也是在担心他,所以才如此的吧。
听到刚刚昭王朝她抛出那么大一个橄榄枝、而她却毫不犹豫的丢回去的时候,他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瞬间就放了下。那可是皇后的位置啊,任哪个女子,应该都会动心的吧。就算今天他是她,他可能都会有所动心,她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