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宁璟的提问,季欣兰仍然不说一句话,看样子心中倒是极为悲凉凄然,眼眸中的神色让人感觉怅然若失,似乎根本猜不透她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却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丫鬟的眼神中倒是有一种不卑不亢的坚韧。宁璟望着眼前的女子,倒是有一些混乱不清,但是他却明白一点:如果“贞儿”不想说,他自己也没问不出来什么。
心里这样想着,他也便不再去追问其中原有干系。其实真不相信他,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在王府自己刁难贞儿多次,如今不信任自己,更是无可避免的。
如今也只能静静等待,终有一日等到她足够相信自己,才有可能把其中所以原由一并的解释出来。
最后自己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办事,不必有所顾虑,把昭王府的秘密全部都讲出来。
宁璟这样想着,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上床准备休息。
季欣兰此时依旧扭扭捏捏望着宁璟,心中有些好奇的问道,“王爷准备休息了么?不在追问奴婢其中的原因了么?”
“看你如此勉强,倒是不想问了,以后有机会你想说便说出来吧,本王洗耳恭听。”
季欣兰松了口气。
一时间想要解释这事的前因后果,实在有些困难,但是却不得已才正当走投无路的时候,重新给自己一次机会。
这还真是帮了自己。
不过刚才的宁璟如此神情严肃、想知道自己的过往以及现在大相径庭的原因,眼神神色神态的真挚,让人不得不相信感动。
可如今,只是转眼之间在自己即将就要说出真相的时候,宁璟又选择不去倾听,而上床睡觉,心里也真是大度得很。
季欣兰顿时满头黑线,心里刚才还对过往和未来有些失望难过,现在如今便是满心想着吐槽。
此时大殿中寿宴举行的按部就班,人群更积聚起来。
受到大臣轮番敬酒的容珏回到席位上才发现,自己身旁的侧妃竟然还没回来,不由有些失望,空落落的感觉油然而生。
守在容珏身边的正妃娘娘见此,见容珏孤身一人,便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
深情款款的走到了容珏身旁,“王爷,今日众多大臣敬酒,您可是不胜酒力,头晕累乏了,不如早些回府,臣妾为你熬粥羹汤。”
明明是一句极为关心的话语,但听在容珏耳中倒是甚为不自在。
直接对着正妃娘娘摆摆手否决,“不必了,本王更想去寻找侧妃。”
说完直接走出门去,留下正妃一人在酒席旁,黯然伤神。
明明是歌舞升平的场面,一片祥和的气氛,不过容珏的冷漠让正妃的心凉透在骨子里。
容珏出了房门,寻找侧妃仍然未果,更不见贞儿的影子。
只记得她明明是喝醉了,就离开了这宫殿中想着透气,可是却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一时间有些着急。
这时,贞儿的贴身侍女彩儿过来。
容珏直接拦住她的去路,“可曾见过侧妃娘娘去哪里了吗?”
以往都是带着贴身丫鬟出行,如今是独自一人,彩儿应该可以知道其原由,必定掌握行踪影,容珏这样想着,试探性的问道。
贞儿被人拦下,抬头望去,发现竟然是昭王殿下,神情恍惚了一下,后又低下头恭敬的回答。
“侧妃娘娘捡到了容华公主的香包,在门口更是等待多时才等到了容华公主回来寻找的影子,只是因为这一个小忙,公主殿下与侧妃娘娘相谈甚欢,甚至极为投缘相见恨晚。”
容珏想了想,点点头要继续问的,“那你可知道娘娘现在去了哪里?”
“回王爷,娘娘说她头晕得很,想着出去透气,容华公主也觉得无聊,两个人结伴出去了,不过没有让奴婢随性。”
可是这个时间段出去闲着散心,想必是御花园了。
容珏心中想着,把身上穿的大衣解下来递到了彩儿手中,“知道了,你去寻找侧妃娘娘,找到她了,就把这叫大衣给她披上。花园中风实在是大,不能感染风寒。”
彩儿接过披风放于怀中,有些羡慕“季欣兰”,甚至不敢再抬头低声下气的慨叹道。
“王爷果真疼爱娘娘,娘娘有王爷您这样的夫君真是好福气。”
说完便行了礼向着御花园走去。
彩儿在花园中找了许久,并没有发现踪影,不过她发现了一条小径,却不知通向何处。
彩儿下意识的顺着小路走着,却发现这御花园中更甚宽广。
郁郁葱葱的树林,走过便豁然开朗,一个恍若隔世的小庭院就这样出现在彩儿眼前。
奇怪的是这庭院门前却没有人看守,彩儿虽然疑惑,但是她又想到容华公主拉着侧妃娘娘走的时候神秘兮兮,莫非是就在这个庭院之中?
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彩儿脑海中又浮现出容珏吩咐自己给“季欣兰”送披风的任务,索性咬咬牙,抱着被臭骂的风险走进了庭院中。
在房间中的季欣兰现在确实浑然不自知,因为惊见贞儿,她联想出了各种后果,但是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心乱如麻的她走到窗前,想着打开窗好好透透气,放松一下焦虑的思绪。
闲得无聊的季欣兰放松了警惕,认为这处庭院隐蔽幽静得很,不可能再会有闲杂人等前来。
她就这样在窗口感受着风吹过来徐徐的凉风,享受些片刻的宁静。
彩儿小心翼翼的走到园中,四处寻找却发现还是没有找到“季欣兰”的踪影,有些懊恼的在庭院中探索。
突然间,她猛地一抬头,发现了一个极为面熟的面孔。
因为看得不真切,彩儿又向前有几步,这一看,竟然发现现在窗边吹风的人正是“贞儿”!
彩儿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贞儿’不是已经跌下悬崖了吗?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的头脑一片空白,愣愣的盯着窗边的季欣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