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个晚上,宁璟平定心神后,终于调整好了气息。
他逼出余毒后再运功,确定无恙,和身而起。
走到门口,他推开房门,却发现宿七早早在门口等候。看样子,他是已经熬了一宿,否则也不会这般无精打采,垂着头昏昏欲睡。
宁璟走到他身边,缓缓的问道:“那丫鬟的身体怎样了,恢复的是否良好?”
宿七猛然惊醒,看到王爷又恢复到往日神采,心中的石头也不禁放下了。
但再一听到王爷清醒后第一句话便是询问那不知好歹的丫头,又觉得气恼。
缓缓的对着宁璟说道:“爷,那个丫鬟已经修养的差不多了。昨日状态一恢复后,我又命人去找了一位女大夫,亲自为她换上了药。现如今伤口毒素已经逼出,但伤口由于太深,暂时还无法完全康复,需要再静养几天。”
“嗯。”宁璟点头:“她现在醒了吗?”
“昨天倒是和微臣说了一会儿话,微臣把日前的前因后果都讲给了她,那丫鬟听完一脸震惊。至于今天,可能是体力不支,现在仍旧昏睡着,如今还未清醒。”
“嗯,那你派人好好照料她,今日去请脾气好的麽麽为贞儿准备着,比如女子用的衣裳,无论礼衣还是睡袍,该有的都准备好,切莫怠慢了。”
吩咐完,他转身出门去了。
而此时的昭王府内,那假侧妃贞儿也缓缓的醒来。想着昨晚,她在昭王身下承欢、欲休还迎的姿态,不由涨红了脸。
只要能深得昭王宠爱,侧妃变正妃,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正当得意忘形之际,她想着再翻身,去拥住昭王,却发现除了她自己早已空无一人,不觉得有一些扫兴。贞儿慵懒的起身,掀被一看,发现浑身全部都是青青紫紫的吻痕。
贴身丫鬟彩儿敲门走进,听声音得知‘季欣兰’已醒,快步上前:“娘娘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贞儿听完羞涩的笑了下,不由得低下头。彩儿见到王妃的这幅神情,也是心中了然。
她奉承道:“娘娘这温柔可人的面容,王爷自是喜欢的不得了。府上侍妾成群,却从未有一个,能像您这般,留住殿下多日的。”
贞儿听完不由得点点头,甚是满意。便问道:“王爷,这么早去哪里了?”
“王爷,今早便上朝了,听说是皇上有意召见,于是早早的就醒了,临走前王爷还吩咐奴婢一定要好好照顾侧妃娘娘,一定要好好休息,他晚上还回会再来找娘娘的。”
贞儿听完点点头。
彩儿又接着说道:“王爷说了,娘娘不必太过为那个丫鬟伤心,虽说主仆一场,但是那个死丫头,这样污蔑你也是罪该万死的,娘娘如此宅心仁德,一定会获得上天庇佑的。”
贞儿虽是心中极赞同彩儿的说法,但迫于树立自己贤良淑德的形象,又假惺惺地说道:“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我当日落入水中,是贞儿舍命相救,这可是多大的勇气和忠心!可我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竟是是敌国奸细!”
说罢,她努力挤出来几滴眼泪,在彩儿面前故作惋惜。
彩儿涉世未深,又怎么会看透贞儿此刻的心机。看到侧妃娘娘如此难过,赶忙拿过手帕轻轻为她擦拭,着急道:“娘娘可千万不要为这个南丰国的细作而黯然伤神。这样背信弃义的臭丫头不值得娘娘流泪!”
贞儿接过手帕微微点头,在彩儿看不到的角度,露出阴骛的笑容。
“讨要到释奴文书,我以为自己可以圆了她从小想浪迹天涯自在随性的梦想,却没想到……‘贞儿’居然会在王爷面前说出那样的话来污蔑我,陷我于不信不义之地!想来真是让人心寒。”
彩儿看着王妃的痛心疾首,不由得焦灼起来,毕竟王妃身体弱无比,若是急坏了身体,王爷回府见此必然是会怪罪的,到时自己可是会受到责罚的。
彩儿赶紧劝导,“娘娘万万不能这样胡思乱想啊,王爷若是有心加罪于你,又怎么会对娘娘您千恩万宠呢!王爷更是深知您对他情深义重,不可能会想着去怀疑你的!一个是睡在身旁的枕边人,一个只是敌国的奸细,昭王会选择谁,相信娘娘心中也早已了然。”
贞儿听着心中暗自得意,仍旧不露声色的继续假意的吧擦拭着眼边的泪痕。
彩儿看到王妃停止了哭泣,意识到自己的话已经起了作用,又继续奉承着说道,“娘娘您刚刚醒来,奴婢还没来得及和您说一件喜事呢!”
贞儿听到这句话,觉得奇怪,问道:“何事?”
“回娘娘,王爷说娘娘近日乖巧温婉,又连日侍寝,必定疲乏得很,于是,便赏赐了娘娘很多珠宝首饰,还有一块冷暖宝玉呢!”
“冷暖玉?!这么珍贵的宝玉王爷为何会赏赐于我呢?”她表面疑问,嘴角却微微上扬。
“我的傻娘娘,您还不知道吗?您现在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王爷爱你还来不及,又怎会心中怀疑你是南丰国奸细呢?娘娘啊,您就不用再担心啦!”
贞儿面上开始展露欣喜之色,或许,自己真是多虑了。
不过一想起季欣兰或许还活着,眼神又开始阴骛起来。
贞儿手中捏着冷暖玉,欣喜得意的同时,又暗自打算着,自己虽然暂时解决掉了季欣兰,以她的身体心安理得的在这昭王府中以侧妃的身份深受昭王宠爱,但是贞儿心里明白,这可不是长久之计。
在这深宅大院中安身立命可并不简单,更是需要自己不停的打点身边人的关系。
由于自己的灵魂现在在季欣兰的身体中,让昭王觉的季欣兰掉入水中性情大变,面对原来棱角执拗的女子如今温柔如水,所以只是觉得新奇,如今昭王宠幸自己,不过是因为觉得有趣吧。
贞儿想得很通透,她也深知容珏的为人,所以决定,一定要采取一定措施来留住昭王的心,在这王府之中安身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