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欣兰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推门走进了书房中。
开门的声音也惊扰到了在书房中商讨要事的主仆二人。
宁璟和宿七下意识的望向门外,发现来人是贞儿,小丫鬟端着个茶盘,宁璟抬眸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不是睡着了吗?为何这么晚还来书房?”
季欣兰听到宁璟的询问将茶盘放在了房中的桌子上,想掩盖住眼神中的慌乱之色,平静了一下语气,“回王爷,今日多谢王爷替奴婢解忧,奴婢更是觉得今晚王爷还送我回卧房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就泡了一壶龙井来给王爷驱驱寒气。”
低眉顺眼的样子一反常态,宁璟望着季欣兰的反常,不动声色的拿起茶杯,低头品了一口。
“嗯,帮你是本王分内之事,毕竟你是本王的贴身侍女,多谢你送来的龙井,没有别的事情你就退下吧,本王还有要事相商。”
季欣兰望着宁璟一副冰冷的神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索性也不再刻意的讨好。
“好的,那王爷早日休息,奴婢先行告退。”
说完,季欣兰落落大方的行礼,离开了书房之中。
宁璟望着季欣兰的背影便有些疑惑,但是他却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于是缓缓的对宿七说道,“宿七,刚才你我商讨水乡之事,你说是否被贞儿在门外听到了?”
宿七显然没有考虑过这种事情,当场愣住。
但是转念一想,两人确实不知道这“贞儿”何时出现在房门外的,“王爷,属下觉得贞儿姑娘应该不会做出心中蹲墙角的事吧,偷听不是她这种姑娘所为的。”
宁璟听到这段话,心中还是有些深思,计上心来,寿宴上贞儿的种种举动以及如今晚上夜半送茶都让人心生怀疑。
“其实不然,这样吧,本王从来没有调查她的身世如何,你现在就去想想办法查查贞儿身世到底是出自何处。”
听到吩咐宿七马上手脚麻利的去查了此事。
效率够快的他,在第二天午时之前便完成,急匆匆地赶到了宁璟的书房。
“王爷,属下查到了贞儿姑娘之前确实是被定国侯府收养,成为丫鬟之前,家中贫穷,只有老父老母健在,其余没有任何亲人。不过她是定国侯府买去的,然后成为了季欣兰的贴身丫鬟,随着季小姐一同陪嫁到昭王府中。”
原来这丫头确实有父母,这也算是一个把柄。
宁璟心中便有了一些打算,以前一直以为贞儿孑然一身,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她,如今既然父母健在,他终于找到也可以有压住她的地方。
暗中思考的宁璟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实施自己的计策,若是不逼迫她,恐怕这贞儿到死也不会说出昭王府到底有何秘密。
心中暗暗笃定,面对宿七又吩咐道,“此事不必声张,千万不要告诉旁人,现在就去将贞儿的父母带到摄政王府中来,本王有事要问。”
“好的,王爷,您请放心,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刚回来的宿七马上又出门去履行自己的义务了。
宁璟望着宿七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嘴角也勾起了一丝邪魅的微笑。
而此时的季欣兰心中也有自己的算盘,毕竟宁璟算是个很大的靠山,以后不能怠慢了。
第二天,季欣兰端着木盆里缓缓的走到了宁璟的寝殿想要去服侍他,躲过了罗嗦麻烦的秀华,季欣兰推开了房门,发现宁璟早已起身。
“不能让宁璟看出端倪,一定要装出与往常无异。”季欣兰心中是这样想道,她将木盆放下,缓缓地走到床榻前将凌乱的被褥整理铺平。
宁璟听到声响回过头,发现季欣兰竟然出现在房间里的帮自己整理内务,心中疑惑之余,又觉得这贞儿和往常有些不同。
看起来贞儿像是在极力讨好自己,不过现在看来更像是殷勤过度,她到底是有什么意图呢?宁璟一时有些看不懂。
不动声色的他缓缓季欣兰的身边,一把抽出了季欣兰头上的发簪。
“贞儿姑娘这几日倒还是转了心性,本王记得你可是很讨厌服侍本王的,为何竟然如此体贴温顺?”
季欣兰浅浅一笑,柔声细语的回答道,“王爷多心了,奴婢不是说昨日之事甚是感激,无以为报,所以才想做这些小事,好好的帮帮王爷来聊表心意。”
宁璟听到这番话,更是觉得有些怪异。
似乎与往常迥然不同的感觉,以前这季欣兰看起来像是张牙舞爪的小野猫一般,放在往日他将发簪拔了出来,贞儿肯定颇有说辞。可是今日却是如此乖巧,就仿佛玫瑰花上的刺被人拔下一般,失了平时的尖锐,“好了,整理好你便出去吧。”
季欣兰听到宁璟下了逐客令,毕竟男女有别,虽心想着服侍讨好,却也只能讪讪作罢,悠然转身行过礼之后推门离开了。
但她刚出房门还没走几步,就发现宿七又匆匆地来到了宁璟的门前,甚至连门都不敲,直接走了进去。
“难道是有什么急事?”
季欣兰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却也是不动声色,她想要知道宁璟和宿七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于是便悄悄地来到门前。
“王爷,属下已经办妥了,她父母属下已经给捉了过来,现在已安置妥当,王爷若是想审讯的话随时都可以去。”
宁璟听到禀报之后,满意的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此时的季欣兰正在将耳朵附于门外,正在努力的听房内的动静。
却不成想自己不小心的踩到了地面上的树叶。
一声细微的声音却被宁璟听到,他下意识的向着门外望去,发现门口的镂空窗外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竟然是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