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既然如此。老朽也不跟你们客气了。这可都是你们自找的！”老头子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寒翎月叹了一口气，就算是自己不想找麻烦，麻烦还是一个又一个的送上门来。不过躲不过也没关系，那就不躲了。
寒翎月对于这个老头黏在墨儿身上的目光也有一种不适的感觉，隐隐的感到有些危险，所以此时她抱着墨儿站到了北冥玄衣的身后，不让老头看见墨儿。
“老爷爷，你不要生气了。”墨儿却突然开口说道，“爹爹和娘亲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也觉得您很厉害呢。”
那老头被墨儿甜糯的童声安抚了些，有些得意的说道：“看见没，你们是不识货的，可是这小娃娃是个聪慧的。”
墨儿从寒翎月的怀里挣脱了下来，来到老头子的面前很有礼貌的行了个礼，说道：“老爷爷你别生气了，爹爹娘亲只是担心我，但是我能看出来您没有恶意。”
老头子满意的捋了捋胡须，这小子比他想象的更合他的眼缘。
“不错不错。那你可知道我这门是什么功夫吗？”老头子蹲了下来开始诱导墨儿。
寒翎月本想冲到墨儿面前把他拉回来，却被北冥玄衣给拦住了，他让寒翎月稍安勿躁，先观察一下情况再说。
“墨儿不太明白，但是那些蛇应该不是你训练出来而是你用灵力驱使的吧！”墨儿小声说道。
那老头大吃一惊，问道：“你这小娃娃是怎么看出来的？”
别说老头了，就连寒翎月他们也被墨儿的话惊到了，他居然连这个都能看出来。要知道就在老头说出那些蛇是他训练出来的时候，连北冥玄衣都没有怀疑过这话。
“因为你看，”说着，墨儿指了指一地的死蛇，“动物捕食就是为了活下去，怎么会因为食物而主动消耗自己的生命呢？您的话说的很矛盾。”
那老头眉头高高挑起，长长的眉毛也跟着一跳一跳的，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啊！好啊！你这娃娃还真是不错。要不要做我的徒弟，我会把我这一身的本事都教给你的！”
墨儿犹豫了一会，说道：“对不起老爷爷，我不愿意学。”
那老头疑惑了，明明自己已经觉得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怎么又开始转折了。
于是他问道：“为什么？你不是也说我厉害吗？难道你不想学吗？”
墨儿回答道：“您虽然很厉害，但是却是建立在牺牲这么多条蛇的基础上。虽然它们都是毒蛇，但也是一条生命啊！我不愿意伤害别的生命来变得强大。”
寒翎月对于墨儿的善良很是欣慰，看来在自己昏迷的三年里，那个不靠谱的鬼医还是把墨儿教育的很好嘛。
这话原本没有什么问题，却勾起了老头的回忆。
“你这个老毒虫！你就跟你的蛇玩去吧。”
“你真恶心，怎么又在家里弄这么多死蛇啊！”
“快跑啊！大毒蛇来了！”
还记得他的第一条小蛇与他心灵相通时，他那种无法言喻的兴奋。但后来，这些蛇却给他的生活带来了无限的困扰。人们总是会排斥那些特立独行的人，即使他一遍一遍的保证绝对不会让蛇伤人，还是没有一个人相信他。
“都怪你们！要是没有你们我就不会被世人唾弃了！”年幼的他想着，最后举起了匕首狠狠的刺死了他的第一条蛇。
他呆呆的看着眼前小蛇的尸体，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但后悔又有什么用？从此他变得漠视生命，除了他的第一条小蛇其他的蛇在他眼里都变成了工具，他甚至不惜伤害这些对他友善的生物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而墨儿的话正好戳到了他的痛处，他不再和蔼的笑着，而是阴沉着脸站起了身，眼睛里闪着幽幽的绿光。
北冥玄衣见形势有变，一把把墨儿拉了回来护在自己的怀里。
“算了，是我想多了。你们还是给我的蛇儿们当午餐吧！”那老头看起来十分的愤怒，但愤怒中又带了几分凄凉。
“嘶嘶嘶——”蛇吐信子的声音从四周穿来，一条接一条的出现在地平线的那端。身上闪烁的绿光与老头眼中的一模一样。
这一回出现的毒蛇的数量甚至比刚刚还要多，已经是看不到尽头的蛇海了。北冥玄衣眉头紧皱，感觉有些大事不妙了，这老头恐怕动了真怒了，把他能调集的所有毒蛇都给调过来了。
墨儿在北冥玄衣的怀里微微颤抖着，这么多的蛇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墨儿甚至不敢睁眼看了，直往北冥玄衣的怀里钻。
北冥玄衣把墨儿递到寒翎月的手上，自己挡在前面准备保护他们俩。
但是蛇是从四面八方同时围过来的，北冥玄衣正在头疼怎么才能完全的护住他们俩，却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刚刚墨儿在他怀里时他这个方向的毒蛇最少。而等到墨儿到寒翎月怀里时，这些蛇又自动避开了寒翎月的方向。
“怎么回事？”寒翎月也发现了，问道。
“有些蹊跷，你把墨儿抱到这边来试试。”北冥玄衣说道。
寒翎月抱着墨儿走来走去试了好几次之后发现——这些毒蛇最后居然都绕着墨儿走，而且完全是本能反应。虽然被老头操控着，它们还是会有意识的避开墨儿。
这就非常的奇怪了，又联想到之前那个女人说的，墨儿是个好东西。究竟是怎么回事？
寒翎月内心满是疑惑，不过北冥玄衣倒是放心了些。这些蛇既然要避开墨儿，那么抱着墨儿的寒翎月也就是安全的了。这下他可以算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不过此时蛇像潮水一般的向他涌了过来，每一条都长着血盆大口直直的朝他扑过来。要是皮肤被他们的毒牙划开一点，肯定就没救了。
虽然北冥玄衣应付毒蛇不难，但是北冥玄衣却被那些毒蛇纠缠得有些烦恼。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一波接一波的冲过来，好像不知疲惫似的。
北冥玄衣只好先动用内力挥开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