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走了,何必要回来?”
这人背对着独孤残虹,手里面拿着一把剑,剑似乎是感应到了些什么,在他手中不停的嗡嗡颤抖。
独孤残虹没有说话。那个声音又道:“所以你从出生之时,对我不跪不拜,就为了这个女子,你就跪下了?求我了。”
独孤残红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是,我求你,我跪你。”
哈哈,那男子一笑,转而开口说道:“独孤残虹啊独孤残虹,你知不知道你当年是何等的骄傲,何等的放纵,何等的不将天下群雄放在眼底,而今你却甘愿为了一个卑贱的女子。对我跪下,你可知道?”
这人回过头,金色的眼睛当中,闪过一丝神光:“你可知道!”
独孤残虹紧抿着嘴,一语不发,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虽是我父亲,但杀了我母亲,让我怎么跪?”
“你不懂。”这男子,背对着他说道:“天下间的女人,大都卑贱,所以我成立烟都,只收男子,所以我规定,烟都不需要任何女子,亦不应该有任何健全的男子。”
“所以这就是‘阉都’的来历吗。”
男子没有说话,弹了弹手中的宝剑道:“纵一川烟逝,万丈云埋,斜阳还照我古陵,你走吧,我不会救她的。同样的,我也可以告诉你,世间能救她的也只有我一个。”
独孤残虹,没有说话:“我知道,但是,你若是不救她,便相当于杀了我。你二十五年前杀我母亲,二十五后是否还要再杀我?”
“我古陵逝烟烟一生无子无女,门徒满天下。你死就死,尤其是会为一个女人做死,所以,更不救!”
“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你说,我定然做到。”
古陵逝烟,回头看了,独孤残虹一眼,然后道:“拿出你戮仙魔剑,和我战一场。让我看看,这几年,是你的剑锋利了,还是你的心被猪油蒙了。”
独孤残虹一叹说道“戮仙魔剑早就被我扔进了湖底。你要战便战。”
“哦?”
古陵逝烟诧异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道:“你收住了杀心,压制了魔念,恭喜,恭喜。”
虽然是恭喜二字,但是此刻,却别有寒意。
“你是为眼前这女子压制住了自己的杀心?”
独孤残红点点头。
古陵逝烟,长叹一声:“既然如此,你便将此女子留下来,只是,救治完之后,要赶紧离开,我烟都容不下你,也容不下她。”
独孤残虹点点头。
古陵逝烟道:“你将她运送到‘烟人亭’。十丈红软,自你走后,也没有人住了,你便先去十丈红软。”
独孤残虹,抱着苏玉,渐行渐远,等到他不见了之后,古陵逝烟远处缓缓走来了一个男子。
一身大红,面色苍白,头发飘散,头戴一顶红色冲天冠,宛如东洋艳鬼,身材挺拔,容颜俊俏。
如果苏玉在这里的haunted,就会发现,这人正是之前她所认识的墨梅生。
那个时候,墨梅生,身化红色旋风,苏玉,本来欲取他性命,却不曾想关键时刻,被人救走。
墨梅生出来之后,看着抱着苏玉的独孤残虹然后道:“师兄,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在等你。”
独孤残虹,生性冷傲,点了点头:“何必等我?烟都,是烟都的底盘,独孤残红是独孤残红的心灵,两者定然是不能形容的。”
墨梅生一愣,然后对着独孤残虹道:“师兄,不必如此,师傅他其实一直在……在……”
墨梅生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独孤残红摆摆手,已经打断了他的话语。
墨梅生只好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十丈红软,一直是师兄的住处,师弟已经给你收拾完毕了,师兄你跟我来看看。”
独孤残虹点点头,正在这个时候,前方走动的墨梅生,好像发现了些什么,看着昏迷在独孤残虹怀里的苏玉道:“师兄,你怎么会认得此女?”
“莫非?”
忽然间墨梅生想到了些什么?说:“莫非你回来,就是为了救治此女?”
独孤残虹点点头。
墨梅生却是一惊然后道:“师兄,你可知道此女的来历?”
独孤残虹摇摇头:“这样说来,还别有隐情。”
墨梅生点头称是,此女唤作苏玉我和此女曾经大战,最终不敌。
说完之后,她忽然间又想到些什么,说:“此女和白雾妖市有点间隙,师兄孤身一人还是不要掺和。”
“从小到大,无论是谁,你可见过有让我为难的。”
独孤残虹哈哈一笑,墨梅生道:“这倒是。”
说话间,他想起了些什么:“前些日子,白雾妖市,和咱们达成了合作,我到吴州城,杀了一批人,实在是怪的很,那白雾优势是顶尖的势力,怎么会对一个边陲小家族如此上心。”
“听闻近日白雾妖市和西洲之主,达成共识。”
二人闲谈,说话间,已经到了阉人亭,独孤残虹将苏玉放进亭子之中,自己则是回到了十丈红软,这十丈红软,他从刚一出生便在此居住,而今,已满数十年了,他走进去的时候,十丈红软的被子,褥子,幡然一新。
尤其是在,桌子中间,还残留着一个水晶瓶,水晶瓶中,落着几只尽力飞舞的蝴蝶。
但是任凭这些蝴蝶如何飞舞,始终困在瓶子内,无论怎样翻盘,都是在水晶瓶的范围内。
蝴蝶纷飞,被阻拦在水晶瓶中,独孤残虹,走到中央,拿起一个水晶瓶,放出了一只蝴蝶。
这只蝴蝶刚刚绕离他的手指,便不停的翻滚着。
他看着一旁,点着的牛油蜡烛,拿了一只蝴蝶,放在蜡烛的火焰上,不停的炙烤,这一只蝴蝶,经受了虐待之后,扑闪着翅膀,很快的就化为了飞灰。
曾经,我伤心,现在我回来了。
独孤残虹,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的风雪,风雪交加,风一更,雪一更,梅花飘舞。
蝴蝶死了,或许,我也不应该存在这里。
烟都就像是我的水晶破,留在这里,无论如何,我都飞不出去。
想到这里,他摇头一叹,伸手一挥,玻璃瓶子,已经被翻手打碎,只剩下了一地碎裂的玻璃瓶子和胡乱飞舞的蝴蝶。
“倘若有一天,能够再见的话,我们再续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