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在胡家已经把资料倒背如流,刚步入会场,他就紧张得想要逃跑了,支撑他的是林雅柔脸上一直绷着的笑,嘴里挤出的话,要他稳住!稳住!还有,她挽着他的手臂,却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使劲的掐着他的手,疼得他不得不挺直了腰,僵硬着一张脸,面对向他们微笑的人。
林雅柔明显感觉到陶辉整个人都像筛糠一样抖动,担心他动作太大,被人发现了。
抢着替他回答了。“他是我的男朋友安克尼,他是皇族后裔,很抱歉,他听不懂中文,也不会英语,没办法跟大家交流。”
归国后的林雅柔带来一波又一波的信息刺激着围观的这群人。当知道,面前这个身材偏瘦小,长相平平的小男人,居然是皇族后裔,简直瞬间陶辉就被一道羡慕爱慕的眼神重重包围,以至于他小腿都不发抖了,一杯一杯的香槟红酒,他似乎真以为自己就是那什么后裔了。
“你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任何人来跟你说话,你只需要微笑,千万不要说一句话,不然我们都完蛋了,我去一下洗手间。”狠狠掐了他的手臂,再用眼猛瞪着他,提醒这件事很严重,她才极不放心的离开了。
刚踏进洗手间,就看到江心诺苍白着一副脸色,从格间里走出来。
不知为什么,一看见江心诺,她把王玮的警告抛在了脑后,唯有堵住她讥讽一番才能痛快。
“咦,这不是司马大小姐吗?这脸色怎么这样难看?”她刻意把出口堵住,不让她有机会逃避。
原本心情变糟的原因也有看到林雅柔的缘故,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胆来找自己麻烦。即便再不开心,她也不可能怕了林雅柔,再说自己本来就没打算这么快出去,不是还得梳妆一个仪容吗?
冷俏着一张脸,理也不理林雅柔,挤了黄豆大的洗手液,慢腾腾地洗着手。林雅柔看着江心诺居然不接她的话,还在那里慢条斯理的洗着手,看她那神情,像是要洗到天长地久,心里腾的升起一团怒火。
冷哼一声,“这手是得有多脏啊,要洗这么久。”
听了林雅柔的挑衅,她依旧慢慢的关上水龙头,扯了张擦手纸,对着宽大的镜面说着,“自己手上不知沾了多少的血,还敢笑我手脏?”她就差忍不住把她杀害胡枫的事质问她了,偏偏还跟来跟她提什么她手脏,真是好笑。
“你……你胡说什么……”林雅柔语气不稳,明显结巴起来。只是她坚信江心诺能知道个什么,还不是胡说八道。
“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并有没乱掉的头发,江心诺说话的语气就跟讲天气很好一样的平淡,与她内心的愤怒形成鲜明对比。
“我不知道你在鬼说什么,只是你脸色这么苍白,莫非是承受不了陆泽勋的身体吧,啊哈哈……”突如其来的假笑,为的是掩饰她内心莫名的不安。只得把苗头指向江心诺和陆泽勋的床第之事。
“真是想不想,当初的明星,思想竟是这么龌蹉。走了,我可不想污了自己的耳朵。”江心诺刚进洗手间时,就知道格间里有其他的人,等到有人进来时,她已作好了出去的准备,和进来的人一个错身,她就出去了。
留下拳头捏得死紧的林雅柔,听到别人对她的窃窃私语,不一会,她在洗手间里刁难陆氏少夫人的粗俗句子就传遍了整个会场。
“我刚刚就在厕所里啊,我还在纳闷是谁家小姐这么胆大挑衅陆氏集团新董事长的夫人,原来是她啊,说的那话真是不堪入目。”
“就是就是,人家陆夫人可是从头到尾都没点过她的名,还是给她留面子,就她那样,陆夫人都抬举她了,哪里算得上什么明星。”
“比起那市井的泼妇也差不了多少……”
“是啊,人家陆夫人结婚前就是那张白皙的脸,现在硬被她说成那什么恶心事,再说了,她一个没结婚的姑娘怎么说得出口啊。”
“是啊,我们进去的时候,我就感觉林雅柔分明是堵在门口不让陆夫人出去。”
“哎,世风日下啊。”
本来大部分女人来这种交流会大多就是作陪,男人们都去应酬交际去了。女人们当然就要充分发挥八卦精神了,所以这次的盛会除了男人交流很成功以外。
女人们也把林雅柔刁难陆泽勋老婆一事推向高潮。
虽然陆家把此事压了下去,没有让其见诸于报刊,但在圈内早已传得是沸沸扬扬,甚至有好事之徒,把几个月前的事,都拖泥带着水的提出来,分析了一遍。
最后导致两个当事人发生了两极化的情况。
陆泽勋和江心诺离开会场时,他已经听到了助手传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虽然他心中一直有一个疑团没有解开,为了讨得江心诺的开心,他就不问起因的去帮她查命案。
但现在这事就像一个捂不住的大口袋,拼命的堵住头尾,却不想从中间漏出风来。
早前他就查过江心诺远近发生的事情,一无所获,就算是那胡家有什么内幕,跟她又有什么关联呢。而这个林雅柔更是奇怪,每次遇到江心诺,总想着咬上几口,就像这两人前世有仇似的。
酒会后,陆泽勋从警方那边得知,撞江心诺的人并不是林雅柔,而是另有其人。所以他没再盯着林雅柔,虽然感觉她怪怪的。
陆泽勋驾着车,江心诺坐在副驾座位上,两个人一路都没有谁说话,江心诺心情很糟,一来是因为陆芸对自己明显冷漠的态度,二来是因为明明犯了罪的林雅柔居然还可以华衣锦裳的参加社交活动,还敢来取笑她,是了,这么久了,她居然都没有动摇她分毫,自己还在这里和陆泽勋享受什么所谓的家族生活。
“你关了干吗?”语气里充斥的全是火气,她伸出手,径直把收音机打开。
“亲爱的,到家了。”陆泽勋无奈地接受她无缘无故朝自己发火。
“我还要听。”陆泽勋准备熄火的动作停了,那就让她听吧。
谁知道,江心诺又不发一言的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唉,这是故态复萌的初期吗。”陆泽勋幽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