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事是陆芸做的,或者说是江心诺做的,都是他欠她的,应该他来弥补她,但是前提是她不能伤害他的家人。不能伤害无辜的人。
有什么可以跟自己说明,可以冲着他来,他都可以接受。
所以上一次陈飞和章小月联合起来把江心诺吊在窗外的事,他处理得很重,不然也不会导致后来陈飞的表兄来寻仇。
果然,一切都是循环的,不能找到整件事的源头,这事不会结束。
如此看来他应该找个时间和雅柔好好谈谈了,希望能打开她的心结,不管之前是误会还是错过,人生已经这样了,不是吗。
忙碌了一天,还不是公事,陆泽勋离开庄园时,透过左边的倒车镜看了看缓缓关上的大门,现在的庄园还真是很有派头呢,连守大门的都是他的贴身保镖,大材小用了。
明天应该就会所有人到岗了,他要和雅柔把事情理清楚,然后请她离开,他已经为她备好一套市区的公寓,跃层式,二百多平米,对于她一个单身女子来说,这么大的房子够住了,总价在A城也值几百万。
当然他还会给她一些生活费,或者开一个什么店,作为朋友的资助也是无可厚非的。
快到老宅时,天色甫明。
他潜回卧室时,那江乌龟居然还没醒,迅速脱下衣服,大概是因为夜凉的原因,他全身都有些冷,舍不得汲取她的温暖,冻得她不舒服,陆泽勋到卫生间冲了个热水澡,知道她更趋向于喜欢温暖的他,所以他把水的温度调得颇高,全身的皮肤都烫得红红的,才算结束了。
裹了浴袍,迅速擦干全身,希望在她还没醒来时,对自己的离开一无所知。
陆芸总说要锻炼江心诺,让她成为自己有力的贤内助,可是他不想了,原本他还想着如果曾俊生和江心诺真有什么亲属关系,他也可以把快要无力支撑的曾氏实业补一把力,让心诺去协助管理,权当是锻炼自己的能力。
可是为什么非要让一个女人当什么贤内助呢,就让她像花儿一样盛开在自己身边不好吗?一生天真无忧不好么。
非要锻炼得跟个女强人一样,就像她陆芸那般。
所以这个念头放下了。
“陆泽勋你回来了?”钻进被子的陆泽勋只是轻轻的伸出手将软软的女人揽在怀中,没料到她居然虚开了眼睛,半闭着对自己说话,也闹不清楚此时的她到底是在说梦话,还是真有感觉。
“你在说梦话吗?”轻轻拨开掉在她鼻端的长发,她懒得半睁的眼睛也闭上了,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听着都让人心里发麻。
以前到底是怎么会把她错过了整整三年,浪费了一千多个日夜。
“人家没有嘛,人家还没醒呢,你不要说话了。”她赤裸的双手伸出来也想搂抱着自己,只是侧睡的他,让她的另一只手无从下手,只好搭在他的头上。
“我们家的屋顶漏了吗?”
这话还不是梦话,她到底在说什么啊?陆泽勋吻了吻她的鼻尖,好香甜的感觉。“你的头发怎么湿湿的。啊——”
她突然一声大叫,还猛的往后一退,双眸惊醒般的圆睁开了。陆泽勋有些哭笑不得,不是他想弄醒她的,都是她自己的手不老实,说到要叫的人,应该是她吧。
好好的扶着他的腰不行嘛,非得一只手在他的腰间滑来滑去,又不是溜滑梯,可是当她的手停在他腰后时,一定是感觉手感不同了吧。
“你为什么又脱光了?”她都穿了短袖睡衣的说,这到底又是什么意思,头发也是湿得。江心诺表示自己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她可笑又夸张的表情,陆泽勋再吻了吻那粉嫩的唇,想不到懒人也有懒人的好处,因为她懒得化妆,懒得收拾,皮肤却是出奇的好,看得人心里痒痒的。“你问的好奇怪,睡觉当然要脱光了,那你还不是把鞋子也脱了。”
不是,大清早的,江心诺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灵光,她急着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个人之间的被子留着空洞,进了冷风,江心诺只觉得鼻子发痒,想打喷嚏,可是又怕打在他的脸,陆泽勋可是有洁癖的,放在他头上的手赶紧五指倒上遮住了他的脸。
“阿七!”她终于还是打出来了,在她的手还没被他挪开之前,手背上全是唾沫星子,她尴尬的笑笑,“还好。”
“什么还好?”一边抽了纸巾给她擦手,一边不解她为什么说还好。这语气里分明带着庆幸的意思。
她缩了缩脖子,把自己的手脚都缩起来,怕冷似乎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还好没有喷在你脸上了,不然你又该发火了。”
他就这么可怕,不想女人离自己太远,她退后,他就靠近。又将她捞了回来,“明天我们就回庄园去好不好,我会好好弥补以前对你的不好,你或者不知道我这个人其实真的不太懂怎么去爱一个人。”
如果一切真的是重来多好啊,江心诺的内心深处还是怕这只是一个温柔陷阱,可是即便是陷阱,她也已经一脚踩了下去。
她愿意,她愿意,一切都愿意,假的也愿意,这样一双温柔的黑眸看着自己,像深潭一样,能把自己溺毙了。
“好,你说的都好,我愿意。”伸出双手搂住陆泽勋的脖子,要是这是一个醒不来的梦就好了,她能幸福的哭出来。
从来都没有人这么温柔的对待过自己呢,而且这个人居然是她的男神,她嘴上对着陆泽勋说着愿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江心诺并不安心,可是她一直劝解自己不要太贪心了。
不管是一天一月一年都好,股权本来就不是她想要的,她也没打算要,如果陆泽勋没有这样的转变,她也许能够为了江家的发展,当一只坐井观天的青蛙一辈子。
可是她现在尝到那么多的甜头,如果真相直接露在眼前之后,她想自己再也没有勇气和能力能再去过那没有滋味的生活了。
所以珍惜现在,不管陆泽勋对自己是真是假,她就当自己是在梦里梦一场,在他未可辨知的感情世界里,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女子,这就是最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