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面纱在空气中飘落下来,大巫伸手去接,接触到面纱的柔软之后,便伸手用力地捏紧了。
楚珺趁着大巫正在发呆之时,快速收起了剑,与陆怀瑄他们离开了巫衡山。
而大巫一人,依旧站在那处,身子未动,忘记了言语。
毒虫亲密地蹭了蹭大巫的手指,不小心碰到那面纱之时,却被大巫毫不留情地打开了,“洛漪澜……”
洛珞扶着洛老夫人颤颤巍巍地来到了大巫面前,打斗已经结束了,周边却只有毒虫的尸体,不见楚珺他们人。
“大巫,听珞儿说,他们只是采了一些石栀还有一些普通的药草,那种药草我们也用不着……”洛老夫人好言与大巫说道。
大巫眼睛有些发红地将面纱收进了衣袖之中,不确定地望着洛老夫人问道:“当初——她真的死了吗?”
洛老夫人面色也是一变:“当初,是你派出去的人去追杀的,如今,你问起我来死没死,我又如何知晓?”
“我差点忘记了。”说罢,大巫也不与洛老夫人多言,踏着大步借过了洛珞的身旁。
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洛老夫人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一把拉住了洛珞的手臂,“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与奶奶说清楚。”
洛珞不知晓为何奶奶和大巫的变化会如此之大,却也说明白了,可洛老夫人听了一遍后,总觉得还是有些地方遗漏了。
“你说——那个女子可以解开巫族的阵法?”洛老夫人不确定地问道。
巫族的阵法,应该是属于自己创造出来的阵法,除非是极为有天分的人,才可能发现巫族阵法的奥秘。
但这种人,基本是不存在的。
巫族的人,会教导自己的后代这些阵法该如何布置,如何去用。
可那个女子,绝对不是他们巫族的人,如何会懂得解开阵法的?
“奶奶,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大巫都回去了。”洛珞见洛老夫人的身子更加颤颤巍巍了,生怕是她走到半路走不动了,现在天色还早,若是等到了晚上,这巫衡山的危险还多着呢。
洛老夫人轻轻点了点头,心疼地看了一眼洛珞,“这段日子,也是辛苦你了。”
“奶奶,这有什么辛苦的,还有大白二白小白陪我呢。”洛珞刚说完话,蹲在他身边的三只白虎便昂着头吼叫了一声,似是在讨好他。
洛珞伸出手来,摸了摸白虎的脑袋,携着洛老夫人朝着他们的住处走去。
楚珺与陆怀瑄他们从巫衡山出来后,虽不知晓大巫当时为何在发呆,但怎么说来,也算是劫后余生了。
大巫的近战技术怎么样,但拖时间,还是很能拖的。
若是不能尽快结束战局,或者离开那处,他们定是要做好一番的纠缠。
大巫是无所谓,因为他的输出完全就是驱使活物,他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些毒虫毒蛇,都是要听他吩咐的。
可陆怀瑄他们,对付这些活物,还是大量的存在,都是要保持高度的精神力,以防会被这些毒虫给伤到。
长时间这样下去,完全是受不住的。
“又入夜了。”楚珺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说道。
从巫衡山那处往驻扎之地要走三公里,轻功再好,也是要花上些时候的。
一开始约定好的地点,陆怀瑄手下的暗卫已经在接应了,将所有的药材都收拾好,放在了马车内。
雾气又变得浓郁了起来,他们这次又往后退了两公里,离着巫衡山的距离更加遥远了。
依旧是采用轮班守夜的机制,等到了时间,就会有专门的人去守夜。
待到天亮之时,一行人便踏上了归途。
这巫衡山,待这次京城的危机解决之后,楚珺觉得她也不会回来了。
洛珞的模样,当真是像极了小六,也算是给心底一个安慰,仿佛小六还活在这世间一般。
马车里面塞满了药草,楚珺与陆怀瑄也没处坐了,只能骑马而行了。
可他们过来的时候,马匹的数量都是有限的。
只有楚珺那处,是一开始准备骑马朝着巫衡山而去的,未曾想会半路被陆怀瑄给拦住,她的马匹还在这处,所以也就是只是多了一匹马而已。
“主子,要不要——”池叔见此,主动要将自己的马匹给让出来。
可话还未说完,便被他身后的人给拦住了。
楚珺听池叔话说到一半,就不肯往下说了,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说要给陆怀瑄让马的吗?
陆怀瑄主动走向了楚珺,看着她牵着的那匹白马,靠近了身子,“夫人,我如何回去?”
说罢,还示意地看了一眼楚珺牵着的那匹马。
楚珺微微一愣,他不会是想跟她共骑吧——
“要不我把我的马让给你,我跟锦儿骑一匹?”楚珺十分贴心地说道。
陆怀瑄的面色微愣,下一秒又牵住了楚珺的手说道:“你与我骑一匹,也是一样的。锦儿的马看起来有些瘦弱了。”
“这是在说我胖吗?”楚珺吸了一口气,脸上带着笑容反问道。
陆怀瑄微微笑道:“当然不是夫人胖,是夫人更会挑马,这马匹健壮,我们骑一匹,也能承受的住。”
楚珺被他这番话说的,去找锦儿也不是。
还未反应过来,陆怀瑄已经坐在了马上,伸出手来,便又将楚珺带到了马上。
惊呼一声后,整个人便落入了一个极为温暖的怀抱之中。
想要从陆怀瑄的怀抱挣脱开来,却突然发现他已经十分自觉地搂住了她的腰肢。
“陆怀瑄!”楚珺脸颊有些发红地叫道。
这还是众目睽睽之下,他的部下还有锦儿那处,时不时还偷眼瞧着他们。
叫了好几声名字后,也软了声,也不见陆怀瑄放开她,楚珺便偷偷地拿出了银针来,想要去戳陆怀瑄,若是戳中的话,也能让他安睡一会。
可陆怀瑄就像是一开始就瞧出了她的把戏似的,伸手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下巴撑在她的肩上,声音里夹杂着笑意道:“夫人,你最好安分一些,不然——”
他也不知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