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瑄的目光有些奇异。
楚珺突然反应过来，松开了陆怀瑄的衣服，解释道：“抱歉，我刚刚有些激动了。”
“无事……那个丫鬟被人抓起来了。”陆怀瑄看着胸前被抓出褶皱来的黑衣，一时之间心里百味杂陈。
“谁抓的，人在哪里？”楚珺知晓了春归的去向之后，也安心了一些。
陆怀瑄拉住了楚珺的手腕拉着她朝着屋檐上飞去。
楚珺看着走再前面衣袂纷飞的陆怀瑄，原本还算是平静的心瞬间又跳动快了几分。
在越州的时候，她与这个男子经历过生死。
却渐渐地变得陌生了起来。
这一路飞檐走壁，便来到了一处极为荒凉的宅子。
宅子门前还铺着不少的草药，楚珺一眼看过去，基本都是假药材，很多都是偏于形似，平常人是分不出来的，可她是大夫，自然是能够瞧出来的。
真货屈指可数，假货成堆。
在铺就着草药的地方，还静静地躺着一个香囊。
那是春归的香囊，上面还绣着‘春’字。
楚珺突然想起了前两日在大街上指出造假人参之事，十有八九就是这些人所为。
“人应该就在里面，若是你想直接闯进去的话，我陪着你。”陆怀瑄一脸认真地看着楚珺说道，明明只是救个人罢了，怎么从他口中说出来，有种誓言的感觉。
楚珺怔愣地看着陆怀瑄，“先等下，他们多少人，你之前探查过了没有？”
陆怀瑄既然已经摸到了这里，兴许是查探过了。
“二三十个人。”陆怀瑄镇定自若地说道。
“还……好吧。”二三十个平常的药贩子，想救出来春归也不是什么难事。
陆怀瑄点点头，算是认同。
楚珺还未闯入门，门被猛地打开了，伴随的是屋内女子的惨叫声。
楚珺的眼瞳一缩，那是春归的声音，愤怒上了心头，也管不了什么，直接要朝着屋内闯进去。
而打开门的是一个体型十分巨大的大汉，楚珺不免想起了在地下城做守卫的那些人，个个体型彪悍。
“什么人？”大汉瞧见了楚珺，目光从她的身上掠过，又落在了陆怀瑄的身上。
面色恼怒，壮实的手臂就要朝着楚珺而来。
“哎，这不是上次拆我台的那个小娘子吗？还敢自动送上门来？”随着一阵清脆的笑声，楚珺也看到了大汉身后站着的男子。
是当日在街上瞧见的药贩子。
“春归呢。”楚珺想要透过他们身体之间的缝隙，看看屋内的状况，可惜被挡的严严实实的，什么也瞧不见。
药贩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容，轻笑一声道：“她叫春归，还真是个烈性女子呢。”
楚珺顿觉不妙，屋内又传来了一声惨叫。
“你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楚珺心中是彻底慌了，如果春归真的有什么事情，她该如何回去与魏宣离交代。
药贩子根本就不惧怕楚珺的威胁，反而主动挑衅道：“那是你的好姐妹吗？叫声还真是凄厉。若是你昨日少管一些闲事，不就没有你的事情了吗？”
陆怀瑄见那药贩子聒噪得很，便一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让你让开，没听见吗？”
楚珺趁机踢开了那彪形大汉，闯入了屋内，屋内乱乱的一片，本不大的空间里，还有七八个身形壮硕的男子喝茶吹牛。
而春归则被挤在了墙角，衣裳被大片褪去，脸上红肿一片，眼底无神。
“哟，又来了个姑娘啊，这个肯定生的更美。”说着话，就有人要去拉楚珺。
楚珺垂眼，手中的剑狠狠地挥动了一下，空中飞出了一只带血的手臂。
又听见了大汉的哭嚎声。
药贩见此，咽了咽口水，借着乱势躲闪开了陆怀瑄的剑，讥讽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楚珺眼睛有些发红，飞剑直接刺向了药贩的喉咙，鲜血喷了出来。
七八个彪形大汉瞬间围住了楚珺，陆怀瑄上前推开了楚珺，一剑便将三四个人全都砍伤了。
“兄弟们，绝对不能放过他们两个，要为我们的兄弟报仇！”有人呐喊道。
这声呐喊后，其余的人也愤怒地不惧疼痛地拿着地上的铁制武器，有的刀锋利，有的刀钝，但每一把都很大。
就算命中很低，若是被这碰一下，寻常人也是受不住的。
陆怀瑄闪避后，将药贩喉间的剑拔了出来，重新丢给了楚珺。
楚珺接剑，手指颤抖。
她也是个女子，自然知道其中的痛苦。
彪形大汉们个个不要命的朝着楚珺扑了过去，楚珺身姿矫健，微微闪避之后，还不忘用剑在他们身上狠狠地砍上一刀。
整个屋内鲜血乱溅，哀嚎声不断。
“你们真的不是东西，她今年才十六岁，还要嫁人的……”楚珺冷声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着说出来的。
那些个彪形大汉已经没有心情与楚珺作争辩了。
楚珺冷笑一声，这些人必须全部死。
要举起来的剑被人突然拉住了，楚珺眼角发红地看向陆怀瑄，“拦我做什么？”
“你杀红眼了。”话是如此说，陆怀瑄又握紧了几分楚珺的手腕。
“你要帮他们？”楚珺不可思议地看着陆怀瑄质问道。
陆怀瑄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停下来。”
“陆怀瑄，他们这些人就是越州流放出来的，他们为什么没有死在越州？”楚珺嗤笑道，声音哽塞。
这些人的身上都留下了越州时的记号，那个用烙铁印上去的伤痕，不是那么容易褪去的。
彪形大汉听楚珺说到越州，目光一怔，看向楚珺的目光晦暗不明。
“当时逃窜走了很多人，逃入了越州的民居当中，无法探查。”陆怀瑄轻轻搂住了楚珺。
“无法探查……呵呵，换了个地方也是渣滓。”楚珺声音发冷道。
手中有些脱力，放下了刀，一步步朝着春归走去。
春归的衣裳被撕得粉碎，只有薄薄的几片布料遮挡着身体。
“春归。”楚珺靠近春归小声的叫唤道。
无人应答，春归合上了眸子，就算听见了，也作当做未曾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