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南昕此时已经带着一本自己刚刚打印好的本子送到了一个地方。
应该说,这是个婆有名气的杂志社。当时投漫画的时候,南昕也曾考虑过它,只不顾自己却被无情地刷走了。
这一次她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来投漫画的,而是为了给沈七的小说找下家。
她真的不希望,沈七真的就被封杀了。
虽然不能直接改编成电影和电视剧,出书也是不错的。
工作人员打量了南昕许久,才把她给放了进去,嘴里甚至还在念叨。
“哼,又是一个不怕死的新人,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大作家了么?都想来出书。”
接待南昕的也不是别人,是一个没什么权利的编辑。她看到南昕之后,打量了一会儿,确认不是什么有名的作家只,态度就变得轻浮了起来。
“你是来投稿的?”
南昕嗯了一声,把文件袋递了过去,很是小心翼翼。
“嗯,我写得还不错,而且市面上也没有类似的东西,你可以看看……”
然而南昕话都还没有说完呢,对方竟然就直接翻了个白眼,有几分冷笑了起来。
“还不错?哎哟,真的是,现在谁都认为自己写得不错,实际上就那样。倒是吹嘘起来,厉害得很。是什么类型?”
南昕虽然被她的态度搞得很是不爽,不过还是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悬疑类型的,你可以看看。”
谁知道那人直接就摆了摆手,冷漠地说道:
“悬疑?算了,这年头谁还看悬疑啊,你走了吧!”
南昕愤怒极了,直接就离开。不过她却被另外一个看起来很是稳重的男人拦了下来。
刚刚那个飞扬跋扈的女编辑表情也有些尴尬,怯生生地说了句:
“主编……”
主编没有搭理她,直接从南昕的手里接过了小说。
“让我看看,你先坐一会儿吧!”
主编很是认真地看了起来:
「早!」我向早起上班的王先生打招呼,愉快地在客厅吃早点看报纸。
「早。」王先生向我点头示意,他可怜的女儿睡眼惺忪向我挥手道别。
我睡得少,但睡得可好,只比被迷倒的柏彦稍差一点。
愉快极了。
我吃完烧饼豆浆后,陈小姐才跟她那矮男友匆匆下楼,我想跟她说句早安什么的,但她的脸色十分疲惫,于是我将话吞进肚里,干骂了几句。
「早啊!房东先生。」郭力不久后也下楼,拎了一个褐色小皮箱。
「早!早上有课啊?」我寒暄。
「是啊。」郭力站在我面前,不急着开门出去。他总是不急着做任何事。
「令狐弟还在睡啊?」我装作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看得见。
「不啊,昨天只有我在这里过夜,他小子值大夜班,等一下才会回来。」郭力笑笑,这才开门出去。
我听着郭力开着他那台BMW离去的引擎声,上楼涂鸦笔记本。
我的灵感飞涌而出,白纸在顷刻间洋溢着不可思议的幻想与布局,每个支线又佐以更复杂的支线可能,所有的一切全都纠结在一起。
「再去突击检查你一次吧?这次吓死你!」我得意洋洋地看着柏彦愤怒地,盘算着应该怎么打扰他,但颖如喝完一杯咖啡跟一小片面包后,就蹲在马桶男的面前,量体温、看瞳孔、搭脉搏,然后就开门出去。
我紧张地看着走廊上的针孔画面,自言自语:「妳不是要去找猎物,不是,不是,不是,因为妳没有藏好小男生。但妳要去做什么呢?去买新的有趣东西吗?」
我的神经发烫,因为颖如不是下楼,而是上楼。
来找我?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双脚好像不存在似。
颖如慢慢、一步一步轻轻踩在阶梯上,我嘴唇一痛,这才发现我的牙齿已经将下嘴唇咬出血来。
「糟糕!」我快步走出卧房,紧张地将卧房门关上。我绝不能让她发现我秘密的眼睛。
我深呼吸,调节着情绪,但一种很畸形的恐惧正凝结在门的另一面,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有个焦黑到着火的影子正烧烫着门。
「不要敲门。」我吐气时还在颤抖,好想对着门大吼大叫滚开。
「扣扣扣,扣扣扣。」
我不能立刻应门,不然就太刻意了。我转转脖子。
「扣扣扣,扣扣扣。」
我慢慢呼出一口气,双手按摩着肩膀。
开门。
「嗯?啊!颖如!」我佯作惊喜,站在门口。
「嗨,房东先生。」颖如轻轻的声音,脸上微笑。
「什么事啊?记得房租过两天才需要缴的吧,哈。」我真是不知道,仍是站在门口。
「是这样的,我房间有个盆栽要修,但缺把大剪刀,不知道房东先生有没有剪刀可以借我?」颖如说谎脸不红气不喘,语气甚至更加轻柔。
「是这样啊?大剪刀……我想想……」我抓着头,脑子一片混乱。
跟我借剪刀干嘛?
我有大剪刀吗?
我应该借吗?
「比普通大的剪刀再大一点就可以了。」颖如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到瞬间松懈我的神经紧绷。
「我找找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回答,总之我话出口后,我才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
我转过身,在一个又一个的抽屉里寻找大剪刀,而我的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颖如的动静,我实在很怕她从我后面突袭,到时候我可没有一天吃好几次安眠药的好本事。
打定主意。
「有吗?」颖如关切问道。
「这一把行吗?」我拿起一把实在不能算是大剪刀的剪刀,故意忽略抽屉的角落里躺着另一把更大的裁缝刀。
我打心里不想借给这颗炸弹任何东西。尤其我房间所有的东西沾满了我的指纹。
颖如瞇着眼,看着我手中的剪刀。
拒绝吧!
「可以。」颖如伸出手,高兴地说:「谢谢。」
十秒钟后,我呆呆地看着颖如的白色洋装隐没在楼梯口,十足的胜利者姿态。
「有妳的。」我憎恨地说,对这次对决的落居下风感到羞耻。
我回到卧房后,便深深感到后悔,而不只是毫不足道的羞耻而已。
当时战败的感觉,有如战场中的士兵被迫将手中的步枪借给敌军枪毙自己。
很糟恨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