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七那困惑的目光，南昕几乎是当场就笑出了声，然后才给沈七解释了起来。
“你忘了么，那个很厉害的时尚杂志邀请你去的，你可不要忘了。”
沈七顿时就瘪了瘪嘴，然后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知道了，不过他们是准备上门还是在哪里见我们？”
沈七可是专门去网上查过了，这个杂志虽然很厉害，可是在他们的城市却是没有分部的。
很显然，不可能去他们那里拍摄。
一边的南昕则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露出了一脸早有准备的样子。
“我早就和他们聊过了，见面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根本就不会出问题。他们那边派过来了一个摄影师，那个摄影师在我们这儿有个好友。我们就去那个地方就好了。”
沈七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口打字问了一句：
“那地方你去过么？”
南昕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好像是这两年弄得一个创意园去，我听过好多次了，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去。”
听南昕这么一说，沈七忽然就有印象了，立刻点了点头，对南昕打字道：
“你说的是那个创意园去？哦，我知道，不过我也没去过，听说都是些大学生和社会青年在那边捣鼓。”
南昕听了之后，倒是相当淡定地点了点头，随即对沈七说道：
“说得也是，不知道我们待会去的地方，会是一个什么模样。”
两个人相视一笑，看起来竟然都有了一丝的无奈。
很快，南昕便带着她怀里的这只猫，沈七同学出门了。
他们要找的摄影师，是一个女人，这让沈七很是意外。
这个女人好像叫做欧阳娜娜，好吧这个名字也有些奇怪。
欧阳娜娜借用的朋友的工作室兼仓库兼卧室还兼影棚，在一条很有文艺气息的街上，就是街上各种涂鸦，各种井盖画电话亭画配电箱画，还有两边装修得你装逼没装够年头都怕进去了就露怯的小店。
这条街不长，规模也不大，但沈七还是挺意外，他们这个比较老派的城市里还会有这样的地方。
一边的南昕按照着导航带沈七进了一栋楼里，这楼跟一般的小型写字楼差不多，外边儿还挺旧的，只是看墙上的楼层指示牌，这里面的公司之类的名字都努力往让人看不懂的那个方向奔着。
沈七等电梯的时候扫了两眼，反正是一个也没能念出来，字母的都不知道哪国，中文的一眼过去也不是常规配合。
“这什么地方，一个个都装上天了，感觉不是神经病都不会过来。”进电梯的时候就他和南昕俩人，南昕忍不住说了一句。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是一个挺好看的妹子。
“这一片就是创意园区，”欧阳娜娜靠着轿厢笑了起来，“是想弄个年轻人聚集的地方，特潮特时尚的那种，有点儿跑偏了，除了装逼的谁都不来，不过房租很便宜。”
欧阳娜娜在工作室的门口等着他们，等他俩一进门，她就笑了：“这只猫还真是不一般，看到我一点都不害怕。”
“嗯，他向来都不怕人的。”南昕这个时候轻声地解释了起来，说实话，她来到这种高逼格的地方之后，总有些不习惯。
“喝点儿这个，”欧阳娜娜拿了个果茶的壶过来，给南昕倒了一杯茶，然后她又看了眼沈七，然后给这只猫也弄了一杯。“都是我自己煮的，放了一堆乱七八糟，还挺好喝。”
“谢谢。”南昕接过杯子，看了看这个工作室。
很乱，到处都是布料和海报，还有不少没有拆开的大包裹，估计都是衣服，不过透过这些乱七八糟还是能看出来底子是大众款的性冷淡工业风，水泥墙，水泥灯，水泥工作台，还有裸|露的红砖和交错的水管。
“那个，我们需要怎么拍呢？”
南昕这个时候有些担忧地问道。
一边的欧阳娜娜立刻就笑了起来，然后躺在椅子上，很是淡定地说道：
“很简单，把它当作是一个人来拍就好了。我们看过了那些网友的评价，都是觉得这只猫像人类，所以才这么喜欢它的。这对于它来说，难不难？”
南昕立刻就摇了摇头，要是换作以前她还会担忧，可是此时已经知道沈七的真实身份了，这就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担忧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放心吧，他可以做到的。其实他就是个人类。”
欧阳娜娜笑了起来，这个女人举手投足都有一种浓郁的女人味儿。
“哈哈哈，你真会开玩笑。不过你家的猫还真是可爱，多希望他除了可爱，还有性感的一面。”
沈七吞咽了一下口水，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个时候，欧阳娜娜朝着沈七招了招手。
“来，”欧阳娜娜把沈七带到了一排衣架前，指着上面挂着的衣服，“这次的风格是返朴归真，全是针织，对于一只猫来说，应该挺不错的。”
“针织？”南昕打断了她的话，“你确定要给一只猫穿针织？”
“针织材质，”欧阳娜娜靠在架子上，“要穿出不一样的感觉，对于模特来说是有点儿难度的……”
欧阳娜娜上上下下看了看沈七：“但是这只猫是可以的。”
“你说了算。”南昕自顾自地坐在了一边，显然是无所谓了。
“今天争取拍30套，”欧阳娜娜笑着说道，然后对着沈七说道“怎么样？”
沈七点了点头，他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就是穿衣服而已。
只不过看着架子上的衣服，就这么排着挂着，除了所谓的针织，欧阳娜娜说的设计什么的，全都看不出来，就觉得挺多长款。
而且他也从来就没穿过这种他一直觉得是老头儿和中年长发艺术家们才穿的东西。
现在结果成了一只猫，还要走文艺风了，真是世事难料。
“换衣服，”欧阳娜娜走过来说了一句，“反正这里没有母猫，你直接都换了就行。”
沈七转过头，看了眼一边的南昕，发现对方的表情也很是微妙。
不过欧阳娜娜却是直接把展示衣服的小号递给了沈七，然后开口说道：
“好了，你自己选一件吧！”
“哦，”沈七瞄了一声，看了看架子上的衣服，用猫的语言说道，“随便那件么？”
“随便。”欧阳娜娜条件反射地说道，不知为何，她就是知道沈七在问什么。
“嗯。”沈七又喵了一声，然后便脱掉了南昕给自己织的衣服，望了眼南昕。南昕倒是老神在在，一副淡定的模样。而欧阳娜娜也在一边儿抱着胳膊肘拿着杯茶边喝边盯着他。
“哟，不错，这猫太厉害了，会自己穿衣服，脱衣服。”
等沈七做好了这一切之后，欧阳娜娜终于是拿起了自己的摄像头，对着沈七抓拍了几张，随即笑着说道：
“不错，很有味道的相片，不愧是网红啊，镜头感这么厉害。”
南昕则是更加得惊讶了，没想到沈七随便穿上一件衣服就这么有感觉。
虽然只是一只猫，可是他眼中的情绪显然只是人类才拥有的东西。
那种不屑，那种冷漠，让人叹为观止。
“真是，让人惊讶。”
南昕下意识地开口道。
一边的欧阳娜娜却把目光对准了沈七。
“你的这只猫比我想象中要配合多了，看来剩下的衣服都不用试了。”
不知为何， 南昕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果不其然，欧阳娜娜指着南昕说道：
“看来你倒是要好好地搭配搭配了。”
说完之后，欧阳娜娜便从自己带来的一堆衣服里面随手地站出来了一套，递给了南昕。
欧阳娜娜低头一看，头一次觉得自己随手一套就拿了这么一身儿莫名其妙的衣服也算是本事。
这套衣服不看外套还是挺好的，修身的裤子，一件黑色的宽松t恤，虽然也是针织的，但起码是穿出门不会被人围观的那种。
而且这件衣服带着一股浓浓的中性风，也不知道南昕能不能驾驭。
南昕拿着衣服，尴尬地望着欧阳娜娜：“哎，确定你没拿错衣服吗？怎么像是男装。”
“没，”欧阳娜娜还是在镜头后边儿看着他，“所有的模特都是中性的，根本没有男女的区别。”
南昕哦了一声，显然明白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拗不过欧阳娜娜，就干脆闭嘴了。
她这个时候正准备走进去换衣服的房间，却发现欧阳娜娜坏笑着望着自己。
“你这是去哪里啊？”
南昕心有余悸地说道：
“换衣服，去换衣间啊。”
欧阳娜娜摆了摆手。
“我们都是女人，那么麻烦做什么，就在这儿换了就好了。”
南昕看了眼自己旁边的那只猫，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欧阳娜娜大笑了起来：
“你，你这是担心他？我的天，他就是一只猫而已，你完全不用在意的。”
沈七整个人都快要流鼻血了，这，这大概是他和南昕坦白了之后，最刺激的一次了。
而南昕，显然觉得对方就说到这种地步了，要是她还拒绝的话，就显得矫情了。
于是他就像是勇士一样，露出了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
“我，好吧，我明白了。”
南昕尴尬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最后只剩下了自己的内衣。沈七这个时候在一边看着，都已经快流鼻血了。
好在南昕并没有脱光，才让沈七不用大补自己身体的营养了。
很快，她便把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露出了一个困惑的表情。
“不是，这衣服你不觉得像黑客帝国针织版吗？不不，在腰上拦根儿草绳就是传教士？”南昕扯了扯衣服，小声说，“有镜子吗？我又觉得像个法师……”
欧阳娜娜没说话，笑着指了指后面的墙。
这衣服做得挺长，到小腿了都，料子是比较薄软的，穿在身上带着几分垮，就是传说中的慵懒随意范儿，不过要换个瘦点儿矮点儿的穿上出门儿就得让人逮回青山去。
“这衣服要脸要身材要高度还要气质，”欧阳娜娜靠在门边，“你穿着比我的几个模特都有范儿，她们穿上就是个花瓶，没意思。”
“哦，那个多谢夸奖了。”南昕站到镜子前看了看，其实也……还成吧，虽然她是肯定不会在平时穿这样的衣服，但现在他也不是在挑衣服，“这衣服的设计师不知道是谁，得给她一个微笑。你们时尚圈的，都是人才。”
“是我。”欧阳娜娜淡定地说道。
“……啊？”南昕愣了，再看着欧阳娜娜一脸“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的表情，熟悉的尴尬感顿时油然而生，拔地而起。
由于南昕不是猫，自然是需要在脸上缝缝补补的。此时欧阳娜娜牛开始给南昕化妆了。
“不用紧张，随便动动就行，”欧阳娜娜在南昕脸上又用刷子扫了几下，“好了。”
南昕按她的指示站到了拍照的那块地方，布景倒是挺酷的，就是她站过去以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来回走几步吧，”欧阳娜娜举着相机对着她，“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走。”
“嗯，”南昕点头，转身往旁边走过去，刚一动，欧阳娜娜手里的相机就咔嚓了一声，她忍不住扭头，“这就拍了？我感觉我刚开始走，都没什表情呢！”
“走吧，不用管我拍没拍。”欧阳娜娜又按了一下快门。她在工作的时候，显得严肃多了。
南昕吸了口气，从左边往右边走了过去。
搭了布景的地方统共就这么几平米，走过去都没用几步就到头了，她又转身，从右往左走了回去。
“低头走，”欧阳娜娜一边拍一边说，“走快一些，迈大步。”
南昕略微低了低头，再次走过去。
欧阳娜娜盯着镜头里的南昕，按下了连拍。
南昕的身影定格在画面里，低着头，大步迈出的腿，在身后微微扬起的衣角……帅气而充满动感，这种雌雄莫辨的感觉就是她想要的。。
“戴上帽子吧，”欧阳娜娜开口说，“帽子也是要突出的设计。”
“哦，”南昕把衣服后面的兜帽戴上，边整理边往前走，“现在自我感觉像一个不得好死的女模特……”
“南昕。”欧阳娜娜忽然叫了她一声。
“嗯？”南昕困惑的转过头。
忽然，欧阳娜娜按了快门。
依旧是往前迈出的姿势，抬起的手和帽子边缘遮掉了半张脸，只能看到隐在阴影中的眼睛和直挺的鼻梁。
“这张太棒了。”欧阳娜娜说，然后泡了杯茶。
“正面看着我。”欧阳娜娜喝了口茶之后，继续说。
“不用笑，不需要表情，”欧阳娜娜看了南昕一眼，“也不要任何动作。”
这种没有任何表情和动作，双臂下垂的站姿，一般人很难站得不傻，欧阳娜娜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要求南昕这种别说非专业，根本就跟模特没有一毛钱关系的人用这个姿势。
“不蠢吗？”南昕叹了口气，按她说的站好了。
“不。”欧阳娜娜简单回答，按了快门。而一边的沈七，早就已经看傻了。
这个南昕一定是个从小到大都臭美得不行的人，这种大傻子式的站姿，她居然能把握得住。
只有沈七知道，这姑娘是多么得喜欢对着镜子走猫步。
没有紧绷着跟立正似的，也没有不自在地刻意放松。
重心微微偏在了右腿上，肩也是很自然地松弛状态，这点很重要，不会站的人肩不是往后绷着就是往前缩着……
这姑娘绝对对着镜子练过站姿，这种挺拔而又随意的……长胳膊长腿儿的看上去舒展而惬意。
“下巴抬一点儿，”欧阳娜娜说，“拽点儿。”
“怎么……拽？”南昕问。
“你第一次和我见面的时候，”沈七在心里说道，“就那样。”
南昕听不懂猫的语言，却下意识想到了沈七，不自然地就不耐烦了起来。
欧阳娜娜按了快门，几声咔嚓之后他放下了相机：“你哪天准备转行的时候，可以考虑这行。”
欧阳娜娜拍拍手，然后又对她说道，“你去换套衣服，拍那件单的。”
“哪件？”南昕脱掉这件外套，往外边走边问。
“就一件的，长的套头衣服。”欧阳娜娜在外面说。
南昕出去了，沈七则是和欧阳娜娜一起，站在原地低头一张张翻着刚才拍的照片。
如果说南昕身上有什么东西特别吸引他……就是这种怎么着都有范儿的气质，你说是坏丫头也行，说是暴躁也行，说是不屑都行，骨子里带着的那种自信最让人服气，老子就是最牛的，那个范儿。
相比别的，这种直观而直接的吸引力，才是最有力量的，不需要你去发现，不需要你去察觉，你只要看着就行。
只要看着就行。
视觉动物，就是这么肤浅。
“不好意思，”南昕拎着一件亚麻色的衣服进来了，“是这件吗？”
“是。”欧阳娜娜心点头。
“我想问问，这个怎么穿？”南昕把衣服撑开捏着两个肩抖了抖，“里面穿什么？”
“内裤。”丁竹心说。
南昕又抖了抖手里的衣服，脸上的表情写满大大小小的问号。
欧阳娜娜转开头，用相机挡着自己的脸，强忍着笑，感觉自己都快能听到蒋丞心里的咆哮了。至于沈七，这只猫已经憋不住在大笑了。
这是件织得很稀疏的套头衫，还挺长，估计能到南昕膝盖，领口也挺大的，是一件相当骚气的女装。
“换吧，”欧阳娜娜淡定地说，“你穿上应该很好看。”
“空心穿啊？”南昕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旁边还有沈七也！
“是啊，”欧阳娜娜满脸不在乎地说，“你里面不是有文胸么，没有的话我借给你一件，蕾丝的。”
南昕依然是一脸难以描述。她要疯了，原来女模特这么痛苦，她就不该来凑热闹的。
“你有吗？”欧阳娜娜又重新问了一遍。
“嗯，”南昕下决心似地点点头，出去之后又探了头回来，“心姐，我就想问问啊，这衣服传上去会被骂么？”
“不会的，”丁竹心喝了口茶，“我每次的设计都评价都很不错。”
“太神奇了，时尚圈我已经看不懂了。”小声说。
“哈哈，很正常。”欧阳娜娜说。
脱得只剩一套的内衣之后，南昕万分不情愿把那件跟破渔网一样的衣服套到身上，南昕觉得自己跟光个膀子没什么区别，她迅速走到镜子前扫了一眼。
她终于是咬着牙，走了出去。
欧阳娜娜正低头弄着相机，一抬头看到南昕，立马就笑了起来。
“你别嘲讽我，我很保守的。”南昕痛苦地说道。
“你里面刚好都是黑色的，正好，”丁竹心打量了她一下，很满意地说，“我还想如果不是黑的就找一条给你换呢……开始吧，现在的你很性感。”
“嗯。”南昕重新往布景那边走，布景换掉了一部分，看上去比之前要清爽很多。
至于一边的沈七，都开始流口水了。
“鞋脱了，光脚。”欧阳娜娜又说。
南昕穿着这么身儿衣服已经无力反抗了，一言不发地把鞋和袜子给脱了，光脚站在了中间。
“这套不用太多动作，”欧阳娜娜说，“我们最后一张照片的名字叫‘哑’，你找找感觉。对了，猫咪，你就去站在她脚边”
哑巴。
这是南昕此时此刻根据这一个字能想出来的唯一的内容。
至于感觉。
感觉有点儿冷，毕竟身上穿的衣服全是眼儿，别说里面的东西是黑色能被欧阳娜娜看出来，估计是什么牌子都他妈快能看清了。
但这个感觉还是得找。
哑巴。
好吧不是哑巴，是哑。
没有声音。
很寂静。
南昕莫名其妙就想起了一首歌以前很喜欢的俄语歌。
вhoчn……
整首歌都让人沉静。
跟家里人吵架之后她经常戴上耳机听。
闭上眼睛，听着不知道意思的歌词，能听到心里的声音。
想得还真是邀远啊，这个感觉都找到西伯利亚去了……
不过南昕忽然想到了沈七，这只猫，不，这个人现在正是不能说话，它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镜头里南昕闭上了眼睛，右手轻轻放在了胸口偏左的位置。
而脚边的沈七，眼神是那么得寂寞，让人心疼。
这个画面，太唯美了。欧阳娜娜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她飞快地按下了快门。
这一瞬间南昕给人的感觉很远，包裹在身上的是浓浓的距离感。
而沈七眼神里面流露出来的迷茫和倔强写在不动声色之中。
她按下快门之后举着相机很长时间都没有动，就那么定定地看着镜头里南昕的脸和沈七的目光。
一直到欧阳娜娜轻轻地清了清嗓子。
南昕才像是被惊醒了一样睁开眼睛，手往下放的时候手指勾到了衣领，轻轻地一带，衣领被拉开再弹回去。
欧阳娜娜手里的相机一连串的快门声响起。
南昕有些没有方向的眼神，微微张开的唇，被手指勾住的衣领，划过身体的指尖……
“我觉得很好，”欧阳娜娜激动地说，“很性感，也很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