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失利,说实话东海觉得自己的心态倒是非常得轻松,甚至都没有感到愤怒。
此时此刻,所有的观众和评委,都把自己的掌声,欢呼声和尖叫声恩亲给了魏薇。
至于东海,则是有些冷地漠站在了另一边。
此时的南昕注意到了这个场景之后,忽然叹了口气,然后才开口说道:
“他们,他们其实挺可怜的。”
沈七点了点头,却不得不承认这就是现实的残酷。
毕竟这是一个成王败寇的世界,东海没有拿到第一,被人遗忘便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魏薇看了眼东海,不过她毕竟也不是圣母,除了给了东海一个歉意的目光之后,便和所有人一起,享受着他幸福的时光了。
主持人小贤此时把话筒送到了魏薇的耳边,然后他才开口问道:
“魏薇,现在你已经是我们的新科冠军了,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
魏薇此时摸了下自己的鼻梁,露出了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才开口说道:
“我现在真的很激动,也很感激我们的节目。说真的,要不是有你们的帮忙,我可能根本就不会走到现在,更不可能到如今的位置。”
不得不说,魏薇还是很会说话的。
其他的人自然都是激动地鼓起掌来。
而沈七身边的那些魏薇的粉丝们,就更加不用说了。此时此刻都扯开嗓子,不停地呼喊着对方的名字。
那感觉,实在是让人触目惊心。
南昕这个时候苦笑了一声,拍了拍沈七的肩膀。
“没事儿,这种本来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东海今天的表现已经很亮眼了。”
南昕倒是很公平公正地说道,而沈七自己本来就还好,没有太多的不高兴。
对于他来说,当东海自己决定,想要唱一首他自己喜欢的歌曲,而不是单纯去迎合观众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
然而对于沈七来说,他欣赏这样的东海,他甚至已经暗自里做下了决定。
如果东海她愿意的话,自己可以给他写一整张专辑的歌曲,那一定非常得有趣。
想到这里,沈七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夏天却开口说道:
“其实,今天的比赛真的太精彩了。不论是魏薇,她近乎完美又感动人心的演唱,还是东海对于自己音乐的坚持。东海,我希望你不要气馁,你还年轻,你即将面对的才是音乐的魅力!”
不得不说,夏天说起话来还是非常有煽动性的,那边沈七听了之后,都不禁有些热血沸腾了,更不要提东海。
果不其然,东海听了之后,直接点了点头,然后对夏天说道:
“夏天老师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不会让你们还有支持我的粉丝们失望的。我一定会做好我的音乐,然后用我的作品来展示自己!”
南昕也忍不住鼓起掌来,不得不说,经过了这个节目之后,东海变得成熟了很多,而且也变得可爱多了。
于是,这一场持续了许久的比赛,终于是在各种喧哗和议论声之中落下了帷幕。
沈七明白,东海和魏薇也明白,他们作为歌声的人生也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一阵风吹过,沈七和东海都不禁笑了起来。
回家之后,沈七却收到了两个消息。
一个对于他而言绝对算不上是好消息,他的编辑紫月竟然告诉他,下个星期五,他的新书就要上架了。
这不过才一个月而已,用的着这么急么?
“我可以迟一点上架么?”
沈七有些想要偷懒地问道。
然而紫月却冷漠地摇了摇头,然后直接给了沈七一个拒绝的答案。
“不行,我们这已经说好了的,不可能让你再晚一点上架了。而且你这本书现在人气正高,越早上架其实对你越好。”
沈七啧了一声,自己又不是真的新人小白,难不成他不理解真实情况?
他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明明就是网站想赚钱啊!
只不过沈七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没有拆穿紫月的真面目,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好说话了。
除了这个之外,大概就是一个最好的消息了。
今天发行的《武侠传奇》大获成功,用编辑的话来说就是,他们原本在全国各地投放的十万本杂志,还没有到一天的时间,就已经被抢购一空了。
现在有很多的店铺,竟然都在向他们采购,对于他们这样的小杂志来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待遇。
此时此刻,沈七自己都有些诧异了起来,没想到他还能带来如此大的热潮。
只不过此时此刻,有一个人就没那么高兴了。
那个人便是《武侠世界》的主编,他们和《武侠传奇》其实是同一天发售的。
只不过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们的销量竟然会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杂志吊打。
这种心理上的落差,可以说是相当得难受了。
主编顿了顿,他们明明有《流星蝴蝶剑》这样的高人气小说在,这个小杂志到底有什么样的能耐?
当主编打开《武侠传奇》一看,目光却立刻落在了《孔雀翎》上面。
这,这个名字,怎么就那么眼熟呢?
他毫不犹豫地读了起来。
孔雀翎。
世上绝没有任何一种暗器能比孔雀绷更可怕,也绝没有任何种暗器能比孔雀钢更美丽。
没有人能形容它的美丽,也没有人能避开它,招架它。
就连金开甲都不能。
他至死也忘不了这暗器发射的那一瞬间,那种神秘的辉煌和美国囚。
在那一瞬间,他竟似已完全晕眩。
然后他就倒了下去。
孔雀山庄也是美丽的,美丽得就象是神话中的仙家城堡一样。
碧绿色的瓦,在秋阳下闪动着弱翠般的光,白石长阶从黄金高墙间穿过去,整个城堡就象是完全用珠宝黄金砌成的。
园中的樱桃树下,有几只孔雀倘祥,水池中浮着鸳鸯。
花是红的、白的、紫的,将这七彩续纷的家园,点缀得更美如梦境。
几个穿着彩衣的垂发少女,静悄悄地踏过柔软的草地,消失在花从里。
远处的菊花将开,人的清香。
小楼上不知是谁在吹笛,唯有这悠扬的笛声,划破了四下的静题。
大门也是开着的,看不见防守的门丁。
高立奔上那门前的白玉长阶,然后他也倒了下去。
炉里燃着香,香气清雅。窗外暮色已很深了。
高立张开眼,目光从桌上一盆雏菊前移过去,就看见一个人正在对他微笑。
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人。
好象是个青年人,但嘴唇上却留着修饰得很整齐、很光亮的小胡子,头也和胡子同样光亮整齐,发鬃上缀着一粒拇指般大的明珠。
他衣裳很随便,质料却很高贵,紫缎轻袍上,系着根白玉带。
无论谁都看得出他一定是个很有地位,很有权威的人。
这种人和高立本是活在两个世界里的,只有他的一双锐利的眼D看“一”高立忽然想起了这双眼睛,他几乎忍不住立刻就要叫出来。
秋风梧。
他实在不能相信面前这气派极大的壮年绅士,就是昔日曾经跟他出生入死过的落拓少年。
但他却不能不信。
因为人已走过来,用力握住了他的手,明亮的眼睛里似已有热泪盈眶。
高立长长吐出口气,道:“是你,我总算找到你了。”秋风梧的手握得更紧,道:“你总算来了,总算没有忘记我中高立挣扎着,想坐起来。秋风梧却接任了他的肩,道:”你没有病,可是你太累,还是多躺的好。“高立的确太累。
这两天来,他几乎没有片刻停下来过。
他必须要在月圆之前赶回去。
看到窗外的天色,他又想跳起来,失声道:“我已睡了多久?”秋风梧道:“不久,现在刚过成时。”他看着高立额上的冷汗,不禁皱了皱眉,道:“你好象有急事?”高立握紧双拳,潞然道:“我本不想来的,可是我——我——”秋风梧道:“你总该记得我说过,无论你们有了什么困难,都一定要先来找我。”高立慢慢地点了点头,热泪几乎已忍不住要夺眶而出。
一个人在危急时知道自己还有个可以患难相共的朋友,那种感觉世上绝没有任何事能代替。秋风梧凝视着他,一字宇道:“是不是他们已找到了你?”高立又点了点头。
秋风梧的脸似已突然僵硬,慢几步,慢慢地坐了下高立终于坐起来,道:“来的只有一个人。”
秋风梧道:“谁?”
高立道:“麻锋。”
秋风梧松了口气,道:“你已杀了他?”
高立垂下头,道:“这两年来,我拿的是锄头,我已渐渐觉得耕耘比杀人快乐得多。”秋风梧道:“所以你已不愿杀人?”
高立苦笑道:“地是死的,我只伯我的枪法也死了。”秋风梧道:“你只怕自己已不是他的对手?”
高立道:“我的确没有把握。”
秋风梧道:“所以他还活着。”
高立道:“还活着。”
秋风梧道:“现在他的人呢?”
高立道:“在我家。”
秋风梧怔佐,他实在不懂,过了很久,才忍不住问道:“双双呢?”高立道:“也在。”
秋风梧脸色变了变,道:“你将双双留在那里,自己一个人来的?”高立脸上露出痛苦之色,道:“就因为他想不到我会这样做,所以我才能来。”秋风梧长长叹了口气,道:“我也想不到。”
高立道:“只要我能在月圆之前赶回去,双双是绝不会有危险的。”秋风梧道:“为什么?”
高立道:“因为我们约定是在月圆之夕交手的。”秋风梧沉思着,又过J很久,忽然笑了笑,道:“我明白了。”高立道:“明白了什么?”
秋风悟道:“他是一个人去的?”
高立道:“是。”秋风梧道:“他一个人没有杀你的把握,所以故意多等几天,因为他已看出你更没有把握,他要在这几天中尽量折磨你,使你整个人崩溃。”高立苦笑道:“也许他只不过要我慢慢地死,他杀人一向不喜欢太快的。”秋风梧看着他,忽然发现这个人已变了,变得很多。
他本是组织中最冷酷最坚强的一个人,现在竟似已完全没有自旧。
这是不是因为他动了真情?
干这一行的人,本就不能动情的,越冷酷的人,活得越长。
因为情感本就能令人软弱。
高立忽然又道:“但是他毕竟还是算错一件事。”秋风梧道:“哦。”
高立道:“他以为小武已死了,他想不到我还有个朋友。”干过这一行的人,本不该有朋友,不能有朋友,也不会有朋友。秋风梧又沉思了很久,才缓缓道:“你也做错了一件事。”高立道:“哦?……”秋风梧道:“你不该将双双留在那里,你本该叫双双来找我。”高立道:“就因为有双双,所以我才有顾忌,他怎么敢对双双怎么样呢?”秋风梧道:“他也许不敢,但他却可以用双双来要挟你。”高立道:“他以前有过机会的,但却并没有这样做。”秋风梧道:“这也许只不过因为那时他还没有看出你对双双的感情。
他再次凝视高立,一宇宇道:“我问你,你回去的时候,他若将剑架在双双的脖子上,要用双双的一条命,来换你的一条命,你怎么办?”高立忽然全身冰冷,
秋风梧道:“你就算明知你死了之后,双双也活不成,他知道你必定不忍看着双双死在你面前的,是不是?”高立倒了下去,倒在床上,冷汗如雨。
他忽然发觉这两年秋风梧不但更加成熟老练,思虑也更周密,已隐隐有一代宗主的气度和威仪。
可是他无疑也变得冷酷了些。
他所得到的,岂非也正是高立失去了的?
但他们两人中,究竟是谁更幸福呢?
幸福与不幸,本就不是绝对的。
你若想在这方面得到一些,就得在另一方面放弃一些,人生本就不必太认真的。
想到这里,高立忽然道:“我若不让他有机会将剑架在双双的脖子上呢?”秋风梧笑了,微笑着道:“这句话才渐渐有些象是你自己说的话高立道:”我知道你现在已是孔雀山庄的主人。“秋风梧道:”家父已仙去。“
高立道:“所以我来求你一件事。”
秋风梧道:“你说。”
高立道:“你可以拒绝我,我绝不怪你。”
秋风梧在听着,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奇怪,仿佛已猜出高立要的是什么。
高立道:“我要借你的孔雀绷。”
秋风梧没有再说话,连一字都没有说,只是看着自己的手。
高立也没有再开口,也在看着秋风梧的手。
这双手也修饰得很干净,保养得很好。
这双手已不再是昔日那双沾满泥污和皿腥的手了。
这个人呢?还是不是昔日那个可以将性命交给朋友的人“窗外夜色渐浓。
,秋风梧静静地坐在黑暗里,连指尖都没有动。
高立也已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风吹过,院子里已有时落的声音。
秋已渐深。
斜月已挂树梢。
秋风梧还是没有说话,没有动。
高立也不再说什么,慢慢地坐起来,找到了床下的鞋子。
秋风梧没有抬头。
高立穿上鞋,慢慢地从他身旁走过去,悄悄地推开了门。
门外夜凉如水。
他的心很冷,但他并不怪秋风梧。
他知道自己的确要求得太多。
他没有回头去看秋风梧,因为他不愿让秋风梧觉得难受。
他悄悄走出去,走到院子,拾起一片落叶,看了看,又轻轻放然后他就感觉到一只手扶佐了他的肩头。
一只坚强而稳定的手。
一只朋友的手。
他握住了这只手,回失就看见了秋风梧,他眼睛里忽然又似有热泪要夺眶而出。
他要求的确实太多。
可是对一个真心的朋友,无论什么样的要求,都不能算太多的。
甭道中没有声音。
所有的声音都已被隔绝在三尺厚的墙外。
他们在这样的甭道里,几乎已走了将近半个时辰。
高立已不记得曾经转过多少次弯,上过多少次石阶,通过了多少道铁门?
他觉得自己好象忽然走入了一座古代帝王的陵墓里,阴森、潮湿、神秘。
最后的一扇门更巨大,竟是三尺厚的铜板做成的,重逾千斤。
门上有十三道锁。
秋风梧拍了拍手,看不见人的甭道,就忽然出现了十二个人。
其中大多是老人,须发都已自了,最年青的一个也有五十上下。
每个人的态度都很严肃,脚步都很轻健。
无论谁一眼都可看出,这十二人中绝没有一个人不是高手。
每个人都从身上取出了一柄钥匙,开启了一道锁。
钥匙是用铁链系在身上的。
最后的一柄钥匙在秋风梧身上。
高立看着他开了最后一道锁,再回头,那十二个人已又突然消失。
难道他们并不是人,而是特地从地下出来看守这禁地的幽灵鬼魂?
门开了。
秋风梧也不知在什么地方轻轻一拨,这道重逾千斤的铁门就奇迹般滑开了。
一股阴森的寒意,扑面而来。
门里面是间宽大的石屋,壁上已长满了青苔,燃着六盏长明灯。
灯光也是阴森的,宛如鬼火。
石屋四周的兵器架上,有各式各样奇异的外门兵刃,有的连高立都从未见过。
秋风梧推开了一块巨石,石壁间竟还藏着个铁柜。
孔雀翅想必就在这铁柜里。
直到这时,高立才真正明白自己要求的东西是多么珍贵。
就算是对最好的朋友,他要求的却似已是太多了。
秋风梧已打开了铁柜,慢慢地取出了个金光闪闪的圆筒。
圆筒的外表很光滑,看来甚至很平凡,只不过是纯金铸造的。
越神秘的事,外表看来往往越平凡,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它才能保持神秘。
秋风梧用两只手捧着,送到高立面前。
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很严肃,严肃得几乎已接近悲哀。
高立看着他,看着他手里的孔雀绷,心里忽然也有种很沉痛的感觉。
除了他们自己之外,谁也不会了解这种感觉是怎么来的。
过了很久,高立才长长叹息一声,道:“你不必给我的。”秋风梧道:“我已借给你。”
高立道:“我……我一定会很快送回来。”
秋风梧道:“我相信。”
高立终于慢慢地伸出手。
他的指尖终于触及了这件神秘的暗器。
在这一瞬间,他心里忽然也涌出一件无法形容的神秘感觉。
那就象一个凡人忽然触及某种魔咒,他本身也忽然有了种神秘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