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扫黄现场太劲爆,把自己给扫蔫了?”靳司曜调侃道。
高耀文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小靳,连你也越来越不正经了,我是不是该相信母猪也能上树?”
嗯,好像有情况。
另外两人对视一眼,这家伙一言不合跑去扫黄,扫黄归来扫出没头没脑的一句来,不知道碰到了什么香艳画面还是奇葩场景。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尤其是唐皇,成天干的是研究人的活计,自然对他的奇怪言行探知欲更强烈一些。
对噢,怎么把这位的专业给忘了。
高耀文一敲脑壳,便一本正经地冲他请教起来,“一个十足的花花公子,突然对一名女孩冠以女朋友的称呼,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说,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女孩了?”
别说唐皇这么认为,就连靳司曜也眼神复杂地看过去。
海城四杰中,只有高耀文从来没谈过恋爱,一度让大家以为他性取向有问题,但也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可以说,已到而立之年的高Sir感情经历还是一张白纸,今晚突然纠结起感情问题来,不由得人不浮想联翩。
“我连那女人面都没见,怎么就喜欢上人家了,亏你们想得出。”高耀文一脸鄙视地扫了两人一眼。
切。
这边两个人同时失望一声。
“算了,不研究了,反正迟二少能动真情,只怕真会打西边出来。”高耀文一摆手,倒了红酒继续品尝。
唐皇却惊呼一声,“你是说迟二少?那还真有点邪乎了。”
靳司曜心中一动,“怎么讲?”
“但凡花花公子大多花言巧语,喜欢你的时候女友爱人挂在嘴边,可你们觉得迟二少是这种类型吗?”
显然不是。
迟御从来不会怜香惜玉,更不会甜言蜜语,喜欢就上,上完就扔才是他的风格,怎么可能为了哄某个女孩子开心,说她是自己的女朋友呢。
除非一种情况,那就是真的动了心。
“你表妹惨了。”高耀文同情一声。
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本就是政治联姻,表妹一家明知道对方滥情,还要一头钻进去,任何后果都是自作自受。
靳司曜感兴趣的是,是怎样一个女孩子,能让万花丛中过的迟御为她驻足?
蛐蛐,手机铃声响起,他拿出来一看,连忙滑开接听。
“妈……好……我马上回来。”
打完电话,靳司曜冲两人扔下一句,“走了。”便匆匆离开。
“唉,有家有口的就这样。”
“所以,我就不谈恋爱。”
留下唐皇和高耀文两人大发感慨。
一上车,靳司曜便让秦风通知小易,尽快查清迟御最近跟哪个女人走得近。
“少爷,你是帮表小姐调查吗?”秦风不由问了一句。
男人没有回答,他也就谨然住了口。
秦风当然不可能猜到上司的心思。
既不是为表妹出头,更不是纯粹的好奇,而是身为一个猎手的警觉性,对手任何的异动都不会放过。
回到家里,老管家等候在门口,一边接过外套一边告诉他,夫人在一楼书房等着他。
“小宝呢。”靳司曜边走边问。
老管家答道:“小少爷已经睡了,少爷放心。”
他点点头,这才加快脚步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最尽头的一间房,轻轻敲了敲,“妈,我进来了。”便推门而入。
妈妈盘腿坐在窗口的地台上,靳司曜笑着走过去,蓦然,他看到红木小矮几上的父亲遗像,脸色顿时一变。
整个人僵在那里不动了。
“司曜,坐吧。”妈妈抬头看了他一眼,神情倒是很平静,示意他坐在自己对面。
靳司曜只觉双腿像灌了铅,每一步都沉重无比,事隔八年,父亲的死仍是他心中过不去的一道坎,即便选择性遗忘,却总会在某个特定的场景下倏然浮现。
他没有盘腿,而是默默地屈膝,以跪姿坐在地台上。
“你还是那么年轻,我已经老了。”靳夫人小心地拿起镜框,抬手抚摸着亡夫儒雅的脸庞,眼圈不由红了。
八年前的父亲,正当盛年,加上从小在优越的生活环境下长大,看上去年富力强,集成熟与活力于一身,是那种极有魅力的成功男性的典范。
而他的生命因为一场车祸,戛然而止在50岁那一年,令闻者无不叹息。
更令亲人痛不欲生。
“爸爸与您而言,是世上最贴心的丈夫,与我和司泽而言,是最疼爱儿子的父亲。”靳司曜接过父亲的遗像,喃喃出声。
别说爱人与儿子,就像与下人们而言,爸爸也总是态度温和,给予极大的优待与照顾,至今没有不称赞的。
可惜,英年早逝。
“我以为你已经忘了你父亲呢。”靳夫人语气幽幽,别有意指。
靳司曜将爸爸的遗像放在茶几上摆下,陪笑道:“怎么会忘呢,妈妈说这种话,比打我一顿还让我难受。”
“哼,你记得就好。”靳夫人瞪了他一眼,“既然你没有忘记你父亲是怎么死的,那我问你,跟夏蕊蕊什么时候办离婚?”
靳司曜早就料到妈妈叫他回来的目的,睿智如他,一时之间也找不出两全的办法。
“妈,我以为您会看在小宝的份上接纳她呢。”他一边说一边小心地察看妈妈的神色。
没想到,靳夫人面色一沉,“司曜,我今天再强调一遍,小宝我要定了,夏蕊蕊绝对不可能进我们靳家门,你必须立刻马上去办离婚。”
头痛。
靳司曜抚额,揉太阳穴。
“怎么,哪里不舒服?”靳夫人将信将疑,怕他是故意装出来的,可天然母性,又令她下意识地紧张。
有门。
靳司曜索性皱着眉头,一脸的痛苦不堪,却故意轻描淡写道:“没事,老毛病了,您不用担心。”
靳夫人并不知道大儿子心理出了毛病,整晚睡不着觉,但知道他患有神经衰弱症,发起来会头痛不已,还只当他是过于操劳所致。
“你也是该歇息一下了,好在司泽现在可以帮你一把。”一想到大儿子不到22岁便独自撑起一个家族的命运,靳夫人不由心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