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梧摇了摇牧之遥的身体,发现她毫无反应,眼神一沉,对着司机吼道:“快点!去医院!”
司机被路青梧这一声吼,吓了一大跳,接着调转方向,快速的加大了油门,跑车犹如猛兽一般,迅速的驰骋着。
路青梧在牧之遥的耳边呼喊着她的名字,仍不见她有所回应,他的心里不禁的升起一丝悔恨的情绪来。
看着自己怀里一张小脸已经煞白的女人,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飞过去。
路青梧看向前方,眼神冰冷到了极点,沉声催促道:“快点!怎么还没到?还要多久?”
“路……总,很……快就到了。”司机结结巴巴的回答着路青梧的问话,心里感到有些害怕。
路青梧的眉头紧紧的蹙成一团,眼神如匕首一般,透过后视镜,射向司机的眼神,“不够!给我加快速度!要是牧之遥有个什么闪失,我就要让你陪葬!”
司机心里“咯噔”一声,已经将油门踩到了低,然后感觉到这周围的气压是越来越低,司机的额头上已经开始慢慢的渗出些许冷汗。
几分钟后,车子停了下来,路青梧迅速的打开了车门,将牧之遥给抱了下来,横抱着牧之遥,路青梧直接跑到了医院里。
“来人啊!”随着路青梧的一声吼,几个护士急急忙忙的推着平车来到路青梧的旁边。
路青梧将牧之遥轻轻的放到上面,一边呼喊着她的名字,一边跟着护士来到了急诊室外,路青梧想要跟着进去,却被护士被拦了下来。
“先生,这里是急诊室,您不能进去。”
路青梧阴沉着脸,冷冷的看着护士,“去把你们院长叫过来!”
护士微微一愣,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急诊室,一边走,一边想着:怎么回事?为什么那男人一吩咐,自己就照办呢?护士怀着疑问的态度,还是给院长打了电话。
路青梧在急诊室外来回的踱步,脑海中突然想到以前医生说的话,他的心情就变得极度的差,如果牧之遥的这个孩子没有,那她可能就一辈子也怀不了孩子了。
他感到十分的懊悔,如果早点告诉他团团已经被他派人送回去了,是不是结果就变得不一样了?他不过想狠狠的惩罚她一下,没想过让她失去孩子。
此时,路青梧的思绪渐渐变得茫然起来,为什么?他为什么还会感到心疼?明明她是那样一个女人,自私自利,十足的拜金女!可……可他就是狠不下心来。
想到这里,路青梧坐在长椅上,垂着眼眸,双手放在膝盖上,一会儿攥紧一会儿又放松。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一眼瞧见了路青梧,怔了一下,匆匆的跑了过来,对着路青梧鞠了一躬,笑眯眯的问道:“路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请问这急诊室里小姐的是路总您的夫人吗?”
路青梧抬头望着他,脸色十分的阴沉,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那中年男人的尴尬的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挤成了一团,有些谄媚的说道:“路总大驾光临,真的是毕院的荣幸啊!我已经派了最专业的人来为路夫人治疗!肯定会让路夫人与贵公子安然无恙的从里面出来的!”
路青梧微眯着眼睛,脸上透露出一丝危险的表情来,“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住了,他的心中一惊,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难道他猜错了?急诊室里的人只是路总的一个情人?
思及此,他猛地弯腰,“路总,对不起!是我话太多了!我这就走!”
路青梧冷哼了一声,摆了摆手,中年男人犹如听到了圣旨降临,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半个小时过去了,牧之遥还是没有出来,一想到她晕倒时那惨白的神色,满脸的泪痕,路青梧的心里就感到有些恐惧,仿佛是快要失去她似的。
这时,急诊室的门被打开了,路青梧猛地起身,冷冷的看着门口,可出来的并不是牧之遥,而是一个白大褂的医生。
“她怎么样了?”路青梧急切的问道。
医生微皱着眉,微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您是孩子的父亲吧,就由您来做决定吧,是保孩子还是保大人。”
路青梧微微一怔,孩子,牧之遥要失去这个孩子了?那她到底会怎么样?他不敢想象,牧之遥那么喜欢孩子,就连团团的事情,她都要与他拼命。
不行!他不能让她失去这个孩子!想到这里,路青梧面色阴沉的看着医生,冷声说道:“给我救她!大人孩子都要留!如果留不住,那你们就跟她一起陪葬吧!”
看到路青梧如同地狱里的撒旦那样恐怖神色,医生不由得浑身一颤,连忙往急诊室里走去,联系了各大高层与院长,一起商量决策。
会议室里,路青梧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们,医生一个个的都急的不行,他们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
激烈的讨论,让路青梧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时间耗得越久,对牧之遥的治疗就越不利。
此时,得到这个消息的牧楚楚暂时先放弃了拜访路老夫人的打算,她拎着包包就往吕欣的家赶去。
“叮铃叮铃”的门铃声传入吕欣的耳朵里,她晃晃悠悠的从床上爬起,看了眼四周,一个佣人都没有,她只好自己去开门。
牧楚楚看到这样的吕欣,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之色,她忍着厌恶之心,脸上堆满了笑容,上前几步挽住吕欣的胳膊。
这一刹那,牧楚楚闻到一股怪味,似乎是从吕欣身上传来的,她直接推开了吕欣,吕欣被突然这么对待,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到在地了。
“好疼!楚楚,你干什么啊?”吕欣十分不解的望着她。
牧楚楚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些许嫌恶之色,说道:“你最近都在干什么?怎么身上一股怪味?”
吕欣怔愣住了,她抬起手嗅了嗅,没什么味道啊!她缓缓的站了起来,不爽的看着牧楚楚,“楚楚,你鼻子出了问题了吗?我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不信你闻闻!”
说着,吕欣便朝着牧楚楚走了过去,牧楚楚往后退了几步,捂着鼻子,指着她,大声喊道:“你……别过来!”
吕欣的眉头紧皱,又想到之前牧楚楚打电话的态度,她的心情变得很不好,不耐烦的问道:“那你就站在哪儿,跟我说说你今天来找我干什么吧!”
牧楚楚撇了撇嘴,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只不过是说出来事实罢了!你干嘛这样对我说话?”
“楚楚,我不想跟你吵,你能不能快点说?我待会还有事情呢!”说着,吕欣便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去。
“你!”牧楚楚被吕欣气的直跺脚,然后大声的喊道:“哼!你这个臭女人竟然用那种态度对我!我走了!不跟你说了!你下次有事也别找我了!”
吕欣转过身,瞧着牧楚楚那高傲的背影,心中很是生气,眼神中也透露着些许阴狠之色,自己都这个样子,她不关心自己也就算了,竟然还要那么说自己!实在太过分了!看吧,她迟早要把这个仇给报了!
离开吕欣家的牧楚楚感到十分的憋屈,突然,脑海中闪现过一个人影,也许,这个人可以帮她惩治一下吕欣!
想到这里,她连忙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是我,楚楚,邵特助,听说你出车祸了?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吧?”
“多谢牧二小姐的关心,还好,敢问牧二小姐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情要拜托我吗?你也知道我出了车祸,现在正在疗养中,可没有办法帮到你啊!”电话那头的邵垣一副爱莫能助的语气。
这让牧楚楚听到后,觉得很是不爽,这个臭男人!看来是察觉出了什么,不过没关系,只要他的东西一天在自己的手上,那他就必须要听自己的!
她“呵呵”的笑了一声,说道:“邵特助,你这就见外了吧?你跟吕欣是情侣,我又跟吕欣是闺蜜,我肯定也会关心你一下的呀,也不一定非要拜托你什么事情,你说是不是啊?”
邵垣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这个女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绕来绕去的,听着都头晕!
“是,牧二小姐说得极是!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那我就挂了啊!”邵垣说着便要挂断电话。
“等等!我问你啊,你什么时候跟吕欣订婚啊?我还等着参加你们的宴会呢!”牧楚楚急切的问道。
“还早。”邵垣冷冰冰的留下了这两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牧楚楚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微愣了一下,这什么意思?成不了了?看来邵垣对吕欣没什么感情啊!那再好不过了!牧楚楚高兴的赶回家去。
医院内,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急诊室门头上的红灯还是未灭,路青梧一根烟接着一根的抽,本来医院是禁止吸烟的,但此刻,没有一个人敢拦着他。
路青梧的脚下堆满了烟头,时间在一点一滴流走,他的心情很是烦躁不安,就在他想要放一把火把医院全部烧光的时候,红灯终于灭了。
护士推着牧之遥走了出来,她的脸色十分的苍白,双眸兀自紧闭,身上插满了管子,看起来十分的可怕,虽是这样,但是牧之遥总算是活着出了急诊室,孩子也没事,路青梧心里的这块大石头总算也是放了下来。
这时,牧之遥的主治医生走到他的面前,向他说明了情况,“路总,牧小姐的状况很是不好,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因为强制留下了胎儿,而母体的状况很是虚弱,又没有求生的欲望,如果未能度过这二十四小时,可能大人小孩都会丧命。”
听医生这么一说,路青梧的脸色一白,冷冷的看向医生,“你什么意思?没有求生的欲望?你是说她想死吗?”
医生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回答道:“路总,牧小姐的身体状况本来就差,这次又受了极大的刺激,能够变成现在这样的结果就已经很不错了。”
路青梧什么都没有说,大步朝着ICU病房走去。
病房内,牧之遥躺在病床上,呼吸微弱,身体十分的瘦弱,全身上下看起来没有多少肉,这些天来,他都没有仔细的看过她,她就已经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她真的是那样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吗?
路青梧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慢慢的靠近她,用指腹在她的肚子上细细的摩挲着,小声的自言自语着:“牧之遥,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在这寂静的病房中响起,路青梧连忙拿出来接听,三步并作两步的朝着门外走去。
“有什么事?”路青梧的语气很是不悦。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甜甜的嗓音,声音略带了些委屈,“青梧哥哥,你怎么这么问?”
“楚楚,是你啊,我刚刚太忙了,没注意看手机。”路青梧敷衍的解释道。
牧楚楚咬紧嘴唇,手指猛抠着包包,气的差点将手中的名牌包给抠烂了,可开口却是撒娇的语气,“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忙啊!公司都没有人的吗?我们好久都没见面了,今晚不如去看电影吧!”
路青梧没什么心思与牧楚楚见面,在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拒绝道:“今天不行,这个案子很重要,等有空了,我在陪你。”
牧楚楚没有说话,她知道路青梧肯定是在陪着牧之遥的,她还真是命大!都这样了,还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思及此,牧楚楚并没有无赖的纠缠着非要跟他去看电影,而是非常大方的说道:“那好吧,青梧哥哥,你辛苦了。”
就在路青梧快要挂断电话的时候,牧之遥突然灵光一声,连忙说道:“对了,刚刚我妈煲了点鸡汤,我现在给你送过去吧,算是慰劳你,怎么样?我贤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