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萧景离已经尽力了,却仍然伤了一条手臂,好在并不妨碍萧景离的突围,最终他还是拖着一条受伤的手臂回了军营。
军营里面受伤的人很多,军里的医官很多,却仍然不够,大多数人并不是被兵器伤到,而是因为那些火焰被烫到。
这次败兵让整个军营的士气大跌,加上后来撤退时损失的兵力,萧景离总共损失了四分之一的军队。
当这个消息穿回朝堂时,朝中一阵慌乱,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原本依附着自己国家的黎凉小国忽然变得如此强大。
萧洵璟和宁婉筠就着这个事情商量了一下,萧洵璟决定亲自上阵,现在的情况太过危急,如果萧洵璟再不上阵,边境的军队估计会被黎凉层出不穷的诡计给伤的不轻。并非是他不相信萧景离,只是现在的情况无法让他多选。
朝堂也不能没有人看着,皇帝病重,继承人不在的微妙时期最容易发生变故。所以萧洵璟到军营后,就会交代萧景离即刻回京。
宁婉筠远原本也想跟着萧洵璟去到边境,但是在萧洵璟的劝说下还是放弃了。毕竟老皇帝此刻病重,离了谁都不能离了宁婉筠,如果宁婉筠不在,老皇帝估计也活不了多少天了。
宁婉筠知道老皇帝在萧洵璟心中的重要性,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够拖累他,所以还是留在了京城照看着老皇帝,想着等着皇帝的病能够控制了再去军营里找萧洵璟。
萧洵璟快马飞奔,一天一夜之后终于赶到了边境。与萧景离稍作了几番交代之后,就吩咐萧景离回京。
萧景离知道在带兵打仗这个事情上,自己的八哥肯定会做的更好,当下也不再忸怩,驾了马向京城而去,父皇重病,八哥又奔赴战场,朝里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呢。
宁婉筠是在第三天为老皇帝续命之后出宫时遇到的萧景离,他风尘仆仆,一声黑色衣裳已经破破烂烂,就连原来还算白皙的脸上也黑一块红一块的,还拖着一条受伤的手臂。
并非是他没有及时救治手臂,是在他从军中回来的路上,黎凉也不知哪里来的消息,派了人截杀他,萧景离拖着一条使不上力的手臂,若非他的身上带着点真功夫,怕是在路上就死了,能活着回到京城已经是万幸。
宁婉筠随着萧景离回到十王爷府,亲自将那又受了伤的手臂再次修复了一番,这才提起军中的事。
“八嫂,此番黎凉来犯,是下了功夫的,但是有八哥在,应该能够无事的才对。”萧景离看宁婉筠治他的同时还有些心不在焉,知道她挂念着萧洵璟,主动提起了话头。
“但愿如此吧,你八哥此番要你回来,你可明白要你做的事?”宁婉筠将固定好的手臂放下,在另一端的椅子上坐下,抿了一口茶水。
“自然知道,八哥要我暂代朝事,等他凯旋,同时也要我好好照顾父皇。”
“嗯,我今日同你前来,不仅是为了救治你的手臂,再过一段时间,父皇的病不需要我便可以控制住了,届时,我会去一趟边境陪你八哥,你在朝中也切记要谨慎行事。”
“明白了,八嫂。”
萧景离回朝后的几天里,朝中倒是没事发生,但是边境军营的传书却是一封接着一封地来。
此番黎凉军兵临城下,夺取了主动权。萧洵璟到军营的那几天一直城门紧锁,萧洵璟给这座城池加强了防御,黎凉军破不开城门的防御,只好一连几天在城门下辱骂,可也确实没有办法打开城门。
萧洵璟最近一直奔波,本就好几日没有睡觉了,如今到了军营,和那些副将们在加强的城池的防御之后,就一连好几天地把自己和那些副将关在主帅营里。
城门外的黎凉军队骂到已经没有力气了,打又打不进去,回到黎凉又不甘心。于是也组织了一群人商讨如何破开城门防御。好不容易出了个结果,却发现这城池的城门居然缓缓的打开了。
黎凉人一边开心对手终于不打算做缩头乌龟,一边又遗憾自己想出来的方法都还没来得及实施就没有用了。
萧洵璟几乎不再给他们思考的空间,一出城门就将近日和各位副将商讨的阵法摆了出来。
黎凉人这次倒真是下了决心谋反,虽然一开始这个阵法打得他们兵荒马乱的,但是没过多久就镇定下来,黎凉的军师不容小觑,在思考了良久之后找到了阵法的针眼,一举带着黎凉军冲出了重围,最终还打了个平手。
这样的平手打了好几次,连萧洵璟都想见见这个黎凉的军师,这军师的脑子倒是不笨,能够在战场上花费时间解出阵法的阵眼,只是不知道那个黎凉的军师有没有发现,这三日下来的阵型变化,若是被发现了去,怕是这次的己军即使想赢,也是赢得惨烈啊。
宁婉筠得知这些事情的时候,正是医治老皇帝的非常时期,心念有些恍惚,给老皇帝的施针差点偏差了几分,宁婉筠有些后怕,还好这针还没插下去,否则老皇帝估计就一命呜呼了。
宁婉筠调节了一下心绪,将脑中那些杂乱的,七七八八的想法抛到一边,这才敢专心地给老皇帝施针。
宁婉筠稍微计算了一下,再施两天左右的针,剩下的事情便可交给太医来处理,到时候她就可以去找萧洵璟了。
给老皇帝施完针之后,宁婉筠这才敢开始想刚刚收到的情报。她一直都觉得萧洵璟的打仗本事天下仅有,如今这样一个原来的小小藩国,居然能跟萧洵璟打好几个平手,这让她很惊讶,同时也为萧洵璟赶到忧心。
她心里面暗暗下定决心,等老皇帝的病稍好点,她就必须得赶到军营里去,不说给他出谋划策,她也可以为那些受伤的军人医治,更何况,有她陪在身边,也能够让萧洵璟心情好些,而她自己也能够安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