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洵璟送了秦淮好一段路程,最后离别之际,又叮嘱了几遍一路上注意安全,以及邀请他过来中原游玩等话,方才勒马返回,回到宫中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将垂。
大老远地就见宁婉筠仍然在门口等着自己回来,心底里面一热,快步跑了回去,一把将宁婉筠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彼时夕阳正好,情意正浓。
不知道两人这样相拥了多久才慢慢地放开,宁婉筠微红了脸,“秦淮与念儿走远了?”
“嗯!”萧洵璟喉咙里轻轻哼了一声,声音转眼就又带了点点醋意,“怎么,这么快就想念了?”
“没有……”宁婉筠看着这样的萧洵璟,禁不住莞尔,“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太子妃!快!皇上突然间又病重了!”两人还没来得及多说话,只听见远处一名小宫女已经急迫地大喊着赶过来了,虽说这样不符合规矩,她小婢女的身份是不能够对太子妃大喊大叫的,但是事到如今,皇上垂危,她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宁婉筠和萧洵璟皆是大惊,连忙赶到皇上所住的大殿中去,一进门,只见皇上床榻下面已经跪了一地的太医,宁婉筠顾不得这么多,急忙上前给皇上把脉。
“怎么样?”萧洵璟心里也紧张,上前问道,一脸忐忑不安之态。
宁婉筠许久才收了手,细细的柳叶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原本身体已经有好转之状了,突然又病重了,怕是很难才能好了!”她喉咙中已经哽咽了起来。
听了宁婉筠这话,大殿中的人一直都安静了下来,气氛既沉重又压抑,皇上却突然从昏迷当中醒了过来,一睁眼就见到宁婉筠与萧洵璟,心中感到愉悦了不少。
“父皇……”萧洵璟慌忙地俯在了皇上的床沿边,见皇上想说点什么,于是忙轻声问道,“父皇想说什么,儿臣定当谨记于心!”
可是皇上却朝着宁婉筠的方向伸了伸手,宁婉筠会意,赶紧过去,也俯低了身体,见皇上这样脸色苍白,虚弱无力,心里也不好受。
“朕这病啊,恐怕是医治不好的了,”皇上嘶哑着喉咙说道,“朕知道自己时日已不多,唯独只还有一个心愿!”
“父皇你说,儿臣一定尽力帮你完成心愿!”萧洵璟恭恭敬敬地说到,“只要儿臣更够完成!”
皇上点点头,这才说道,“这么久了,朕只想快点看看自己的皇孙,你和婉筠可要快点了啊,也算是了却父皇的一件心事了!”
没想到皇上竟然是要说这个,萧洵璟与宁婉筠哭笑不得,一时之间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左右为难。
“朕已经是把你当太子,把婉筠当做是太子妃了,香火一事可就是你们的责任了,知道吗?”皇上见他们两个犹豫,又是认真打点嘱咐道。
“是!”萧洵璟表示自己明白,“父皇所说之事,儿臣会牢记于心的!”待萧洵璟这样保证过后,皇上这才安心了,摆摆手,让两人也退下去休息了。
这之后的的几天里,萧洵璟和宁婉筠就顶着太子与太子妃的名头了,虽说皇上还没有驾崩,但是宫中朝廷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已经落在了他们两个头上。
每日忙上忙下,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不可开交,萧洵璟每日上早朝掌管着朝政上的事情,宁婉筠也随之住进了后宫,现在已经是相当于后宫之主了。
后宫与朝政上的事情繁多,两个人一大早起床开始到傍晚,竟都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聚在一起,宁婉筠平生又是最不喜欢这些后宫之事的,所以每天都叫苦不迭。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尽力地做好每一件事,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怠慢,后宫中的妃子一时之间却也服气由宁婉筠来打理后宫。
可是太平日子没几天,后宫中就又出了一件鸡飞狗跳的事情,一日,宁婉筠早起正梳妆打扮完,一个婢女就慌慌张张地说要找太子妃有大事通报。
宁婉筠将她叫了进来,满脸疑惑,如今宫中还算是太平,怎么会发生什么大事呢?
只见那宫女颤颤巍巍着进来了,给宁婉筠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手脚抖个不停,宛如见到魔鬼一般神情恍惚着。
见状,宁婉筠心里更是疑惑不解了,又怕再吓到这小姑娘,于是便柔声问道,“你是有什么大事情通报?别怕,且告诉我!”
“太子妃娘娘……”那婢女却陡然地落泪了,“我昨晚路过宁嫔殿中……结果竟……竟然看到了礼部尚书大人在里面,与宁嫔衣衫不整,不知在做什么苟且之事!”
那婢女话说完之后,脸色更加紧张,双手紧紧地缴在了一起,“宁嫔与尚书大人见了,让我不可告诉其他人,不然就杀了我,可是奴婢实在不敢将这样的事情隐瞒,所以苦难了一夜,还是选择说出来!”
“你确定吗?”宁婉筠怎么会想到这婢女要说的是这样难堪的事,一时间没有顾虑什么,这会子堂上的其它宫女恐怕也是都听见了的。
“奴婢确定,奴婢不敢有一句假话啊!”那奴婢磕起头来,眼眸子中满是恐惧,看样子倒真的不像在撒谎,其实她也没有必要撒谎。
不过宁婉筠平生还是头一次处理这样的事情,这件事情太棘手了,说出去也颇为难听,当然也不可能就放任着不管。
但是她需要时间来好好想想,这件事情是万不可传到皇上的耳边去的,所以必须要找到一个万全之策。
“你把这件事告诉我也就算了,万万不可再到外面乱说!”宁婉筠叮嘱那个小婢女道,随即又抬头,带了威严道,“今天在场的人也都是,万万不可把这件事情张扬出去!若是一个不小心传到了皇上耳朵里,惹出了什么事,那你们一个都逃脱不了干系!”
说完之后,大殿中的宫女们都欠了欠身,示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