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金三捏着那信的一角,翻过来正过去犹豫了半天,还是给放下了。
竹篱站起来就要去拿那封信,“你不看看么?万一是宫中出来什么变故呢?”
金三用手指按住了信封道:“皇后写给老大的信,还是等老大回来再说吧,就算我们看了又能如何,皇后要见的又不是你我。”
“万一是急事怎么办,月姐姐这一时半会又回不来。”竹篱正说着呢,外面就有人火急火燎的跑进来了。
“不好了!金爷!外面通国都大街那边的林子里都是小鬼!”那人慌慌张张地进来,腿都在发抖。
“你别急,把话说清楚!”
“我从皇宫那边骑着马赶过来的,马到了那林子死活不进去,我一下来马儿就跑了,我往林子里走了走,看到各处都是那脏东西!那片儿肯定有那些残废!”
金三心里慌了起来,“快!快去叫人来……不行……我们去了也没用啊。”金三又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眼神有些空洞。
“你可看到林子中还有其他人么?”金三问道。
“好像……好像没有吧,当时只想着赶快跑了,没注意那么多我可是绕了大半个城才出来的,那地方是不能进了。”
金三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怎会有人偏偏在那林子里放鬼!”
竹篱捂着嘴巴,一脸不可置信道:“你是说月姐姐……”
“去召飞鹰给墨少主传个话,就说教主有难。”金三吩咐那人道。
金三虽然认为一直麻烦墨枭辰不太好,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论是去皇宫还是找钱猫,或者是对付那些小鬼,只靠钱庄剩下的这几个人是肯定不够的。
只是故子春怎么可能一直待在那个林子里呢,他早已收起了那些灵体,回自己的府上了。
故子春是一个人住的,比起钱猫来说,他的身世更让人捉摸不透,因为处事低调也不曾与人结怨,朋友也很少,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他,即使有人知道,也都是在提起钱猫时说到他。
他的住处很偏,四周环绕着山林,若是去集市还需走个十几里的路程,房子也是圆木直接搭建的,顶上遮了油纸,倒是不漏雨,只是住在这种地方难免有些潮湿和冷。
钱猫缩在一个不算太过透风的角落里,前面放着一些枯木,手中的打火石咔咔作响,却是一个火星也冒不出来。
“我还以为你跑了呢。”故子春拿过钱猫手中的打火石,手指碰到了钱猫已经冻的冰凉的手,抬头看了眼钱猫,他的嘴唇有些发青。
“你都把我绑来了,定是有什么急事的,我怎么会走呢。”钱猫打着哆嗦把身上的衣服又裹了裹。
故子春用力划了几下,依旧没有火星,“你是不是与别人有约了。”故子春把石头扔进了那堆枯枝烂叶中,把自己身上的披风围到了钱猫身上。
“哎!被你这么一提醒我倒还真想起个事,那个沐教主让我陪她去趟皇宫呢,好像还挺着急的。”钱猫拍了拍脑袋道:“我只顾着骑着灵兽玩去了,把这事给忘了,灵兽在你带我走的时候被我放走了。”
“哦,那你回去看看吧。”
钱猫的扇子被他收进了袖子里,手也缩了进去,看样子是冻得不轻。
“你找我来是做什么啊?在我这肯定还是你比较重要,你说吧。”钱猫凑到故子春身边,想要汲取一些温度。
故子春默默看了他一眼道:“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啊,还是在这跟我装傻?你说在我这住些日子,我没让你顶着我的名号去杀人。”
钱猫心虚的笑了笑,往故子春身上蹭了蹭道:“杀几个人怎么了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都成瘾了,戒不掉啊。”
故子春冷着脸推开有些粘人的钱猫道:“就这几天你又做了多少血腥的事,怕是你自己都记不得了,跟你一起的那个人是什么人,为何还要用我的名字,现在那些人都冲着我来了,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我叫过你陪我一起啊,你不是没时间嘛,我想跟你一起啊,所以我就把我当那位友人当成你了,你或许认识他,他叫寒宁。”
故子春睁大了眼睛。
寒宁是为数不多公布了身份驭灵师,手下的灵体几乎近万,他本身的灵力也从来没出现过缺失的情况。
灵体的生存时间很短,只是吸收天地灵气也最多只能活两周,对活物有攻击性但是吸收了活物的精气就会当场毙命,这也是驭灵师为何都老老实实的原因。
一般驭灵师只是找一些死掉的人来用他的灵体,但寒宁都是要的新鲜的。
所谓新鲜的就是在非自然情况下去世的人,他手上沾的鲜血并不比钱猫的少,与钱猫能成为朋友,也应该是因为有利可图。
“他杀了尚书之子,虽然是个不怎么受重视的儿子,但是那边还是派人来找到了我,这种事我可不要给你背锅,更不可能给那个寒宁背锅。”故子春并不喜欢那个寒宁。
那寒宁的家世显赫,虽然他先天灵力缺失,但是家中的还是一直很器重他,他家中也就只有他一个孩子,所以寒宁从来没有把这些事当成自己的污点,反倒是会直接告诉别人,还会谈及自己收到的灵体是什么样的,猜测是谁家的。
只是后来寒家不知遭到了什么变故,迁走了,青岚国再也没出现过他们的身影,直到后来江湖上传出杀人魔寒宁的事,才让人渐渐想起他们来。
钱猫笑了笑道:“杀了那么些人,唯有那个尚书的儿子让我记忆犹新呢,嚣张跋扈的,都不知道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呢。”钱猫又往故子春那边凑了凑道:“宁儿回去了,这事交给我就行了,你放心好了。”
“你要怎么做?故子春听他那语气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钱猫搭上故子春的肩膀,“以杀止杀,这就是我的江湖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