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枫觉得穆阿姨没给自己机会喝酒是没把自己当客人心里有点开心,但是从另外一层上,白枫理解为,是不是穆阿姨怀疑自己的酒品?那看来以后自己要表现的东西还很多啊。
“小为这次来A市还有什么事情吗?”墨镜棋状似无意的问何为,既然和何安一已经废了一晚上的话,打铁要趁热,最好何为这个侄子在加点料,大家一起把这个钉子户似得情敌给送回去。
“嗯,我帮一个朋友送一封信,送完就可以回去了。”何为不负墨镜棋期望的殷殷的看着自己的伯伯,可惜何安一低头慢慢的品着自己酒杯里的酒,压根没打理他的意思。
“何为哥,都什么年月了还要大活人跑来送信,你那是哪个年代的朋友啊?”
何为笑看着宝宝,“是啊,我也奇怪,但是人家要求一定要这样,我也正好顺便的事就帮了这个忙呗。”
宝宝点头,“也对,一人一个想法,那你知道送到哪里去吗?”
“上面有地址,就在A市,”何为掏出手机扒拉出来一张带有地址的照片给宝宝看,“就是这里。”
宝宝乐呵呵的接过手机,“也许我认识能给你领……”
清源路1号!
墨宝宝话还没说完脸上的笑容就彻底的僵住了,整个人像雷劈了一样僵在了座位上,手里紧紧的握着何为的手机,眼睛难以置信的瞪到了极致。
“宝宝?”
最先察觉到不对的白枫轻轻的碰了碰宝宝的手臂,试图想把何为的手机抽出来,然而宝宝整个人就像被蛰了一下反射性的抱紧了手机,急急的转过身用另一只手抓住身边的何为,“你那是什么朋友,是不是一个男的,大概二十几岁,长的……很冷很冷的样子!”
何为紧紧的抿着唇,眼里带着茫然和疑惑看着宝宝焦急到失态的样子,手臂上传来的刺痛告诉自己,这个人一定和宝宝有着很重要很重要的关系。
白枫站起来微微弓着腰将宝宝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宝宝的后背试图让宝宝平静下来,“宝宝你冷静点,慢慢说,何为不会走的,就在这里。”
一桌的人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全都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何为,不会这么巧的吧。
何为整个人都有点懵,看着白枫怀里不断颤抖的宝宝嘴巴张张合合几次没发出声音。
“小为,你别着急,先告诉我地址是哪里?”
墨镜棋沉稳的声音帮助何为稳了稳自己慌乱掉了的心神,深深的吸了两口气,终于说出了足以让大家都震惊的那个地址,“清源路1号。”
桌旁的众人都是一震,没想到真的是这么巧。
“你那个朋友是谁?”
“他叫张尚。”
小寒和墨轩同时对视了一下,从对方了的眼里都看到了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的神情。
激动的宝宝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慢慢的在白枫的安抚下放松了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众人听见穆念发颤的声音小心翼翼的问何为,“他,还活着吗?”
何为点了点头,虽然病的一直要死,但是依然还是活了这么多年。
看到何为点头那一刻,穆念扑到了墨镜棋的怀里嚎啕大哭,整个饭厅里都充斥着穆念悲凉伤心的哭声。
像是想要哭尽这几十年无数次寻找无果的彷徨和失望,穆念那种用尽了全力去悲伤的情绪弥漫开来,虽然众人还不明真相,但是也忍不住跟着心酸。
尽管已经知道了答案会让人匪夷所思,但穆念真正的听到了这个人的名字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尚,那个唯一可能知道当初外公出事的真相,曾远晴找了快三十年也没找打的人居然就这么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生活里,是不是老天也终于想要成全了自己?
回过神来的宝宝泪眼婆娑的倚着白枫看着哭的浑身颤抖的妈妈,那个一下子卸去了坚硬的外壳的女人,她这些年其实过的并不如看上去那么快乐的吧,这个人无论是谁,希望他的出现都能带走妈妈心里深埋的那丝阴霾。
何安一微红了眼眶不忍的转过头问已经懵掉了的侄子,“何为,那封信现在在哪里。”应该那封信对念念很重要很重要吧。
“在酒店的行李里。”
“我带你去取。”
何为为难的看着何安一,尽管知道这封信可能对穆阿姨很重要,但是,怎样也不能背着信的主人拆阅,这是最起码的道德底线。
“我就是你要找的清源1号曾家的人,”小寒话是对着何为说的,目光却没离开过穆念,双手拼命的握在一起试图控制自己发颤的声音,“我想给你信的那个人一定告诉你了,那家人姓曾。”
何为现在真的是一点惊讶的力气也没有了,真的是不知道那个整天满嘴胡话的老头和墨家曾家有了怎样的渊源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
但是,“信是写给曾远晴的,”显然你不是。
曾小寒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微笑看着何为,“何先生,曾远晴已经离家出走多时了,你不可能会把信亲手交到她的手上了,我是她的侄女,你给我就等于给了曾家的人完成了你的任务,至于是谁看了你就不用管了,你不必背上私拆他人信件的不安。”
何为本也不是认死理的人,问过几句话也不过是确定一下小寒的身份罢了,并没有真的要把这封信由谁来拆上升到道德层面的意思,听到小寒不耐中带着嘲讽的话也不恼,直接站了起来冲着何安一说道,“伯伯,轩送我去吧,这里你也不是很熟。”
何安一沉重的点了点头,“快去快回。”
墨轩安慰的拍了拍小寒的肩膀,又担心的看了眼呜呜呜呜咽咽哭的不能自己的穆念,终于还是在墨镜棋沉稳的看过来的眼神中带着何为,两个人迅速的离开了。
穆念整个人哭到了脱力,最后被墨镜棋把整个人抱到了沙发里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镜棋,我们看来真的是要再去一次美国了。”
墨镜棋额头抵着哭的眼睛几乎都肿成了一条缝,鼻头红红,此刻还微笑的看着自己的老婆,用力点了点头。
看到穆念终于能开口说话了,何安一囔着鼻子愤愤然,“好了就赶紧起来,当着孩子的面你俩这样好意思吗?”
穆念没什么气势的瞪了何安一一眼,从墨镜棋的怀里爬了出来,虽然现在在怎么瞪也看不出来,但是意思一下还是要有的。
看着穆念虽然哭的有点毁了容,但是人终于缓了过来,大家终于松了口气。
“妈,我带你上去洗把脸吧。”
穆念点了点头和宝宝上了楼,觉得自己的眼睛最近真的是有点遭罪,好像现在不只是疼,怎么看东西都那么视野差了。
何安一看着穆念被宝宝扶着上楼的样子,突然就有点恼,那么一个永远都是生动鲜活的人,就应该要开开心心的活着,怎么可以经历这样的伤心?
“说吧,怎么回事,张尚是谁?”
“念念外公当年的律师,曾远晴告诉念念当初也是他策划的让穆家财产一夜更了名,念念一直在找他,想要找出她外公当年突然离世的真相。”墨镜棋看了一眼小寒,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张尚和曾远晴还有一个孩子,当年曾远晴没让张尚拿走钱,张尚却偷走了曾远晴的孩子,这些年一直威胁曾远晴给他钱,我怀疑,他这么多年没有联系曾远晴,而曾远晴又突然出走还是和他有关的,但是他现在找小为带信给曾远晴,应该是他们还没见过面。”
曾小寒不可思议的看着墨镜棋,墨镜棋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见了,但是这些话联系在一起自己就真的难懂了。
墨家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想到马上就要带来的那封信,小寒害怕了,不知道里面究竟又写了什么,那些曾家的事情究竟是否能让自己承受的了。
客厅里的几个人都没有在说话,各自微微垂头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无论如何那封信拿来之后有些事情都是要面对,或者说改变的。
墨轩和何为回来的很快,穆念刚刚在眼睛上敷上冰块两个人就急匆匆的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走了进来。
墨镜棋无奈的又将冰块放在了茶几上,示意何为把信封拿过来。
穆念手里拿着厚厚的信封,突然心里开始忐忑不安,盯着上面潦草的“曾远晴亲启”几个字,总觉得里面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曝光。
众人的眼睛都盯在穆念手里的信封上,好像那里装的是一颗炸弹。
“念念,要不……”
穆念深吸了一口气打断了墨镜棋,目光坚定的点头,“我来。”
信封真的只是普通的信封,大概是因为张尚对何为过于信任,连胶水都没舍得多用一些,穆念只是轻轻的用了一点力气信封就被撕开了,里面整整齐齐的装了一打的资料,最上面的一张纸似乎尤为重要,还专门用塑料袋包裹了一层。
特殊的自然尤为惹人瞩目,穆念抽出信封里的资料放在茶几上,直接拿起最上面的那张纸从塑料袋里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