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鼻而来的,是顾霆钧身上好闻清冽的气息。
黎思羽被他圈在胸膛面前,无法离开,她深吸口气抬头看着他,“顾霆钧,现在是上班时间,你要说什么,下班再说不行吗?”
“我没想说的,”顾霆钧拧着眉看着黎思羽,“倒是你,今天的状态很不对劲。我昨晚给你打电话你没接,你在干什么?”
他话音落下,黎思羽的心头也跟着一顿。
什么,他昨晚打过电话了?
黎思羽几乎是本能地要去掏手机查看通话记录,结果,手还没来得及放下,意识到什么,她又把手缩了回来。
忽然间,眼神中多了两分晦涩。
顾霆钧直勾勾地在盯着她看着,她所有的动作和神态他尽收眼底。
“怎么不回答我?”他问。
黎思羽抿了抿唇,才抬起头来看着顾霆钧,问道:“昨晚你很忙吗?”
忙到都不回来,忙到一通电话打过来她没接就不舍得再打一通。
顾霆钧深眉紧蹙,“的确是有点事情,所以没来得及回家,你们什么时候睡的,没等我吧?”
黎思羽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等他?
“顾霆钧,你到底在忙什么?”她看着他,一对圆润好看的杏眸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顾霆钧还是那副表情,高高地站在她的面前,一张脸都透着威严,对于她的问题不置可否,好像她多为难他一样。
黎思羽苦涩地笑了两下,接着,她又连续点了好几下头,才说:“行,其实我也并不关心你到底在忙什么,只是我们好歹是合租的关系,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脱不了关系,我就是礼貌性地问一下你而已。”
怒气上了头,黎思羽说话也就不经大脑了。
“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可能需要重新考虑一下了,我这个人很多疑,也不愿意有人骗我,所以,我可以更适合一个人。”
不就是和乔相思在一起吗……
有这么难以启齿么?
和过去初识的时候一样,言简意赅地告诉她,乔相思回来了,他忘不了她,这些话难道很难说吗?
黎思羽抓着顾霆钧的手腕,推开准备跑出会议室。
她的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得厉害。
如果再继续待在顾霆钧的眼前,她担心自己会当着他的面哭出来。她不想那样。
可顾霆钧哪儿肯让她走?
顾霆钧反扣住黎思羽的手腕,把她死死地锢在怀中,他深眸直直地逼视着她,语气中多了两分沉怒,“你刚刚说什么?你是要跟我分手?”
他沉沉地盯着黎思羽,“就因为我昨晚没有回来,你就要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考虑完了呢,就这样算了是吗?”
黎思羽咬着唇不肯看他,“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够什么够!”顾霆钧爆喝一声,“早知道我昨晚做什么,都应该让你跟我一起去看的!怎么这么不相信我?嗯?”
黎思羽讽刺地笑了笑,“去看你和乔相思在一起做了些什么吗?抱歉,我真的宽容大度不到这种程度。”
这一次,黎思羽话音落下,顾霆钧也沉默了好几秒钟。
他盯着黎思羽的眼神更深,其中,透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探寻。
半晌,他才开口:“原来你以为我昨晚都和她在一起?”
黎思羽低垂着脑袋,闷着没说话。
顾霆钧手指头勾着黎思羽的下巴,逼得她不得不抬头和他对视。顾霆钧嘴角挂着几分阴沉,逐字逐句地开口:“所以你今天不高兴,还有跟我说重新考虑的这些话,都是因为她?”
黎思羽吸了吸鼻子,还是点了点头。
“所以你现在肯放我走了吗?”她问,“顾霆钧,我从来都不想做第三者,如果你的心里有她的位置,哪怕是一点,我都会很在乎,所以我宁可和你没关系,也不想待在你身边患得患——唔!”
黎思羽话还没说完,顾霆钧手握成拳头狠狠地砸到墙壁上。
重重的一身闷响在黎思羽的耳侧响起的同时,顾霆钧擒住她的下巴,一个吻狠狠地覆到了黎思羽的唇上,他惩罚性地咬着她的唇瓣,一点也不温柔地撬开了黎思羽的牙关,由不得她说不,他已经开始攻城略地。
黎思羽的唇瓣被他咬得生疼,两次想要推开顾霆钧都反被顾霆钧钳制住了手,她挣扎的呼喊声,都成了他面前的呜咽。
到后来,她闭着眼睛承受着他给的这个没有一丝美好的吻,眼角都沾上了一抹泪珠。
顾霆钧的食指和大拇指依旧捏着黎思羽的下巴,还在吻她时,近在咫尺的眼前,他看到了她眼角被泪珠打湿了睫毛,他瞬间将她松开,眯着一双眼睛沉沉地盯着黎思羽。
“你怎么哭了?”他问。
黎思羽盯着他,被吻红也泛着潋滟光泽的唇瓣轻轻嗫嚅两下,“顾霆钧,你这样真的很过分。”
她眼前氤氲着一团厚重的雾,仿佛再多眨两下眼睛,眼泪都会爆发出来。
顾霆钧皱着眉头看着她,沉吟片刻,他才说:“昨晚,我没和乔相思在一起。从我们分开到昨天,我们只见过昨天一面。”
顾霆钧不是擅长解释的人,被黎思羽误会,他心情却很沉重。
他指腹落在黎思羽的眼角,帮她拭去了泪珠。
“你跟我说患得患失,我听起来很烦,”他认真地看着黎思羽,“一方面,我巴不得你多吃我的醋,一方面,我其实又洁身自好到你无醋可吃。”
昨天,乔相思也不过是不速之客。
他却不曾想,就这么一次,作为弥补,请她吃一顿午饭,却就这样巧合地被黎思羽给误会了。
而且,她是怎么知道乔相思和他在一起过的?
顾霆钧眼色深了深,眼底划过一抹急躁。
不用说了,肯定是方致远那个话唠什么时候说漏了嘴。
黎思羽柳眉皱得弯弯的,她仰着脖子看着顾霆钧,眼底透着不相信。
“你们……分开多久了?”
“大三,我二十岁那年。”他坦白地回答,“这些年她在国外打拼,也在国内拍过剧,通告和新闻都不少,但是我可以跟你发誓,我从未和她见过。”
黎思羽忽地,错乱了。
“可昨天……”她欲言又止,“昨天你们一起离开公司了,而且你整晚都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