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顾霆钧才开口说话。
黎思羽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蓦地松开了手，沉了沉心跳，她抬起眸子看他，“因为我们分手了吗？”
顾霆钧低眸盯着她，接着勾着嘴唇笑了笑。
他没作答，但是那抹笑容，黎思羽却迟迟都没有参透。
想到盛芮在电话里交代的事情，黎思羽抿了抿嘴唇，说：“我们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顾霆钧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眼神中添了一分茫然，“之前不是说要回去陪知了吗？”
“他和芮儿在一起，我不担心，”黎思羽从顾霆钧的怀中挣脱开，往后退了两步，“我有点累了，我们……回房间去休息吧。”
第一次回老宅，她都是和顾霆钧睡在一个房间的。
如今都是夫妻，家中又诸多长辈，她自然不能再扭捏，再说，她根本不抗拒和他同床共枕。
想象是美好的，可现实是残酷的。
当黎思羽从房间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她发现顾霆钧已经把床上的枕头捞了一只丢到沙发上了，他就坐在沙发上，显然，他是要睡沙发的。
见到此景，黎思羽的心尖颤了颤。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有些不太高兴。
她看着他，而他勾着唇对着她笑了笑，“不是说累了吗？早点躺下休息吧。”
他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抱了下黎思羽。
黎思羽的鼻尖蹭到他的衬衫下，那处似乎有股特别的味道，让她分外依恋。
“顾霆钧，我……”
“去吧。”
黎思羽才刚刚开口，顾霆钧用安抚的力道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接着，转身进了浴室。
当身后的浴室里传来花洒的声响时，黎思羽还站在原地。
她咬着嘴角，有些不太甘心地上了床。
躺在床上，坐一分钟了又躺下，躺下后又左翻翻又翻翻，最后又一次坐起来。
黎思羽盯着浴室门的方向，她咬着嘴角，心跳扑通通地乱跳着。
黎思羽，你冷静一点！
心里有道声音在叫嚣，让她停止那些想入非非。
可是，她狠下了心，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穿上拖鞋，慢吞吞地走向浴室……
顾霆钧洗澡洗到一半，隐约听到浴室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他关了花洒，英气的眉凛了凛，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来，门外传来黎思羽细细软软的声音。
“顾霆钧……”
她在叫他。
顾霆钧的心一沉，抿着的薄唇轻启，“你在叫我？”
明知故问。
“我……”
黎思羽显然羞于启齿，支支吾吾地说，“我可以进来吗？”
顾霆钧深邃的凤眸立马危险地眯了起来，甚至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
都是成年人了，黎思羽这话虽然说得晦涩，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些让顾霆钧无法平静的画面，他按捺住自己浑身正在逐渐迸发的燥热，清了清嗓后，才对着门口说：“思羽，你累了，早点休息吧。”
“顾霆钧，你……今晚是打算睡沙发吗？”
门外传来她的声音，顾霆钧攥着花洒的手力度大了两分，他都被黎思羽搞得紧张了。
“我睡觉不安分，会打扰到你。”
他慌里慌张地回答。
“我不怕打扰，”黎思羽站在门外回答他。
顿了两秒后，顾霆钧清清楚楚听到门把手被黎思羽从外面拉开的声响，明明声音不算大，可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却莫名刺耳。
“思羽，你……”
黎思羽满脸通红地推开门走了进来，浴室里满是雾气，氤氲得她一双圆润的眼睛更是水灵灵的，才洗过的小脸水灵通透，几乎可以掐出水来似的。
佣人之前在他们的卧室里备了不少睡衣，黎思羽今天身上穿的，是一套纯白色的蕾丝两件套裙子，丝绸面料，精致好看的锁骨往下是若隐若现的美好光景。
黎思羽起先不敢看顾霆钧，也不知道是什么逼了她一把，她抬起头，对上了顾霆钧的眼睛。
视线所经过的地方，都让黎思羽的脸色越来越红，心跳几乎跃出嗓子眼。
顾霆钧深深地看着她，“思羽，你怎么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
这么……让他血脉喷张。
黎思羽沉了口气，脱下了拖鞋，她信步向前，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顾霆钧。”
她轻声唤了他一声，心跳攒动，她嗓音微抖，“你喜欢我吗？”
顾霆钧深眉压得越来越低，与此同时，他脑子里那些不应该有的想法也越来越汹涌，几乎是势不可挡了起来。
顾霆钧，你还是不是人？
她是你妹妹！
顾霆钧的内心在咆哮，他调整着面部表情，当黎思羽走到他面前时，他的脸色已然冷下来了好几分。
他沉冷的开口：“出去！”
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黎思羽却牵住了他的手。
他的掌心很热，她的手心也很烫。
“我们都结婚了，”黎思羽仰头，一双清澈泛着水光的眸子认真地看着他，“假如之后有一天我们还是会分开，那么，在那之前，我想好好跟你在一起。”
她想好了。
在把黎亦瑶和苏荷一起送进监狱之前，她秘密进行所有行动，黎亦瑶暂时也不会对柔柔如何，那她就再自私些日子。
这段时间里，她想好好跟他在一起。
对不起，她知道自己自私，却也无法纵容自己真的失去他。
顾霆钧看黎思羽的眼神，从她说完这番话时，多了些探寻的意味。直觉告诉他，她有点不太对劲。
“所以，你不要对我这么凶好吗？”黎思羽语气软软的，“我知道你在因为我之前过问你的事情，还有跟你主动提出分手的事生气，之后我不管了，行吗？”
那天他在医院门口跪倒在那对夫妻面前的事情……
虽然直到今天她都没有想通，可总归，他是有自己理由的吧。
他不想说，那么她就不问。
自己不是也有天大的秘密瞒着他么。
“思羽……”
顾霆钧神色复杂地睨着黎思羽，而这一次，黎思羽没再多说什么，她松开了微微抿着的嘴唇，踮起脚尖，轻吻了他。
她的吻着实生涩，却笨拙地尝试着撬开顾霆钧的牙关。
顾霆钧睁着眼看着靠近的黎思羽，反应了两秒，他伸手扣到了黎思羽的腰上，试图将她推开。
结果黎思羽却忽然松开了他，眼睛湿漉漉地盯着他说：“不许推开我。”
她绷紧了呼吸，缓缓地，褪下了自己身上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