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思羽回头，坚定地看了小家伙一眼才别过头来，“我这点权利总该有吧，我必须对知了负责，不能让他落入歹人的手里。”
夫妇显然慌了，步伐不自觉地往门口移动。
虽然没出办公室门，可两人闪烁的眼神，黎思羽尽收眼底。
对此，她更加坚信了。
这对夫妇凭空冒出来，一定是有鬼的！
“亲子鉴定报告可是盖了公章的，是正规医院鉴定的，你们无法质疑！”女人拒做鉴定，开始狡辩了起来。
“既然你肯定是真的，那为什么不肯再做一次呢？”
黎思羽看着她，“我照顾了知了这么多年，这点知情权，我想我应该有吧？女士，你知道你现在很慌张吗？”
汤姆也发现了女人的紧张，意识到问题不对劲后，他叫来了保安。
“请两位配合一下。”
保安拦在门口，专业医生赶来，开始抽取女人和知了的血液。
因为时间紧迫，鉴定流程走得相对快一些。
夫妇俩被迫在康复中心留宿了一晚，而黎思羽也和小家伙待在同一间房间等消息。
夜里小家伙哭了，黎思羽安慰他到了后半夜，一次次告诉他，不会真的和她分开，小家伙直到后来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鉴定结果出来了。
知了果然跟这女人没有丝毫血缘关系。
也是到了汤姆的办公室之后黎思羽才得知消息，原来夫妇俩夜里伺机逃跑，结果被汤姆提前安排的盯梢的保安拦了下来。
黎思羽来不及感谢汤姆，她将小家伙交到汤姆手中，走到女人的面前便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女人张皇地看着她，半晌没说出话来。
“开这样的玩笑，很好玩是吗？”黎思羽看着女人，“谁安排你来冒充的，你最好是老实给我交代。”
女人哆嗦着唇，不肯说话。
站在一旁的男人也慌了，黎思羽瞪着他，“要不然你来说？”
男人见势不妙，慌里慌张地开口：“其实，就是有个女人联系了我们，给了我们这份作假的DNA鉴定报告，让我们来医院冒充他的爸妈带走他，之后就会给我们一大笔钱。”
男人说完，没皮没脸地问黎思羽：“都是那个女人差使我们做的，和我们没多大关系，可以放我们走吗？”
“你觉得呢？”黎思羽狠狠地剜了男人一眼。
“那个女人的联系方式给我！”
“我们没有她的联系电话，她都是通过网络上的虚拟号码打来的，只能她单向打给我们，我们联系不上她。”
“那前期的费用她是怎么打给你们的？”黎思羽冷静地看着男人，“不要告诉我她什么报酬都没提前给你们，你们就答应她来冒充人了。”
男人和女人对视了一眼，还没开口，女人哆嗦着说话了。
“之前她就是把钱装在一个手提包里，让路上一个小孩儿把包交到我们手里的，自始至终我们都没见过她，真的！”
黎思羽皱着眉头看着他们。
两人恳切的样子，似乎并不太像在说谎。
“她联系的是你们谁？”黎思羽问。
女人摸出手机，“我，联系的是我。”
黎思羽翻出她的手机，翻出最近的通话记录，其中的好几通电话，她拨出去都提示的是虚拟号码。
黎思羽皱着眉头，“能听出她是哪儿的人吗？L国的还是……”
“她说的英语，不过听起来好像的确是L国的。”男人回应。
L国口音，还能拿DNA造假，甚至知道小家伙在这家康复中心待过的人……
黎思羽的脑子里忽然过了一遍黎亦瑶那张脸。
意识到了什么，她把女人的手机丢到一边，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乔治约是不忙的，很快就接通了。
“思羽，你怎么打电……”
“我有事情问你！”黎思羽没时间听他废话，“之前你从收拾东西从公寓离开的时候，有没有从洗手间里多带走一把牙刷？”
那头，乔治顿了顿，然后才好笑地问：“你意思是我拿走了你们的牙刷？我疯了啊，我又没有怪癖什么的。”
这算什么奇葩的问题？
他乔治什么时候穷疯了连她们的牙刷都要拿走？
黎思羽秀眉拧紧，“你确定吗？确定没拿走知了的牙刷？”
“我万分确定！”乔治语气不悦，“就因为这个问题你打这通越洋电话给我？我说思羽，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吗，小孩的牙刷都……”
“这不是一通越洋电话，这个问题十分重要！”
黎思羽沉了口气，心中已然明了，“我先挂了。”
“等等！你现在在哪里？”那端乔治赶在黎思羽挂电话前叫停了她。
黎思羽抿了抿嘴角，终于还是报上了地址。
“知了，你先去旁边坐会儿，我有话问他们。”黎思羽低头认真地看着小家伙，眼色很严肃。
知了虽然不明情况，也还是答应了。
只要不用跟这对夫妇走，他一切都好。
黎思羽从手机中翻出录音，调小了音量将手机举到了女人的耳边，“要是不想蹲大牢，就请你好好听听，跟你联系的那个女人是不是这里面的声音。”
黎思羽直勾勾地看着女人，一双眸子端详着女人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丝毫表情。
女人也是做惯了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说起来也才从监狱里放出来没多久，她现在自然是不想又进去一次的。
因此，她当真竖起了耳朵。
黎思羽播放的是她之前监听的苏荷和黎亦瑶对话的录音，起先苏荷声音出来的时候，女人皱着眉头不言不语。
而当黎亦瑶的声音响起时，女人立马斩钉截铁地点头，“就是她！这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确定吗？”黎思羽追问。
“百分之百地确定！一模一样！”
话音落下，黎思羽收了手机，眼底划过一抹凛厉。
果然是黎亦瑶！
难怪小知了的牙刷不见了，原来是她拿走去鉴定了。
“汤姆医生，昨天知了撕碎的那份报告还在吗？”黎思羽回头。
汤姆点头，从抽屉里翻出用胶布粘好的鉴定报告，“我昨天留下了。”
黎思羽看了一眼报告上的鉴定医院，虽然报告上是女人和黎亦知的名字，可DNA比对和结果却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是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