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疑惑道:“五十万美金能买什么?”
于水说:“有了这五十万美金我们还吃个屁土豆,咱们天天吃包子,肉包子!”
强子说:“我想吃混沌。”
于水说:“那就吃混沌,顿顿馄饨!”
时间转眼到了傍晚,傍晚的时光大概可以称得上是一天之中最美好的时刻了吧,几只麻雀在教堂的外面叽叽喳喳的,无人打理的教堂显得破旧不堪,十字架依然颓废的挂在外墙上。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里面,照在墙上的耶稣受难像上面,小黑猫懒洋洋的趴在耶稣像的下面睡觉。
孙强问:“你确定要干了吗?”
于水说:“干,干他娘的。”于水一边说,一边在地上画着一个简易的图。
孙强不无忧虑的说:“你有把握吗?”
于水一边画一边说:“你哥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会怕他们几个小毛贼。”
孙强问:“胜算有几成?”
于水画完了图,把粉笔一扔,拍了拍手说:“九成!”
这一个粉笔头正好砸在了小黑猫的头上,小黑猫醒了过来,站了起来,用爪子扒拉了一下头顶的粉笔灰,“喵!”的叫了一声。
孙强问:“你这么有把握?”
于水说:“据我多日以来的观察,我们的邻居都是人渣,而且脑子不太聪明。”
孙强问:“什么叫脑子不太聪明?”
于水说:“就是脑子叫门挤了。”
孙强摇了摇头,说:“不懂。”
于水说:“就是跟你似的。”
孙强道:“啊,早这么说我早明白了。”
我们再看此刻的工厂里面,工厂里面也是杂乱不堪,凌乱的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几个人渣东倒西歪的躺在各自的床上。
于水指着地上的地图说:“这里,是我们的教堂,这里是它们的工厂,距离不会超过两百米,就是说我们随时可以行动。”猫咪这时走了过来,专心的看着地上的地图,不时用还爪子挠两下。
于水又指着那个厂子说:“这里,是它们的厂子,俺俩曾经多次路过,它们的床就摆在大厅里面,也就是说他们只有一个房间,无处躲藏。”
于水对强子说:“你知不知道,我和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强子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能明白。
于水说:“我的意思是说既然没有地方可以躲,自然也没有地方可以藏那批货。”
此时厂子里面,白玉红对手下的两个兄弟说:“你们两个倒在那里干什么?快把货搬到地下室去!”
老二和老四睁开了眼睛,两人齐齐看向白玉红,老二问:“为什么啊?大哥?”
白玉红道:“你们两个山炮,万一有人来抢我们的货怎么办?!”白玉红便说话便从床上爬起,走到了老四的床边。
老四说:“不会的,大哥,我们这个地方已经是荒郊野岭了,大道上都没有人,没有人会来抢货的。”
白玉红用枪打了老四的脸,“啪!”的一声,老四的脸被打的通红,鼻孔也出了血。然后白玉红说:“没人会来?!没人会来?!说不定对面邻居就会来!”
沙皮狗提起了一丝的精神,朝白玉红方向看去。
此时的教堂里,于水说:“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据我观察他们的确很蠢,到时候我们两个去敲门,肯定有人会来开门,我们两个就干掉他,你懂不懂?”
强子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能明白。
于水说:“就是见到人就‘砰!’”
强子点了点头,说:“明白了,有人开门我们就开枪。”一边说一遍手还比成枪形。
于水说:“对!”说着从裤腰拿出了枪,拍在了地上。
这时的厂子里面,白玉红和两个兄弟正在把货搬到地下室里面,白玉红一边搬一边说:“这两天是特殊情况,不要谁敲门都开,懂不懂!”
老二问:“那如果是老大他们来了呢?”
白玉红说:“我的意思是不要任何人敲门都开。”
老四说:“你的意思是,开门之前问清是谁?”
白玉红用枪又扇向老四另一边的脸,“啪!”的又一声,老四另一边的脸又通红,另一个鼻孔也留下血来,白玉红往地上吐了口痰,然后说:“你真他妈的聪明!我真佩服你!”
这边教堂里面,于水又对强子说:“强子,他们一共有三人一狗,到时候我们就一网打尽,没有任何的后患。”
强子摇了摇头,问:“什么意思?”
于水说:“我是说,这次火拼我们占有绝对性的优势,他们没有地方躲也就是说没有地方可以打埋伏。”
强子问:“然后呢?”
于水说:“然后?你还想在那里面拉泡屎吗?或者是吃完饭在再走?然后当然是拿着货快跑啦!”
厂子里,货已经搬完了,老二刚要用手将地下室的盖子关上,白玉红却用手抓住了老二的手。
老二看白玉红一眼,问:“怎么了?”
白玉红说:“不要关!”
老二问:“为什么?”
白玉红说:“如果有人来火拼,如果当时我们三个都在大厅里面,你觉得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老二想象了一下。
两个穿风衣,戴墨镜,梳大背头的硬汉进来了,人手一把左轮手枪,“啪!”啪!“啪!”啊!“啊!”啊!“就都死了。沙皮狗依然悲伤的坐在那里。
白玉红说:“所以一旦有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躲进地下室,以免被一网打尽。明白不!”
教堂里面,强子问:“于水,你这个计划靠谱吗?”
于水答道:“天衣无缝!”
夕阳渐渐的落山了,月亮来接班了,只有小黑猫在教堂外面行走着,我们只能看见两只亮闪闪的眼睛,世界重归寂静。
第二天的早晨,只见小五“噔噔噔”上了楼梯,脚步不急也不缓,到了二楼一个屋子门前,“咚咚咚!”敲了几下门。
等了一会,没有人过来开门,又“噔噔噔”敲了几下,这时屋里面传来了声音“等一会儿啊!马上!”
过了一会的时间,门开开了,开门的是朱老六,朱老六也是S市滩道上的,职业是替别人解决烦恼。
朱老六光着身子,披着洁白的浴巾,他那满身的肥肉显得滑稽可笑,就好像是身上一抖就要把肉掉到地上似的。
朱老六开开门赔笑着说:“哎呦,是五爷啊?快进来,进来进来。”
小五走了进去,坐在了沙发上,朱老六说:“五爷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怎么来了?”
说着给小五到了一杯水,也坐在了沙发上。
小五十分的瘦,和朱老六坐在一起显得滑稽,就好像一根竹竿放在了大树的旁边,小五端起水杯,一饮而尽,道:“你还别说,还真有点渴了。”
朱老六拿出了一包香烟,烟盒上面画着一个不穿衣服的女人,丰乳肥臀姿态撩人,和朱老六的胸互相映照。老六抽出了一根,递给小五道:“五爷来一根?”
小五把烟叼在了嘴里,朱老六连忙上前用火机点烟,小五抽了一口,烟从鼻孔里面喷了出来,小五才缓缓说:“我知道老六你,这一片儿的道上的杀手最熟。”
朱老六赶忙谦虚道:“哪里哪里,我这是小打小闹,和你们黑虎堂比不了。”
小五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大有大的难处。”
朱老六道:“扯了不是,谁敢惹黑虎堂啊,活腻味了?”
小五有深吸了一口烟,道:“这个堂口做大之后就有内部纷争,关键时刻还得外人出马,兄弟们不好下手啊。”
朱老六把烟叼在了嘴里,点燃了,道:“懂,懂。”
小五伸出了一个手掌,说:“这个数。”
朱老六眼神一转,道:“不知道是谁值这么多的钱?”
小五用夹着烟的手指指着朱老六说:“这你就不要管了,记住你一定要安排一个狠角色,千万不能失手,不然我一定把你的脑袋割下来,当夜壶。”
朱老六道:“我办事,五爷放心。”
小五自顾自面无表情的继续抽着烟,没再说话。
朱老六试探着问:“不知道在哪收货?”
小五翘着二郎腿,掸了掸烟灰说:“明天中午十二点,百花红歌舞厅,皮肤黝黑,后脖梗有黑虎纹身,穿黑西服,戴黑帽子。”
朱老六道:“靠幺,够黑。”
说话间小五已经狠狠的掐灭了烟,烟灰缸中的烟头散发着最后的生命力,一缕青烟飘了起来。
几乎是于此同时,于水这边也要开始行动了。而厂子里面的三个人渣似乎毫无察觉。
老四两个鼻孔都堵着卫生纸,正在专心练着武术招式,白玉红躺在床上一边擦着步枪一边问:“你敢不敢告诉我你在干吗?”
老四一边练着招式一边说:“练武术啊,流氓会武术,谁都挡不住。”
白玉红问:“谁说的?”
老四一边练一边说:“蒋委员长。”
白玉红表情疑惑道:“蒋介石还说过这话?”
老四说:“没记住,大概就这意思吧。”
这个时候老四突然张开双臂,单腿着地,白玉红见状停止了擦枪,道:“大鹏展翅?”
老四说:“错!小鸡蹬腿!”说着蹬了两下腿。
白玉红皱着眉头诧异的看着。
教堂里面,孙强对着墙上的耶稣受难像,双手合十连连念道:“阿弥陀佛,保佑保佑……”
于水问道:“你干嘛呢?”
孙强说:“我祷告啊。”
于水质疑道:“是你那么祷告的吗?你到底会不会啊!”
孙强迷茫的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我们只看见地上放着一个碗里面是米上面插着三炷香,旁边放着两盘子土豆,于水站在那,说:“这回再叫祷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