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烈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同样是非常的无奈的,有的时候杨烈觉得特别行动专案组真的变成了警察局的垃圾站,无论是什么麻烦的事情都要交给特别行动专案组来处理。
这么想着,杨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大家一听杨烈这么说,顿时就更加的疑惑,大家都不知道这个事情究竟应该怎么处理,这种事情大家都没有多少经验,毕竟黄先生这种奇葩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遇到的。
不过这个事情舒敏倒不是非常的感兴趣,因为他非常的信任杨烈,只要杨烈说能够处理,那么这件事情就一定能够处理,这就是夫妻之间真正的信任。
反而王森对于这个事情非常的疑惑,也非常的疑问,他当即把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那么我们究竟要如何处理这个事情。”
说实话,究竟如何处理,杨烈心中也没有什么打算,因为这件事情真的非常的意外。
杨烈虽然一向都非常的有计划的能力,但是对于这种突发事件的解决却不是非常的擅长,杨烈想了想,看着眼前的王森和罗莎,杨烈突然想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主意。
杨烈当即将红酒杯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接着对王森说道:“我知道这个事情应该怎么解决了。”
杨烈说出这句话的语气非常的肯定,仿佛胸有成竹一样,之前的消极无奈全部一扫而光,让大家再一次的看到了解决问题的希望。
一直以来,杨烈都是特别行动专案组的核心力量,是这里的顶梁柱,只要特别行动专案组不出问题,那么事情就一定可以被解决。
但是究竟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是一个大家心中普遍的难题。
王森听到杨烈的这句话之后,顿时更加的疑惑,他的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杨烈,充满疑惑的目光仿佛要把杨烈的心灵全部看透。
“那么究竟应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王森如此看着杨烈问道。
杨烈笑了笑,这不是普通的笑,而是充满自信的笑容,是一种足以感染所有人的笑容,大家对这个笑容都非常的熟悉,这是专属于杨烈的笑容。
杨烈用锐利的目光看着王森,那一道目光仿佛就像是一把尖刀一样,瞬间就把王森的胸膛给穿透了。
杨烈接着对王森说道:“你和罗莎去重案组把黄先生给保释出来,然后把他送回家,安抚一下他的情绪,让他不要再闹事了。”
杨烈的这些话与其说是一个提议,还不如说是命令。
其实杨烈是这么想的,这个事情派给王森,王森一定会愿意去做,因为他希望和罗莎待在一起,虽然王森口头上说二人是普通朋友关系,但是实际上两个人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
杨烈所谓的一箭双雕是这个意思:这件事情首先能够解决黄先生的问题,这是工作上的问题,其次还能够撮合罗莎和王森,这是个人感情上面的问题。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同时能够解决生活和工作上面的两个事情,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呢。
“恩……那好吧……”果然不出杨烈的意料,王森果然点了点头,不过他点头的时候非常的犹豫。
王森装作犹豫了半天的样子,实际上他此时的心里面早就乐开了花,王森正愁没有机会和罗莎单独相处呢,没想到老天竟然就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
王森当即非常的感动,忍不住在内心感谢上苍,其实王森完全不需要感谢上苍,他需要感谢的人是杨烈才对,因为这一切全部都是杨烈有意为之。
王森和罗莎到了重案组很快就把水深火热之中的黄先生给解救了出来,重案组的人还是比较好说话的,并没有要强行扣留黄先生,毕竟大家都是同一部门的,没有必要那么较真。
这个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问题解决的也是非常的简单,只有一段时间杨烈的生活很无聊,就像是白开水一样,直到后来的一天,杨烈听说了这样一个故事,这是一个叫做孙杨的重案组同事给他讲的,孙杨爷爷的故事。
孙杨的爷爷叫做孙定远,活了很长时间,是当时有名的百岁老人,去年刚刚去世,这故事让杨烈非常的动容。
事情还要从孙定远孙定边两兄弟小时候说起,那时家里还很有钱,整个孙家堡的田地几乎都是他家的,据说祖上还出过一个进士。
那个时候爹经常拿出祖宗牌位说,这个是你们高祖的牌位,他中过个进士见过皇帝,你们一定给我好好念书,像高祖一样光宗耀祖!
两人很不以为然,一来已经倒台了改朝换代了,皇上变成总统了,二来两人向来不喜欢读书,也打算发扬无私奉献的精神,把光宗耀祖这个光荣任务留给下一代。
总之二人私塾也没怎么好好念,对于满嘴之乎者也的老先生也丝毫不感冒,一日,哥哥孙定边出主意跟弟弟说,我们不如戏弄一下老先生,是这般如此如此这般。
孙定远略有犹豫,这个事儿……哥哥说,放心吧,老弟,出事算我的。
于是两人趁老先生睡着的时候,剪掉了他的大辫子,先生睡觉一醒发现辫子没了,心想这可怎么办,没了辫子是要杀头的啊。他心情低落,也没有心情再拽词,对着私塾里的几个学生大发雷霆,你们!,你们这群鳖犊子!到底是谁干的!
底下鸦雀无声,相当一部分人是无辜的,哥俩打算死不承认,先生也就拿他俩没辙,先生看底下没人作声,便说,既然没人承认!就一并受罚!这时底下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上了,老先生看半天也没议论出个所以然来,就动手了。
第一个挨打的是老王家米铺的王小胖,王小胖给打的手肿的像是个球,哭哭啼啼的下来了,先生又喊上来了李家当铺的李二狗,刚要下手,孙定远就站了出来,别打了,是我干的。那天孙定远受到了严惩,在家挨完先生打之后回家又被老爹打了一顿,孙定远始终也没有出卖他哥。
孙定边在屋外来回徘徊,听着屋里弟弟的哭声也满含内疚,他觉得那几板子原本是要打在自己的屁股上的,他越想越伤心,竟忍不住也落下眼泪。
晚上两人借着月光在田埂上走着,孙定远屁股似乎开了花,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孙定边扶着他就说,你这是何苦来的呢,你就不吱声是不是就不用挨这么顿打了。孙定远说,我不吱声大家都得挨打了,还有你。孙定边叹了口气说,真是死心眼。
两人私塾也念了四五年,除了抓鱼摸虾之外几乎什么也没学会,哥俩认为,反正学了也白学现在都闹事,到处都造反,新皇帝上台说不定就不搞夫子那一套了。
不过好景不长,东北很快被日本人给占了,家里的田地也给占了,说是后山上面有矿要挖铁矿,父亲为保田地惨死在日本人的手里,兄弟俩找到了从前的佃农,求求他看在爹以前对他不错的份上给块坟地,佃农却说,你爹以前租给我地,我也给过他租子,现在你爹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兄弟二人伤心至极,抬着门板上的父亲的尸体,不知道到底该上什么地方去,国家这么大,却没有一块土地能埋葬父亲,俩人只好跑到山上找个僻静的角落,刨了个坑把父亲给埋了。
兄弟二人还来不及伤心,就必须思考下一个问题,到底去哪里混口饭吃,哥哥说日本人的宪兵队正在招兵,弟弟说,就算是饿死我也不去给日本人当兵!后来两人突然想起在S市还有一个远房的姑妈,于是带上了仅有的盘缠上路投奔亲戚去了。
不料此去经年,一路上颇多坎坷,最后终成传奇……
两人到了S市就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到处都感到新奇,街上的电车,两旁的灯火辉煌的商店舞厅,大街上那么多的人,还有的是金毛蓝眼睛的外国人。
新奇过后还是要办正事的,两人敲响了姑妈家的门,开门的是姑父,他见到二人之后满脸的疑惑,请问二位找谁?
哥哥说,是这样的,我们来找姑妈,我是孙福通的儿子,这个是我弟弟。姑父笑逐颜开,啊,我听说过,你爸就是她那个做地主的哥哥。哥哥连声说对对对。姑父连忙请兄弟进屋,又给兄弟二人换了体面的衣服。
晚上的时候姑妈回来了,一家人一起共进晚餐,席间姑妈问道,你俩来S市玩也不事先招呼一声,我好准备准备。张定远开口说,实际上,我们……但是被哥哥给打断了,姑妈问弟弟想说什么,哥哥笑着说没什么没什么。姑妈问及二人父亲的问题,不知道福通在老家那边还好吗?
哥哥说,啊,我父亲身体挺好的,家里面也挺好的。弟弟诧异的看了哥哥一眼,心想,我的天,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梦话。姑妈笑逐颜开,招呼二人不急着走,在上海多玩几天。上海的床要比家里的炕头柔软许多,二人晚上都睡不着觉。
弟弟问哥哥为什么要骗人,哥哥说你个呆逼,这种情况你还干不出来吗,我要是说我爹死了,咱俩就真的没地方去了。弟弟说怎么可能,她是我姑妈。哥哥骂了弟弟山炮之后就睡了,睡之前还在被窝里迷迷糊糊中说了一句,你听我的没错,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