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楠刚说完，就被戚染瞪了一眼。夏楠也知道见好就收，赶紧拉着戚染的肩膀，“亲爱的，别这样，你帮我调出来就好，我自己看，不浪费你太多时间的，我真的有用。”
“好了好了，真是怕你了你了。”戚染有些恶狠狠的瞪了夏楠好几眼，“你最好还是赶紧把注意力放在谢婉婉的案子上，否则的话，隋队也保不住你，你别忘了，你才刚来，还没过试用期。”
夏楠点头如捣蒜，“我知道，我知道。谢谢你啊。”
看着戚染的背影，夏楠忍不住朝着路临琛看了一眼，感慨道，“戚染还是这么刀子嘴豆腐心啊。”
路临琛挑了挑眉，“你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连戚染都跟你这么要好了。”
夏楠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你能跟他做好朋友，我为什么不行。”
戚染的动作很快，不过一会儿就将三个案子的所有卷宗都拿了过来，“赶紧看，看完了这个还得送回去，最重要的是，弄完了这个，赶紧去查谢婉婉的案子。”
夏楠点点头，“我知道了，保证看完了尽快还回去。”
夏楠有点激动的拿着三份口供做对比，然后指给路临琛看，“警局保留的口供跟齐昊调查的结果差不多，不过可能是案发时间比较短，时间上记录的比较清晰。”
路临琛一眼就看到夏楠关心的点，“每个死者失踪的时间，都是当月的一号，失踪前曾接到一个不记名的电话，每个死者的死亡间隔刚好半年。”
夏楠嘴角微微勾起，笑着问道，“你说这会是个巧合么？”
路临琛也露出一个跟夏楠非常一致的笑容，十分了然，“我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的巧合？”
虽然只有这蛛丝马迹的联系，但是夏楠也把这几件案子都联系在了一起，那剩下的想不明白的疑点就只有一个了，“可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作案对象变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有，另外三具尸体在哪里？”
路临琛在一旁更正道，“你应该说另外三个洋娃娃。”
夏楠想着一排人皮洋娃娃排排站的样子，浑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自觉的搓了搓胳膊，想想就觉得瘆得慌。
“冷么？”路临琛看着夏楠打了一个寒颤，眼底掩饰不住的关切。
夏楠摇了摇头，“没有，就是刚才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画面，想到面前一排洋娃娃，然后那紧闭着的眼睛就刷的睁开了，你不觉得瘆得慌么？”
路临琛笑着说道，“下次在遇到案子，你应该跟我去解剖一下尸体，见的多了，就不觉得害怕了。”
夏楠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虽然不惧尸体，但是要是全程观看解剖，还没有做好这个心理准备，“别啊，我会做噩梦的。”
“做了这一行，这些事情早晚都要经历的。”好在路临琛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结，而是问道，“如果这是一个连环杀手案，你有什么新的想法么？”
“有一些，但是不完全确定。”夏楠摇了摇头，“因为我们不能完全确定死者在死亡之前经历了什么？”
这个案子还存在许多不确定因素，“假如说凶手在剥皮之前，对死者进行了侵犯和没被侵犯，那种两种完全不一致的侧写结果。”
想到之前她看到尸体的时候的第一反应，再看现在了解了更多情况之后的对比，只是稍微一小点的差异，都可能得出完全不同的方向和结果。
夏楠不敢断言，而是将自己的分析过程娓娓道来，“因为洋娃娃在人有了性别的认知之后，就成为了一种有着明显性别偏好的象征，所以我之前推断凶犯是女性，是因为行凶者对面部的皮肤格外仔细，我认为他旨在进行剥夺死者的相貌。”
“但是现在跟前面的失踪案联系起来，我更倾向于行凶者是男性，容貌完整保留，是为了欣赏，这是一个对洋娃娃有特殊情结的男人。”
“一个成熟的男人对洋娃娃有这种变态的情结，我认为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他年幼对性别认知上存在障碍，幼年因为洋娃娃受挫，所以这将影响他在成年之后的择偶恋爱，甚至是跟女性相处。所以这种人，心理障碍长达数年，但是当恋爱的问题出现的时候，受到刺激，行凶就会呈现这种状态，将自己喜欢的人，做成洋娃娃永久的禁锢在自己身边，通常会伴有性侵行为。”
“另一种情况，就是他身边对他很重要的女人，比如妻子，或者女儿，当然我更倾向于女儿，对洋娃娃有一种情结，刺激到他，导致了他在行凶的时候，将尸体呈现出洋娃娃的状态。”
夏楠将卷宗送回到档案室，跟路临琛从警局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开始说道，“如果按照这样来说的话，应该是成年男性，三十到四十之间岁，独居，活动范围主要在学校，目标主要锁定在教职工身上，可以接触到这些学生资料的岗位，S大失踪的案子从两年前开始，有很大的可能两年前离异，有女儿，女儿死亡或者离异的时候女儿判给了母亲。”
夏楠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听起来温和带有磁性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两位是在说杀害谢婉婉的凶手么？”
夏楠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西服革履的男人站在那里，这穿着阿玛尼西装，打着普拉达领带的男人跟警局的画风真的完全不搭。
路临琛开口问道，“你是贾校长？”
贾君儒十分绅士的微微颔首，“正是，我是贾君儒，今天隋队长说是有些事情需要像我了解，所以我就来录了个口供。现在录完了，正准备离开，就听到了两位的谈话，我真的不是故意偷听的。”
夏楠说道，“不知道贾校长有空么，正好我也有点事情想问校长，不知道校长能不能……”
贾君儒笑眯眯的说道，“当然，跟警察合作，是我们作为公民的义务，我愿意全力配合。”
夏楠将贾君儒带回了审讯室，然后问道，“贾校长，我了解到贵校，有齐雪等三位学生失踪，对于这几件失踪案，校长可以说一说自己了解的情况么？”
贾君儒眉头一皱，刚才那种笑眯眯的表情也收敛了不少，“这位警察同志，这件事啊，已经过去挺久了，也对我们学校造成了一定的声誉影响，我本人呢，其实是不乐意重新提起的，就是不知道怎么突然旧事重提，难道这件事跟婉婉的案子有干系么？”
夏楠也不回答，“我就是了解一下情况。”
“哦。”贾君儒说道，“说起来惭愧，这案子我知道的时候，失踪者已经失踪了两天以上，我们虽然积极的配合警方调查，但是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追踪时间，也就没有什么结果，对于这件事，我本人以及校方都觉得非常的遗憾。”
“这件事是学校的失察，我们作为领导监管不力，所以导致了这个结果，我们学校应该承担的责任一定会承担，应该给学生家属的赔偿一定会做好，这三位同学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我也是觉得十分的遗憾。”
夏楠听的目瞪口呆，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好不容易把校长送走了，想到贾校长的口供，录了跟没录完全没差别，夏楠无奈的说道，“这人长篇大论的说了半天，完全没说一点内容，官腔打到这个程度也是不容易，问他个情况，回答跟公关危机稿一样，也是没谁了。”
路临琛也听到了贾校长的话，简直是教科书一般的打官腔，“可能他真的不记得了，毕竟事情过去久了。”
夏楠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既然不能找到其他更有利的线索，就只能从现有的下手了，我去找隋队要一份S大的教职工名单，看看有没有符合我描述的。我之前还很怀疑姚万林呢，毕竟这个很可疑，警方提审了冯嫣然大家都知道谢婉婉失踪之后，姚万林就不见了。”
路临琛也点点头，他十分赞同这一次夏楠的观点，“姚万林也不是没有可能啊，你不是还说了一种情况么，年龄在二十三岁到三十岁之间，恋爱史简单，或者没有恋爱史，受害人都是他喜欢的类型。他追求了谢婉婉很长时间，很显然，谢婉婉是这一类型。而且他两年前才刚到学校任职，然后学校就发生了失踪案，你不觉这时间上也太过巧合了吗？”
对于这一点，夏楠倒是觉得有些不合理，他跟姚万林算是近距离接触过，也去上过姚万林的课，知道有不少人喜欢他，“按照姚万林的长相，他谈恋爱是没有障碍的，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他，我去上了一节他的课，好多小姑娘都是为了他去上的，不过我不得不承认，这姚万林是长得真的挺帅的。”
路临琛听到夏楠夸一个别的男人帅气，心里就有几分不舒服，“我看他长的也很一般啊，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说了，谈恋爱又不是只靠脸就可以的，还要相处啊，你怎么知道他跟异性相处没有障碍呢？而且大家不是都知道他追求的谢婉婉两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