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锅盖”一声号令,十几个手持砍刀的家伙,便如狼似虎地向着高峰冲杀了过去,一个个都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险象环生,高峰当然顾惜不会再表现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架势,情不自禁地做了个深呼吸,冷冷一笑,准备迎敌。
说起来,酒吧里面本来就是三教九流,龙蛇混杂之地,寻衅滋事,打群架等等都是家常便饭,也没有什么人会当作一回子事。械斗就在眼前,胆小怕事的,赶紧纷纷找个安全地方躲避,嗜战好事的自发的围成了一个圈,找个离战场较远的位置,坐了下来喝着酒慢慢地观战。
杜诺长眼见着高峰这个“眼中钉、肉中刺”被手下群殴,兴奋得不得了,一个劲地拍掌欢呼了起来:“兄弟们,哪个弄死了他,我定有重赏!”
“多谢杜哥!”
“小锅盖”领着的这帮手下,那也是刀口舔血的生活,都是靠打打杀杀才混到今天这一步的,没想到杜诺长会有此一出,都以为平白无故地拣了个美差,不自觉的兽血沸腾起来,一个个“嗷嗷”叫着冲了上去。“你们找个个地方躲起来!”望着这帮打手越来越近,高峰忽然转头朝梁羽晨她们两姐妹大喝道:“过会儿,真打起来,我可没办法照顾你们。”“嗯!”梁羽晨她们刚才被这个气势吓得有些发懵,听高峰这一声大喝,立马回过神来,找起地方躲避开来。高峰见梁羽晨她们躲了开去,心也放下大半,知道可以放开手来,大干一场,小碎步走了过去,对着桌子一踢,桌上原先摆放的餐盘和酒杯,由于惯性的作用飞向了最当先的两个人,触脚处的木板碎裂开,扬起纷纷的木屑。
事出突然,那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家伙都没有留意到,瞬间,餐盘酒杯一齐朝着他们由远而近地扑面而来,跟自己来了个亲密接触后,都向后跌倒,而餐盘和酒杯的碎片和粉尘又散射到周围,身旁几人也急忙用手挡住脸,破碎且尖锐的玻璃却如一枚枚暗器,发发都嵌入了他们的手臂,一时之间,也让他们痛苦地哀叫起来,失去了战斗力。高峰的雷霆一击,正是热血冲头,含恨出脚之时,声势确实惊人,自己的脚毕竟也是肉做的,当然是痛不可当。但这会儿,已经顾不了那么许多,瞬间审清形势,自然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在躲开先前那一拨人的攻击后,直接朝“小锅盖”打了过去。
说起来,高峰可是招架的好手,那雷霆一般的拳头假如是砸在“小锅盖“身上,可不叫他骨断筋裂……“小锅盖”当然不会那么傻,也算是实战经验丰富的实力派,自知沙包大的拳头很难抵挡,形势危急的时刻,也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就地来了个懒驴打滚,躲了开来。“呵,小子不错嘛!”高峰见“小锅盖”躲开了自己的这一拳,不怒反而笑地调侃道:“你不是要我的命嘛,跑什么呀?”“小锅盖”这会儿,滚到了已方人群中爬起身来,听高峰的调侃,自知实力很难跟他硬碰,便也不生气,回敬道:“我这叫进退得当,进退有度,这些高深的东西,说了你也不明白。”
“你妈的,胆小如鼠就胆小如鼠,还在那儿跟老子咬文嚼字,真他妈的啰嗦!”高峰独自面对十几个手持砍刀的打手,手脚并用的在人群中混打一通,对于“小锅盖”说他的话,要是不回敬两句,还真体现不出他的风格,刚打倒一个,立马抽空回敬道:“有种你就过来单挑,我就算让你双手双脚,光用头也能顶死你!”“小锅盖”自然不会受到高峰的挑拨,理也没理,但打了这么半天,自然也知道一时半会儿,拿不下这个小子,便心生一计,便想偷个冷空,把跟高峰一起来的梁羽晨她们抓到手,来逼他就范。
因此,“小锅盖“可就眼瞅着高峰对付眼前的打手,分身无术之际,悄悄地向手下发布了号令:“毒蝎子,杜哥不让我碰梁羽晨,但却没说不让我们碰她身边的人,你去把那个小妞给我抓过来,我要让拿她逼高峰就范。”毒蝎子听了“小锅盖”的吩咐,会意地点了点头,往后退了一步,转了个弯,朝着贝丝儿的方向,悄悄地走了过去。“这个我喜欢,先借我用用!”高峰一脚踢翻一个正欲砍他的打手,一把从其手上夺下来的砍刀,自言自语道,“家伙使得挺顺手,暂时就不还了!”
“高峰,危险,救我!”梁羽晨看见毒蝎子一步步向她们这里进逼,认为那个家伙想要抓住自己,来要挟高峰,情急之间,大喊了一声。但这会儿高峰使着刚夺来的砍刀,东西使得顺手,杀得正兴起之时,被梁羽晨的这一惊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直奔她那里而去。毒蝎子眼瞅着就要得手,正得意忘形之际,没想到高峰会朝这里冲了过来,一时心慌,不假思索拔刀朝高峰挥了过去。高峰见毒蝎子挥刀就砍,想也没想就举刀欲挡,但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搭错,还是小脑没控制好大脑,大脑没控制好手,结果,挡出的手却是没拿刀的左手,饶是高峰武艺高强,但毕竟也是血肉之躯,手臂挡刀,不残废才怪,幸好的是,这家伙也算反应快,见势不对,立马撤退,但说时迟,那时快,现已经收势不及,刀锋堪堪的擦着手臂而过,片出一大块皮肉。
“啊!”梁羽晨眼瞅着眼前的情形,情不自禁地又是一声尖叫,只见她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睁睁地望着鲜血从高峰的胳膊上流淌了下来。虽说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滴,貌似很吓人,但高峰却没有感受到太多的疼痛,当然,毒蝎子受的伤更惨,他在惊慌中挥刀砍伤高峰,还没来得及沾沾自喜,就被高峰一记重拳打中鼻梁。毒蝎子只觉得,面门如同被行驶中的火车头撞击,应声向后跌倒开去,眼冒金星,耳朵鸣响,鼻梁塌陷,口吐白沫,连哀嚎都没有,人就直接休克了。
“你疼不疼呀?”梁羽晨走了过去,满面关切地朝高峰问道,“用不用给你包扎一下?”高峰望着梁羽晨脸上写满了关心,心里美滋滋的,一时英雄气概涌上心头,连忙摇头道:“不痛不痛,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但现在形势相当严峻,一帮手持砍刀的打手,正欲取高峰的性命,又怎么会给他在这里打情骂俏的时间,趁其不备,对着背部上去就是一刀。“闪开!”危难之际,高峰第一反应,就一把推开上前嘘寒问暖的梁羽晨,然后躲避开来,但已经迟了,梁羽晨被及时的推开,但高峰却没有及时的躲避,背部又不幸地给刀锋带了一下,受了些轻伤。
高峰还真地是没有想到,此番大战,自己居然一不小心,就受了两处伤,尽管都比较轻微,然而,却叫他也怒向胆边生,仇恨的火苗从眼睛里喷射而出,手持砍刀,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如铁塔站立着,面色铁青,而刚才偷袭得手的小子,见到他的模样却被吓得有些胆寒,没有最初的狂喜,反而畏手畏脚起来。“混蛋,竟敢砍我!”高峰怒吼一句,拿着砍刀,原先还稍稍顾及打手的死活,下手留得几分情面,这会儿,也不管这么多,举刀就砍,抬脚就踢,所过之处,尽是哭爹喊娘,鬼哭狼嚎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