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哥,午餐时间到了,醒醒吧!”陈亮轻轻地拍了拍熟睡中的高峰,生怕吵了他的清梦,惹得他不高兴。谁知陈亮轻轻地一喊,竟然让高峰睁开了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因趴着时间太久,而麻痹的身体,高兴地说道:“咱们走吧,我都饿了好半天了。”“呃……”陈亮无语地望着高峰,心道,“你怎么不是睡就是吃啊!”高峰和陈亮结伴晃悠到了食堂的时候,食堂里面早已是人满为患。从一边的桌子上拿了一个餐盘,高峰排上队了,目光朝今天的菜肴上扫视一周,顿时口水横流,顾不得身边其他人,喊道:“糖醋里脊,我爱吃;盐水鸭,我也喜欢,哇噻,竟然有红烧肉啊!这是我的最爱……”
陈亮抬起眼睛,情不自禁地瞅了一瞅高峰,瞧瞧他那副模样,可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似的,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生怕让别人知道自己是跟他一起来。餐厅的服务员会根据学生的要求,给学生提供服务,属于流动化作业,一个窗口打菜后,到下一个窗口打饭,再到下一个窗口打汤。轮到高峰打菜的时候,只见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折腾了那个打菜的服务员半天,才心满意足地端着堆得跟小山一样的餐盘,走向下一个窗口,谁知,刚一走到打饭的窗口,就对着服务就嚷道:“师傅,来一斤饭。”吓得打饭的服务员,差点没一屁股坐下来。
而没有叫高峰吓倒的服务员可已经算是胆大的啦,在后面排队的陈亮一听高峰这么嚷嚷,早就晕死过,硬是靠其他人掐了半天人中,才恢复了过来。“他是人吗?”陈亮一醒就感叹道,“他的饭量已经接近我一个礼拜的了。”打完了饭菜,高峰就挑了一个边角的地方,开始埋头苦吃起来,陈亮瞪大了眼睛望着高峰如此的吃相,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正当高峰大快朵颐之时,田俊带着几个弟兄,朝他们走了过来,见到陈亮张口就骂道:“妈的,臭小子,你以为躲着,我就找不到你了?”
“呃,田大哥,我可没有躲着你呀!”陈亮似乎是有点担心田俊会动手,几乎是讨好地朝他说道,“我可不是在这儿呀?!”“老子要不找你,你能在我们面前出现吗?”田俊凶神恶煞地朝陈亮骂道,“是不是几天哥没揍你,你又皮痒了?”“没……没有啊!”陈亮汗都下来了,一个劲地求饶道,“田大哥,你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不敢就好!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田俊望着陈亮,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当……当然!”陈亮擦了擦汗,说道,“我这儿给您。”说罢,就准备从口袋里,掏出钱来。
田俊眼瞅着陈亮这么懂事,满意地拿了钱以后,刚刚打算离开,可就一下子察觉到了陈亮对面的小子,自打他过来,可就没拿正眼瞅过他一眼,而是专心致志地吃着饭。这让横行惯了的田俊,很是不爽,于是,他又转过身朝高峰说道:“嘿,我说,这个兄弟,面生得很,是不是新来的?”“是的,他这个学期刚来。”陈亮见田俊问高峰,赶忙替他回答道。“我没问你,你别说话!”田俊对于陈亮这么主动,并不领情地骂道,“妈的,你还学会抢答了!滚一边去。”
“……”
陈亮叫田俊如此一骂骂咧咧,可是吓得把脖子一缩,再也不敢吱声了,可是,再看高峰,却似乎是压根就没有听见似的,依然在自顾自地努力地吃着饭,而高峰无意的举动,让田俊更是恼火,提高嗓门骂道:“我靠,你他妈是不是聋子啊!老子问你话呢?”“问我吗?”高峰无辜地望着田俊,问道,“你刚才问了什么?”“我靠!”田俊听高峰如此回答,以为他故意给自己难看,望着高峰一脸的饭粒,忍不住骂道,“你是聋子吗?”“哦,不好意思,我刚吃饭的,没在意!”高峰并不在意田俊的侮骂,对他来说,此刻最重要的是把面前的饭给消灭掉,其他的都不是重要的事情。
“听好,我再讲一遍!”田俊眼瞅着高峰讲话如此彬彬有礼,还认为是害怕了自己,晓得呆会儿还会有一笔钱财入库,便有些得意洋洋地说道:“我问你,这里的规矩你懂吗?”“规矩?”高峰莫名地望着田俊,问道,“什么规矩?”“果然是青皮蛋子。”田俊望着高峰,眼神尽是嘲弄,说道,“这个学校是我们罩的,所以……”
田俊没把话说完,他想看看面前的这小子,到底是不是真地很傻。“所以什么?”高峰很显然一时没明白田俊话的意思,反问道。“拿来吧!”田俊见高峰真的什么都不懂,便不再跟他废话,伸出手来说道。
“兄弟,我这人很笨的哈,你倒是把话讲清楚嘛,到底是叫我拿什么给你啊?”高峰似乎仍然是一头雾水地瞅瞅着他。“保护费!”田俊对于今天碰到真这么傻的,觉得实在有些晦气。“保护费?”高峰淡淡地笑了一笑道,“你给我吗?”“什么?”这一下,连旁边的陈亮都吓了一跳,忍不住说道,“高大哥,你疯了吗?”田俊在学校收了这么长时间保护费,还是头一次碰到像高峰这样的,恼羞成怒地破口大骂道:“我靠,你他妈找死啊!”
“什么?你呀?你想找死呀?”高峰笑了起来,说道,“你只要把保护费交给我,我保护你不会死!”
“……我……”田俊还想再骂,然而,他却察觉到从高峰的眼眸里面,箭射而出了让人胆寒的光,而这样的寒光,在田俊看来,也许只有杀过人的才会有,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冷战。田俊其实在学校也是借着别人名头,收收保护费的小混混,说白了也就是欺负欺负胆小的同学,还真没碰到过像高峰这样的硬茬子,所以一时之间也害怕了起来。“小子,你等着!”田俊跟高峰对视了半天,撂下话道,说罢,就带着几个小弟兄,灰溜溜地走掉了。
高峰对于如此这般的“放屁”,可是早就见怪不怪了,可是压根就没有当作一回事情,也懒得跟这样的小混混计较,望着田俊走了,又重新坐了下来,吃起来。
“高大哥,你太帅了!”陈亮见高峰竟然用眼神就把田俊赶跑了,心底把他当神一样崇拜,满脸堆笑地讨好道:“只要你以后罩着我,我保证以后鞍前马后地伺侯你。”
高峰恶寒的望着陈亮那种崇敬的眼神好半天,才慢悠悠开口道:“别这样好吗?我都快没心情吃饭。”“……”陈亮望着刚才堆放是还像小山一般的饭菜,已然被消灭得差不多了,心道:“这也叫没心情吃饭?”
高峰瞅瞅着陈亮没有讲话了,便又把心思转向了饭菜,一个劲地扎着脑袋,大吃特吃了起来,而陈亮在思考了一会儿后,感觉到自己有必要跟他提个醒,说道:“高大哥,你知道田俊这个人的来历吗?”“不知道,我有必要知道吗?”高峰一向喜欢把饭塞得满满的,再说话,结果他刚一开口,就把饭喷得陈亮满脸都是。“……”陈亮对高峰实在无语,赶忙用纸巾擦了擦脸,往后挪了挪,确定安全后,才开口说道:“他可是学校老大的第一得力干将,换句话说,也就是二当家的。”
“什么?什么二当家的?”高峰又一次地“喷”了个陈亮满头满脸,毫无歉意地道,“我还大话西游呢!”“我说高大哥,你再这样,我可就翻脸了!”陈亮实在忍无可忍地说道。“不好意思!”高峰抱歉地笑了笑说道,“你说吧!”“嗯,好的!”陈亮见高峰已向自己道歉,不计前仇地往他身旁靠了靠,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起来。
听了陈亮的介绍,高峰才意识到,看似风平浪静,欣欣向荣的学校,私底下却没那么和谐,即便是来此读书的学生非富则贵,总是有些喜欢无事生非的学生,会聚在一起,在学校称王称霸。
而这么些年过去了,还真就叫那些家伙弄出了一些模样……在学校这个“文明的环境”里面,居然也弄出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学校分初中部和高中部,初中部属于一个叫肖勇的管理,高中部属于一个叫孙云果的管理,他们俩是学校帮派的老大,负责向分属年级收取保护费。“没人管吗?”高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插嘴道,“学校就默许这样的势力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