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竞飞言语中带着挑衅,林潮生也就不客气了,反正这次来他就是要立威的,白四公子的形象完美符合他的立威对象。
“看来非要我活动活动拳脚才能让你学会尊敬兄长。”林潮生揉了揉手腕,朝白竞飞走去。
“小婢生的小贱种敢跑到爷爷这儿来拿大!”白竞飞率先暴起,将桌子一掀,杯盘碟连带酱汁汤水一股闹砸将过来,宽厚的桌面隐藏了白竞飞略带兴奋的面颊,他早就想教训白圣祖了。
真元以两肾为源头,直达腰背,在肩头转了一圈流转至五指,林潮生往前一抬手,以五指为基点,撑开一面水镜,杯盘碗碟在水镜前撞成满地瓷片,拦住了杂物也拦住了穿透桌面刺来的一柄剑。
剑与水镜相撞,层层涟漪透过水镜传递至林潮生身体,林潮生手臂上的肌肉如水波般荡动一下后稳稳吃下白竞飞的攻势,随后,林潮生五指握拳,真元一摧,水镜破裂成千万水珠将桌子射成筛子。
“大金鹏拳!”迎着水滴白竞飞冲撞过来,双肩隆起仿佛插上翅膀,一拳冲来发出灿烂的金色,绚烂堂皇,声威赫赫。
挡不住!看到大金鹏拳林潮生心中升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退,脚下烟尘闪动,一个闪烁林潮生闪到了白竞飞身后,运起大摔碑手,对准了白竞飞后背砸了过去。
双翼折断,金光消散,大金鹏拳势被林潮生一掌拍碎,白竞飞本身的冲势再被林潮生一推直接撞出了庆元楼,砖石碎块随着白竞飞一同坠落。
楼下就是街道,白竞飞这一摔飞溅的砖石砸伤了不少人,被砸伤的百姓一见是白竞飞,公道也不敢讨,摊贩拔腿就跑,行人闻风而退,阵阵惊呼声压抑不住传出来。
这可是白竞飞,明州城一霸,只有他打人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打他?而且还打得这么惨从庆元楼二楼摔下来。要不是白竞飞名声太差,看热闹的人早就围过来了。
“小贱种好胆!”吃了林潮生一掌又从二楼大头着地摔落,白竞飞满身土色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楼上怒骂一声,飞身从破洞上了二楼要和林潮生再战,浑然不在乎楼下掌柜那心疼又不敢说的可怜眼神。
“体魄不错,智力差了点,继续来啊!”林潮生微笑。
毕竟是传承千年的世家,白竞飞又是白家两大神轮的心头肉,这一身妖族一般体魄那是常年泡药浴泡出来的,十分坚韧。
这林潮生羡慕不来,药浴配方他也知道几种,但他泡不起,太昂贵了,一桶药浴的钱够他炼十炉丹。
白竞飞阴天也似的脸越发难堪了,这一次他知道林潮生有一门诡异步法,力不敢用尽,用七分留三分转圜,一掌直袭林潮生腰腹。
这一掌没什么门道,可林潮生的心头却一阵狂跳,危险的预兆!不敢托大,再次撑开水镜术,却不料这水镜只是一触白竞飞的手掌顿时被高温蒸成水汽飘散,那一掌继续拍来。
“哥哥小心白竞飞的焚心掌!”白菲菲冲上二楼,想拔剑相助已是来不及了,放开喉咙大喊。
不用她说也知道这一掌威力非比寻常,而且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一掌劲力是蕴藏在内的,攻击的时候不散发出一丝一毫的气息,威力完全压缩在掌心,还能迷惑对手。
这一门焚心掌品阶极高,而且白竞飞对焚心掌的理解也到了一个夸张的地步,林潮生瞬间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本以为是普普通通的一场碾压比斗,没想到境逼他出了全力。
“三阴神指!”不敢有丝毫放松,林潮生一指点出,手指莹白如玉,偌大的酒楼内凭空飘起雪花,气温直降二十度,从初春再回到严冬。
焚心掌的高温爆发,林潮生白玉也似的之间立刻被烧得通红,只是林潮生的体魄也刚健得不像人类,运转真元,将焚心掌的高温死死压制在指尖,不断输出精纯寒气,将白竞飞的手掌冻上了一层青霜。
白竞飞手掌散发着可怕冻气,已是僵硬得一动不能动了,肌肉筋骨被冻得坏死,放在前世这是需要截肢的可怕伤势,哪怕在奇异功法数不胜数的神武大世界,这也是非修养半年三月的重创。
“白圣祖你好阴毒,我要上报老祖!”白竞飞满脸怨恨抱着手臂狂啸。最可怕的不是疼痛,而是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手臂硬得像三九天湖面上的坚冰,敲上去梆梆作响。
“彼此彼此,你用焚心掌不是也想置我于死地?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林潮生不怕白竞飞的威胁,他也是嫡系,背后也有神轮老祖,而且林潮生也没有真剁了白竞飞胳膊,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想做得太狠。
白竞飞不屑解释,他就是这样想的,转身想走却被林潮生拦下,他怒道:“你还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听说洗脉净水在四弟手上,我想取十斤用用,四弟不会拒绝吧。”林潮生一双手像钢钳一样钳住了白竞飞的肩膀。
“你休想!”白竞飞一口唾沫飞来被林潮生躲开,他强硬的态度也激怒了林潮生。
手掌慢慢加力,白竞飞的肩头肿起老高,一片青紫,但他生生忍住了疼痛对林潮生怒目而视。
“好,看来你是真不怕死!”林潮生笑了,露出满口洁白的牙齿,可在白竞飞看来这牙齿尖锐得像是鲨鱼,在阳光下反着光。
“你想干什么?”
“杀人。”将白竞飞踹一脚躺下,林潮生上前踩住了白竞飞的喉咙,脚上一用力就听到白竞飞喉咙的脆骨发出即将碎裂的破碎声。
“咯。”白竞飞的喊叫一瞬间变得尖细短促,直来得及发出一点声音就被活活把气息踩了回去,他剩下的一只手抓着林潮生的腿想甩开,却感觉像是身上压着的不是人腿而是一条象腿,怎么扳也扳不动。
血液失去了和心脏的沟通在面庞凝固,整张脸都肿胀成紫色,像是吹胀的气球随时可能爆开,大睁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惧和不不甘。白竞飞之前真不敢相信林潮生敢下杀手,可随着死亡逐步逼近,那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将他笼罩,他怕了。
“休伤四公子!”和白竞飞一同吃饭的庶子们看不下去了,一人牵头,所有人都叽喳着喧闹起来。
“敢动四公子一根汗毛老祖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白圣祖,我白寻季与你势不两立!”
“快停手啊,四公子要死了。”
闹得再欢,他们也不敢上前,因为刚恢复一些的气温又降下来了。
林潮生也不是真的要杀白竞飞,真把白竞飞杀了云流城穆弘礼困锁渡口那一幕又会上演,见白竞飞真得快撑不住了,林潮生松开腿。
众人大松了一口气,白竞飞真死在这他们也没好果子吃。脸上的紫色迅速淡去,白竞飞像是煮熟的大虾一样弓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口中不断吐出血沫,此时他已狼狈得像个乞丐。华贵的衣裳在坠楼和打斗时已经撕裂,刚才他徒劳挣扎的时候又把衣服撕扯成破布条,凄惨无比。
“十斤洗脉净水咱们到此为止,要不然我就再让你爽一次!”林潮生又开口了,只是这次白竞飞不敢嘴硬,急忙派心腹去取洗脉净水,赶紧送走这个瘟神,他已是连正眼都不敢看林潮生了。
“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黄继光董存瑞,面对疼痛死亡连眼都不眨一下,真当面临死亡的考验时却又都变成软脚虾了,可笑。”林潮生就坐在酒楼等,白菲菲站在身后看着眼中怨毒流淌的白竞飞有些担忧。白竞飞不是好惹的,可既然哥哥已经把他得罪了白菲菲也没有办法,只能有难一起抗。
十斤洗脉净水送到,林潮生也懒得在被愤怒的目光围攻,提起一坛洗脉净水施施然下楼。
“白圣祖,我要你死!”身后白竞飞的咆哮传入耳中,林潮生只是哂笑,胆都被吓破,连狠话都不敢当面说的家伙还有什么可怕的?
这次林潮生可不是没有背景的一方,他也是白家嫡脉子弟,只要不做出伤残杀害嫡脉弟子的大事,他这一方的神轮长辈都能把事情大事化小。
至于白竞飞,确实有几手,一身功夫相当硬朗,瞧不出什么破绽,没有传言中那么纨绔,有过一番辛苦练习的。不过要真生死相搏起来,林潮生有信心三十招之内把他摆平,不足为虑。
幽深的白府大院里,今天中午林潮生暴打白竞飞的事已经传遍了白府,的确听说过白竞飞的祖父母勃然大怒这件事,但也没能影响到林潮生,林潮生依旧在白府之内闲逛散心。
表面上的悠闲是假象,林潮生已是脑力全开,记录着他经过的每一处风景,每一栋建筑,每一个仆役侍女。将一切都牢牢印在心里,万一真的露出马脚跑路的时候也有所准备。
未思胜先虑败,知己知彼林潮生已是处于不败之地,就看能从白家捞多少好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