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丹药只是温养了你的身子,这个用来浸泡身子的,自己把握用量。”男子将一个荧亮的玉瓶抛给了云轻薄。
云轻薄仔细查看手中的玉瓶,回过神来时,院内除了她以外空无一人。
“请问阁下的姓名是什么!”
下意识的,云轻薄喊了出来。
稚嫩的孩童声音很快便随风散去。
云轻薄咬了咬唇,下一秒,她却听到了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徐徐传来。
“夜九。”
云轻薄眉心一折,过了一会儿后,只觉得恍惚,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个幻觉。
空气中并未来得及散去的药香味和云轻薄手中握着的玉瓶证明着方才的一切。
夜九……
云轻薄不断咀嚼着这个名字,却搜索不到任何关于夜九这个人的信息。
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像是夜九这样的存在定然是不会太过低调的,显然还是原主消息太过闭塞。
也是,一个成日生活在欺辱压迫中只想着如何保命的孩童又怎么会有心思注意旁的事?
夜已经深了,除却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就只剩下云轻薄不太稳定的呼吸声。
不对!刚才院子里那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一人过来查看情况。
正想着,五脏六腑传来的疼痛却让她猛地回过神来,几乎是用尽了所有气力,跑进了自己的小院。
费了一番功夫后,云轻薄才在自己的浴桶里灌满了水。
除去了身上那破烂不堪的衣服后,云轻薄便缓缓把自己的身子全数浸在了浴桶中。
她伸出手,把方才夜九给她的玉瓶打开,里面的液体缓缓倒入了水中。
不过两滴的量,就让得桶内冰凉的水沸腾了起来,白色的雾气上涌,竟是精纯无比的灵气!
云轻薄连忙盖好玉瓶不敢再加量了。
笑话,那么充裕精纯的灵气,她这具身子可能都不一定能够完全吸收,再多些不得撑爆这具并未容纳过灵气的身子!
原本稚嫩白皙的身子上已经全部都布满了鲜血,凝固的血块一直刺激着云轻薄的感官。
云轻薄微微阖上眸子,放松了身体后按照原主记忆里云清风教授的步骤提气吸吐。
不一会儿,云轻薄周身灵气环绕,她只顾着吸吐灵气调动它们在体内循环,却并不知身外环绕的灵气都在她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穿透了她的眉心,徐徐不断的注入,仿佛永无止境。
凉风习习,夜色如墨,原本高挂的月轮不知何时隐入了云层。
云轻薄破败的小院东角的老树上,一个身着白色衣袍玉冠束发的俊朗男子斜靠其间。
他的视线一直盯着云轻薄那处灵气四溢的屋子,一刻也不敢分心。
云轻薄对于灵气的了解只局限于原主片面的认知,根本不知道会存在灵气外泄这一说,也并不知道这些精纯无比的灵气会让多少人疯狂。
“他倒是大方,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男子感叹一声,手中汇聚灵力,轻轻的放在了树干之上。
以树干为中心,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小院四周一道波纹乍现而后消失。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轻薄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痕正开始愈合,尽管如此,身上的疼痛却让她布满了冷汗。
伤口愈合时的痛,比受伤时的痛还要多好几倍!
云轻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只觉得吸取的呼吸都带上了一股清凉,而那股清凉正在她的体内来回窜动着。
那些灵气仿佛有生命一般,不再需要她的指引,主动钻进了云轻薄了鼻腔,在她体内不断搅动,所到之处则是一片轻松!
云轻薄舒适地眯起了眼,就连那伤口传来的疼痛也减弱了几分。
半晌。
云轻薄深吸了一口气,不一会便察觉到自己的身子开始微微发热,而周遭的灵气自她的不断地涌入她的体内。
云轻薄闭眼感受还未来得及诧异,这样诡异的现象戛然而止,原本环绕她周身的灵气竟然全部消失不见了。
什么鬼?!
刚才那种情形,明明是丹田在聚集灵气,为什么突然就停止了?那些灵气斗去了哪里?
皱着眉,云轻薄意识到原主毫无灵力的事有蹊跷,她绝对不是天生废物。
然而云轻薄无法解释这一切,只能作罢。
她站起身来,稍稍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臂,只觉得身体已经不像以前那般空虚,虽然体内没有半分灵气,但是她的体格却比起之前要好了很多!
云轻薄看着一旁放立着的玉瓶,夜九那双摄人的眼眸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云轻薄笑得无奈,她好像欠了那尊大冰山一个大人情。
整理好情绪,云轻薄将所有事连缀了一遍,心下更为疑惑。
这一切的事情都隐隐透着诡异。原主为什么会死在城外?李欢悦为什么会如此巧合的等在城门口?云家大厅为何会聚集那么多人?元承又为何偏偏赶上云家聚满了人来退婚?那个在大厅里是谁在盯着她?又是谁会派那么多刺客杀她?
李欢悦?
呵,原主身死可能是她的手笔,之后的一切都并不是她能办到的。
云轻薄的眸子微微眯起,眸中迸发出丝丝寒光。
她勾唇冷笑,不管其中有什么猫腻,终有一天她都会查清楚,那些欺她负她辱她之人,终有一日将会被她狠狠踩在脚下!
在这个世界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她绝对不可能当一辈子的“废物”!
云轻薄缓缓闭上了眼睛,心中想要去强大起来的想法愈发迫切。
翌日,晨光照进破败的小院,透过半开的小窗,蔓进了屋内。
云轻薄悠悠转醒,勾起嘴角轻轻一笑,有力量的感觉是极好的。
还未待她穿戴整齐,院子外头便传来了一声声叫骂声。
云轻薄秀眉轻皱,把玉瓶贴身放好后系上腰带子后不紧不慢走了出去。
她的脚步轻快,虽然比不上那些有灵力的,却要比普通人快了许多。